第10章 宝象国的残梦与平顶山的紫雾（2/2）

裹着硫磺味，往悟空的方向飘，雾里的细粉粘在他的皮肤上，像无数根细针在扎——是葫芦的“融化预热”，提前刺激他的本源，让他在被吸时更容易融化。唐僧蹲下来，碰了碰地上的紫黑土，土里面裹着点淡红的液珠，是之前悟空被融化时残留的“本源残液”，一捏就化作细雾，雾里飘着前代的低语：“别去……葫芦里的液会钻你的魂……比疼更怕的是，你会看着自己慢慢变透明，连‘我’都记不住……”

“记不住……”悟空的指尖发颤。

他突然想起在宝象国地牢里，那些被吸尽梦的孩子——他们闭眼前，眼里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他怕自己也会这样，被葫芦融成液，连“孙悟空”这三个字都留不下，连丹炉的火是什么样，都记不住。“我不想忘……”他攥紧铁棍，棍身的淡红光晃了晃，“我不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不想连师父、连你们都忘了……”

八戒靠在断墙上，钉耙戳进紫黑土。

“忘不忘，由不得你。”他声音冷得像葫芦的光，“观测员早标好了‘记忆保留度’——你被融时，只会记得丹炉的恐惧，其他的都会被洗掉，方便下一次轮回当‘新原料’。我们都是流水线上的货，连记忆都是‘可回收’的。”

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

淡蓝光消失前，最后映出兜率宫的丹炉——炉口的火舌比之前更旺，炉边的道童正擦拭着“悟空·混沌本源原液”的空瓶，瓶底还沾着点淡红的残液，是前代的本源，没烧干净，被道童用布擦掉，落进灰里，变成“燃料渣”。

“快到了。”唐僧慢慢站起来，声音发颤，“前面就是平顶山的洞府，葫芦在等着……”

悟空抬头，往紫雾深处看。

能看见洞府的影子，洞口的紫金葫芦泛着冷光，像颗悬在头顶的毒瘤——等着吸他的魂，融他的本源，等着把他变成丹炉里的火，变成修补囚笼的“燃料”。他的脚步很慢，每走一步，胸口的“恐惧”光就亮一分，宝象国孩子的残魂细粉在他身上晃着，像在提醒他：这不是结束，是又一场“原料收割”的开始。

紫雾里的硫磺味更浓了。

裹着葫芦的“嗡鸣”声，从洞府飘出来，像在宣告“融化”的倒计时。悟空攥紧铁棍，半透明的身体在雾里晃着——他知道，就是他被葫芦融化的疼，就是他对丹炉恐惧的顶峰，就是天庭为他备好的“本源终结”。

而他，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