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情绪归档室的样本墙与第三卷的饲苑灰（2/2）

悟空看着牛魔王，突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绝望。

他想起刚进第三卷时，以为五庄观的人参果是仙物，以为白骨精是恶妖，以为宝象国的国王是受害者——原来都是假的，镇元子是“消化工”，白骨精是“演员”，国王是“宝石原料”，连他自己，都只是“恐惧样本”。“这卷的所有……”他指着墙上的罐，“五庄观的树、白骨精的死、宝象国的梦、平顶山的葫芦，全是你们的‘饲料生产线’，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帮你们喂熔炉。”

唐僧突然蹲下来，抓起一把饲苑灰。

灰在掌心冷得刺骨，混着细小的魂屑，是五庄观神魔的残、宝象国国民的梦、平顶山反抗者的怒。他慢慢松开手，灰顺着指缝往下飘，落在“第三卷·饲苑情绪总集”罐上，“原来我们求的经，救的人，都只是让这生产线转得更顺……”

八戒的钉耙突然往样本墙砸去。

“砰！”

一块“宝象国样本”身份片碎了，碎片里飘出丝淡蓝的哀伤雾，瞬间被总集罐吸走。“砸了也没用。”他声音没起伏，“系统会再做新的，再找新的样本，我们砸不完，逃不掉——第四卷的炉火烧得更旺，我们还得去当‘主燃料’。”

沙僧的项链暗了下去。

蓝光消失前，最后映出归档室的出口——门外飘着淡黑的雾，雾里能看见火焰山的轮廓，山尖的排气火更烈了，像在等他们送上门。观测员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机械的“收尾”：“第三卷‘神佛饲苑’节点正式关闭。团队需在一个时辰内前往第四卷‘牛魔之心’测试区，逾期将触发‘样本销毁程序’。”

悟空慢慢捡起铁棍，指尖沾着饲苑灰。

他看着墙上的样本罐，看着地上的灰，突然明白——第三卷的“神佛饲苑”，根本不是让他们降妖，是让他们亲眼看着“众生为饲料”的真相，让他们的恐惧、愧疚、麻木，都变成下一卷的“对比数据”。他往门口走，每一步都踩在饲苑灰上，灰里的魂屑粘在鞋底，像带着无数个“饲料”的重量。

唐僧跟在后面，手里的半张牒已经碎成了粉。

八戒和沙僧跟在最后，一个锁痕淡得看不见，一个项链没了半点光。归档室的青铜门在他们身后慢慢关上，门上的样本身份片还亮着，像在为第三卷的“饲苑”，刻下最后一道冰冷的注脚——所有苦难，皆为燃料；所有众生，皆是饲料。

门外的淡黑雾里，火焰山的排气火越来越近，那是入口，也是他们注定要踏入的，下一个“屠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