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战前夕（2/2）

“我们蛮族不是傻子。”哈尔赤盯着她，“你们中原人总以为我们只会蛮冲蛮打。但这次...不一样了。”

他压低声音：“有个中原人在为我们出谋划策，他对你们的战术了如指掌。”

这句话证实了沈清辞最坏的猜测。她沉默片刻，突然问：“如果我放你回去，你能保证不与我军为敌吗？”

哈尔赤愣住了，显然没料到沈清辞会这么说。他沉思良久，缓缓摇头：“我是黑狼部的勇士，必须为部落而战。但我可以承诺...若在战场上相遇，我会给你一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这个回答在沈清辞意料之中。她点点头：“我欣赏你的诚实。”

送走哈尔赤后，沈清辞立即调整了部署。她将部队分成明暗两部分：明处按原计划布防，暗处则设下多重埋伏，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大战前一天，李啸天将军亲自巡视各部队，最后来到第七队驻地。

“准备得如何？”将军看着整齐列队的士兵，眼中露出赞许之色。

沈清辞行礼汇报：“一切就绪，只待将军号令。”

李啸天仔细查看了防御工事和物资储备，满意地点头：“很好。记住，右翼的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临行前，他看似随意地问：“听说你前日见了那个蛮族俘虏？”

沈清辞心中微凛，知道军中眼线众多，什么事都瞒不过将军：“是。末将想多了解些敌情。”

李啸天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战场之上，有时需要不择手段。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沈清辞郑重回答：“末将明白。为了胜利，为了将士们的性命，有时必须打破常规。”

“很好。”李啸天拍拍她的肩膀，“明日此时，就是见分晓的时刻了。”

夜幕降临，第七队驻地却无人入睡。士兵们最后一次检查装备，擦拭兵器，有些人则在灯下写着家书。

沈清辞巡视各营，与士兵们交谈，缓解他们的紧张情绪。在一个年轻士兵的帐中，她发现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小伙子正在偷偷抹泪。

“想家了？”她温和地问。

年轻士兵慌忙起身：“校尉！我...”

沈清辞按住他的肩膀：“我第一次上战场时，也很害怕。这很正常。”

她取出一个护身符：“这是我姐姐从京城寺里求来的，据说很灵验。送给你。”

年轻士兵接过护身符，眼泪再次涌出：“校尉...谢谢您！我一定会奋勇杀敌，不负您的期望！”

类似的情景在驻地各处上演。沈清辞的平易近人和真诚关怀，让士兵们对她更加死心塌地。

子夜时分，沈清辞独自登上驻地最高的了望台。远方的蛮族营地点点灯火，如同繁星落地。明日此时，这片土地将被鲜血染红。

她轻轻抚摸胸前的校尉徽章，想起半年来的种种经历：从初入军营的忐忑，到首次领兵的紧张，再到如今的独当一面。这一路走来，艰辛无比，但她从未后悔。

“校尉。”孙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所有准备都已就绪。士兵们都在等您的战前动员。”

沈清辞转身，目光坚定：“传令，全体集合！”

校场上，百名士兵整齐列队，在火把的映照下，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坚毅与决心。

沈清辞站在队列前，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这些与她同生共死的兄弟，明日将一同奔赴战场。

“兄弟们！”她的声音在夜空中清晰响起，“明日一战，关系边军存亡，关系北境安危！我们肩负着掩护全军的重任，这是荣耀，更是责任！”

士兵们静静聆听，眼神炽热。

“我知道，你们中有人害怕，有人想家，有人对未来充满迷茫。这都很正常。”她的语气转为柔和，“但请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杀戮而战，而是为了守护——守护身后的家园，守护我们所爱的人！”

她提高声音：“我相信，经过这么久的训练，经过这么多场战斗，第七队已经是一支不可战胜的力量！明日，我们要让蛮族知道，犯我边境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虽远必诛！”士兵们齐声高呼，声震夜空。

动员结束后，沈清辞回到军帐，写下可能是她最后一封的家书。

“姐姐大人：明日大战将至，弟已做好一切准备。若有不测，望姐勿悲。人生在世，能轰轰烈烈战死沙场，亦不负此生...”

写到这里，她停顿片刻，又继续写道：

“...然弟必当竭尽全力，凯旋而归。待战事平息，弟有要事相告...”

她将信件封好，交给王五：“若我明日未能归来，将此信送至京城。”

王五郑重接过：“校尉必定凯旋！”

黎明前的黑暗中，边军大营开始骚动。炊烟升起，战马嘶鸣，士兵们整装待发。

沈清辞穿上姐姐送来的银丝软铠，外罩校尉战袍。她抚摸着剑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这一战，不仅是为了边军的胜利，更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为了那个她开始构建的梦想。

当第一缕曙光映照在鹰翼峡谷的峭壁上时，沈清辞已经站在防区的最前沿。远方的地平线上，蛮族大军的旗帜隐约可见。

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