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试牛刀现锋芒（1/2）

拿到第七营兵符的次日，沈清辞并未急着点兵训话，而是带着两名亲卫，亲自前往黑水村一带勘察地形。

河谷的风带着湿冷的水汽，吹动她玄色的衣袂。她仔细查看了村落的布局、周边山势的走向、可供埋伏的林地以及敌军前几次来袭可能选择的路径。一切正如她所料，黑水村确如一块放在盘子里的肉，被动等待着掠食者的光临。

“将军，我们真要按您说的法子来？”身旁一名亲卫忍不住问道，他是靖安侯拨给沈清辞的老人，脸上带着忧虑，“第七营那帮人，怕是不好调动，更别说执行这等精细活儿。”

沈清辞目光掠过远处山脊，淡淡道：“不好调动，是因为没见到好处。传令，午后校场，我要见第七营全体。”

午后的校场，烈日灼人。第七营三百余号人稀稀拉拉地站着，盔甲歪斜，眼神放肆地打量着高台上那道清瘦的身影。窃窃私语声、毫不掩饰的嗤笑声此起彼伏。

沈清辞一身轻甲，按剑而立，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任由那嘈杂持续了片刻，直到一些士兵自己都觉得无趣，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本将沈清辞，奉侯爷令，暂领第七营。”她的声音清越，不高，却奇异地压住了场中残余的杂音，“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一个京城来的小白脸，懂什么打仗？不过是凭父辈荫庇，来此镀金。”

这话直白得让台下众人都是一愣。

“话，我先放在这里。”沈清辞继续道，“在我手下，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不管你过去如何，我看的是将来。是孬种，就继续混日子；是汉子，就拿出本事，挣军功，拿赏银！”

她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但现在，有军务！黑水村屡遭袭扰，边民苦不堪言。侯爷将此任交予我，也交予你们第七营！这是信任，也是机会！第一个任务，我要五十人，敢拼命、听号令的！任务成了，全体记功，赏钱翻倍！有没有人敢去？”

没有长篇大论的说教，没有摆官威，直接抛出任务和实实在在的好处。台下沉寂一瞬后，顿时骚动起来。记功！赏钱翻倍！

“我去！”

“算俺一个！”

“娘的，干了！”

很快，五十名自愿者出列，其中不乏一些眼神桀骜、抱着看她笑话心思的兵油子。沈清辞目光扫过，点了其中几个看起来最是刺头、但也隐隐是众人核心的：“你，你，还有你，出列。任务细节，你等知晓便可。”

是夜，月黑风高。

黑水村外围的山林里，人影憧憧。那五十名第七营的士兵，按照沈清辞白天的详细部署，分作三队。

一队二十人，由最初挑衅的络腮胡老兵带领，携带着大量的旌旗、火把、锣鼓，分散隐匿在村子周边几处制高点和视线可及的林地里。他们的任务，是虚张声势。

另一队十五人，皆是身手矫健、擅长山地行动的好手，由另一个眼神阴鸷、绰号“黑鸦”的汉子带领，潜伏在敌军最可能来袭的路径两侧的密林中，弓弩上弦，利刃出鞘。他们是伏兵。

最后一队十五人，作为机动和联络，由一名相对沉稳的老兵带领，守在村子与伏击点之间的关键位置，随时准备传递消息或支援。

沈清辞本人，则带着两名亲卫，坐镇于伏击点后方一处视野极佳的小山包上，静静等待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山林寂静，只有虫鸣风声。潜伏的士兵们开始有些焦躁，尤其是那些刺头，心里嘀咕着这小白脸将军是不是判断失误，让他们白挨冻。

“妈的，到底来不来？”络腮胡低声咒骂。

“噤声！”“黑鸦”低斥，眼神却同样锐利地盯着下方的小路。

子时前后，远处终于传来了细微的马蹄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一支约三十人左右的敌军小队，穿着皮袄，拿着弯刀，借着夜色掩护，果然沿着他们惯常的路线，朝着黑水村摸来。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行动间带着熟稔和轻慢。

就在他们即将进入村子外围空旷地带时——

“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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