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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过凤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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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的金辉泼洒在无垠的麦浪上,空气中浮动着谷物成熟特有的暖香和泥土的微腥。林默孤零零地站在狭窄的田埂上,一身破损染血的作战服与这宁静祥和的田园景象格格不入。他深吸一口气,肺腑间充盈着远比现实世界浓郁、纯净的灵气,玉髓果带来的蜕变感仍在四肢百骸间流淌,筋骨强健,气海充盈,五感敏锐得能捕捉到远处麦穗摩擦的细微沙沙声和泥土深处蚯蚓蠕动的微弱动静。

这奇异的力量感并未带来多少安心,反而让眼前的陌生更添诡谲。他定了定神,沿着田埂,朝着先前隐约看到的建筑轮廓方向走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金黄的麦穗上,形单影只。

脚步踏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轻微的噗噗声。绕过一片茂密的麦田,一个古朴的村落终于清晰地展现在眼前。几十间低矮的土坯房或青砖瓦房错落有致,屋顶覆盖着厚厚的茅草或青瓦。房前屋后,用竹篱或矮石墙围出小小的院落,几只芦花鸡在院中悠闲踱步啄食。袅袅炊烟从几户人家的烟囱里升起,融入暮色。村口有棵巨大的老槐树,枝叶虬结,投下浓密的阴影。树下,几个穿着粗布短褂、脸蛋红扑扑的孩童正蹲在地上,用小树枝拨弄着什么。

孩童们玩得正投入,其中一个扎着冲天辫的小男孩不经意间抬起头,目光恰好落在从田埂尽头走来的林默身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小男孩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瞪得溜圆,嘴巴无意识地张开。他看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怪人”:头发很短,像刚长出来的青茬,乱糟糟地竖着;穿着一身从未见过的灰扑扑又带着暗红污渍的奇怪“衣裳”,上面还有好多破洞;脸上、手上也沾着泥灰,眼神……那眼神不像村里任何人,像山里头饿了好几天的孤狼,又冷又亮,带着一种让他本能害怕的东西。

“哇——!”一声惊恐到变调的哭喊猛地从小男孩喉咙里爆发出来,打破了傍晚的宁静。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地上弹起,手中的小树枝甩得老远,转身就往村里跑,边跑边用尽全身力气尖叫道:“怪人!有怪人来啦!从麦地里钻出来的怪人!好吓人!”

其他几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纷纷抬头。当他们的目光触及林默那身沾着干涸暗红色“污迹”(血迹)的作战服和冷硬的面容时,恐惧如同瘟疫般瞬间蔓延。

“快跑啊!”

“怪人来抓小孩啦!”

“村长爷爷!”

哭喊声、尖叫声响成一片。几个孩子如同受惊的鸟雀,连滚带爬地逃离槐树下,撒开脚丫子就往村里冲,小小的身影转眼就消失在狭窄的巷道里。

林默脚步顿住,停在老槐树的阴影边缘,一时有些哭笑不得,又带着深深的无奈和警惕。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作战服上的血迹虽然用泥土草草抹过,但在夕阳斜照下,某些深色区域依旧刺眼。这身行头,在这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古代村落里,确实像个不速之“怪”。

他立在原地,没有贸然进村,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眼前的村落。土路,土墙,茅草顶,典型的农耕社会景象。空气中浓郁的灵气滋养下,这里的孩童确实比地球上的同龄人显得更壮实些,筋骨强健,奔跑起来虎虎生风,但体内并无丝毫真元流动的迹象,确确实实是普通凡人。

村中因孩童的哭喊而起了骚动。几户人家吱呀一声推开木门,探出几张惊疑不定的脸,有男有女,穿着朴素的粗布衣裳。他们远远地看到槐树下站着的林默,脸上同样露出惊惧和警惕,低声议论着,却没有立刻围上来,似乎也在观望。

林默正犹豫着是退走还是尝试喊话,村中那条狭窄的主道上,一个身影拄着拐杖,在几个青壮村民的簇拥下,不紧不慢地走了出来。

为首的是位老者。他身形清瘦,须发皆白,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靛蓝色长衫,头上戴着同色的布巾,脸上皱纹深刻,如同风干的树皮,但一双眼睛却并未浑浊,反而透着阅尽世事的沉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精明。他便是这过凤村的村长了。

老村长在距离林默约十步远的地方站定,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目光在林默身上仔细打量。从他那乱糟糟的短发,到那身从未见过的、布满破口和暗沉污渍的怪异“劲装”,再到他腰间挂着的那个同样古怪的“皮匣子”,最后落在他沾满泥土的脸上和那双沉静中带着审视、甚至有些冰冷的眼眸上。

老者的目光在林默沾着泥灰、却难掩年轻刚毅的脸上停留片刻,又扫过他作战服上那些可疑的深色痕迹和破损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他并未像孩童般惊慌,也未如身后青壮般显露出明显的敌意,只是将这份审视藏得更深,拱了拱手,开口问道:

“老朽是这过凤村的村长,姓张。这位……壮士,”他斟酌着用词,“不知从何方而来?缘何……这般打扮,惊扰了村中稚童?”他的口音带着浓重的古韵,语调平缓,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显然是个见过世面、处事老练的人。

林默心中微动,也学着对方的样子,抱了抱拳,动作略显生疏。他刻意放慢了语速,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清晰:“在下……林默。”他没有报来历,这根本无从说起,“并非有意惊扰。我……在山中迷了路,遭遇野兽,一番搏杀才逃出来,衣物破损,形容狼狈,让村长和诸位见笑了。”

林默指了指自己身上作战服的破损处和沾染的泥土污迹,试图将“血迹”模糊为野兽搏斗的痕迹。“野兽”这个解释,在农耕村落里显然比“异兽”或“战场”更容易被接受。

“山中迷路?遭遇野兽?”张村长身后的一个精壮汉子忍不住插嘴,语气带着怀疑,“看你这身打扮……可不像我们大禹国的人。倒像是……山那边的蛮子?”他口中的“蛮子”,显然不是什么好话。

林默心中一凛。“大禹国”?这地名……林默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不动声色,只是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苦笑:“在下确实不是本地人氏。家乡……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遭了灾,流落至此。至于这身衣服,”他扯了扯作战服的衣襟,“是家乡……一种特制的猎装,耐磨,可惜还是被野兽撕破了。”

他避开了具体地域,用“灾荒流民”的身份做掩护,同时将作战服解释为特制猎装,虽然牵强,但在信息闭塞的古代村落,也算一个勉强说得通的理由。

张村长浑浊的眼睛在林默脸上停留了更久,似乎在分辨他话中的真伪。他注意到了林默那不同寻常的沉稳气质,以及尽管狼狈却依旧挺直的脊背,这绝非普通流民或山野猎户所能拥有。还有他腰间那个奇怪的皮匣子……老者心中疑窦丛生,但多年的处世经验告诉他,眼前这人虽来历不明,却也未必就是歹人。至少,他眼神清正,没有流寇匪徒那种凶戾之气。

“原来如此。”张村长缓缓点了点头,脸上的皱纹似乎舒展了一些,“既是遭了灾的落难人,又能在山中野兽爪下逃生,壮士也是命大之人。不知壮士家乡何处?如何称呼?”

“在下林默。”林默再次报了名字,对家乡则含糊其辞,“家乡偏远,说了村长也未必知晓。一场大水,什么都没了,孤身一人流落至此。”他将“灾荒”具体化为“大水”,增加可信度。

“林默……”张村长咀嚼着这个名字,点点头,“老朽张守拙。这村子叫过凤村,属大禹国青州府治下。此处偏僻,少有人至。”他介绍着,目光依旧带着审视,“林壮士既是迷途至此,又……身无长物,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这句话既是询问也是在探林默的底了。林默心知肚明。他立刻顺着对方的话,脸上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茫然和疲惫:“不瞒村长,在下此刻也是……身无分文,前路茫茫。只想寻个暂时落脚之处,讨口水喝,歇息片刻,再思量去处。若能……以劳力换取些干粮充饥,更是感激不尽。”他放低了姿态,表明自己只想短暂停留,并无威胁,且愿意付出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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