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兵发广西 4.回防雷州(2/2)
一个满身硝烟的将领跌跌撞撞跑来,甲胄上的“郑”字已被熏黑——正是雷州守将郑虎。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哽咽:“属下无能,让元军占了半座炮台……”我扶起他,归一剑的剑尖指向沙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让你的人守住炮位,我们来清场。”
两百六十名精锐迅速列阵,十二姝分立四周,十三柄玉龙剑同时出鞘,剑鸣与海浪声融为一体。我站在阵眼,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引动丹田内的金丹灵力:“以剑为引,以海为媒,玉龙剑阵,起!”
十二柄短剑腾空而起,在空中织出碧色的水纹,归一剑则化作金色的光柱,直刺海面。刹那间,雷州港的海水突然暴涨,浪涛如墙般向沙滩推进,刚登陆的元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浪头卷着冲向深海。那些试图攀着礁石逃生的士兵,被水纹剑阵的灵力扫中,惨叫着化作泡沫。
“就是现在!”我猛地旋身,归一剑在空中划出圆弧,万千道剑气如银色的暴雨,朝着沙滩横扫而去。第一剑扫过,元军的盾牌像纸糊的般碎裂,刀剑被剑气绞成铁屑;第二剑扫过,残余的阵型彻底溃散,士兵们互相踩踏,哭喊声盖过了海浪;第三剑扫过,沙滩上已看不见站着的元军,只剩下断肢与武器的残骸,被退潮的海水拖回海里。
郑虎站在炮台边缘,手里的望远镜差点掉下去:“这……这是神迹啊!”他身后的士兵们纷纷跪倒,对着剑阵叩拜,连受伤的兵卒都挣扎着支起身子,眼中闪烁着敬畏的光。我收剑回鞘,金丹灵力运转间,只觉丹田暖流涌动——刚才那一剑引动了南海的水灵之力,竟让剑心又精进了几分。
“加固炮台,补充弹药。”我对郑虎说,指尖划过他递来的弹药清单,“回回炮的炮弹要放在干燥处,引线需用桐油浸泡,以防受潮。”郑虎连连点头,转身对亲兵嘶吼:“都听见了吗?给我把炮膛擦得比镜子还亮!”
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搬运炮弹,有的修补炮架,还有的在沙滩上埋设铁蒺藜。十二姝正指导精锐们检查枪械,阿月将一颗子弹塞进枪膛,扣动扳机,远处的礁石应声炸裂:“这连发火枪确实好用,就是后坐力有点大。”
我望着南海的方向,海面上的晨雾渐渐散去,隐约能看见水天相接处有黑点在移动。“张弘范不会善罢甘休。”我对段沭雪说,归一剑的剑柄微微发烫,“告诉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好戏还在后面。”
(四)巨浪退强敌,雷州暂安澜
日头升到半空时,了望兵突然大喊:“敌袭!大批敌船来了!”郑虎的望远镜里,一百多艘元军大船正破开晨雾驶来,船帆上的黑狼旗密密麻麻,像一群掠过海面的乌鸦。更可怕的是,船后还跟着几百艘小船,想必是张弘范调集了附近所有能调动的船只,要做最后一搏。
“各就各位!”郑虎的吼声在炮台上回荡,士兵们推着火炮就位,炮口对准越来越近的敌船。我站在炮台最高处,十二姝与两百六十名精锐列成剑阵,脚下的青石板已被灵力浸染,泛着淡淡的蓝光。
“他们想用数量优势淹没我们。”段沭雪的龙鳞佩在空中旋转,映出敌船甲板上的回回炮,“至少有五十门,比昨夜多了一倍。”我冷笑一声,归一剑指向海面:“数量多,淹起来才过瘾。”
元军大船进入射程时,张弘范显然吸取了昨夜的教训,先让小船散开,用火箭试探。密密麻麻的火箭如蝗虫般飞来,却被剑阵的灵力屏障挡在半空,化作灰烬飘落。郑虎见状大笑:“放!给我狠狠打!”
岸防炮同时轰鸣,炮弹在敌船群中炸开,木屑与帆布的碎片漫天飞舞。有艘大船的船舵被直接命中,在海面打着转,很快被后续的船撞得粉碎。但元军的数量实在太多,前船被击沉,后船立刻补上,很快便逼近到回回炮的射程内。
“轰——”第一发回回炮炮弹落在炮台左侧,炸飞了半个垛口,碎石溅起的烟尘遮住了视线。郑虎的亲兵想去修补,刚跑出两步就被第二发炮弹掀飞,鲜血溅在郑虎的脸上,他却连眼都没眨,只是嘶吼着调整炮口:“瞄准旗舰!给我瞄准旗舰!”
我知道不能再等了。“玉龙剑阵,引浪!”我双脚跺地,十三柄剑同时插入地面,灵力顺着剑穗注入海水。雷州港的海面突然掀起巨浪,浪头高达十丈,像一堵移动的水墙,朝着元军船队推进。
第一排的三十多艘大船瞬间被浪头吞没,甲板上的回回炮还没来得及发射,就随着船身沉入海底。后续的船想调转方向,却被巨浪掀起的漩涡卷住,船帆互相缠绕,桅杆像多米诺骨牌般接连折断。那些小船更惨,被浪头拍在大船的船板上,瞬间成了碎片。
“再来!”我催发金丹灵力,第二道巨浪紧随而至。这次的浪头带着旋转的力道,将元军的船队搅成一团乱麻。有艘船的回回炮被浪头掀翻,炮口朝下砸进船舱,火药被海水浸湿,发出“滋滋”的声响,却怎么也炸不起来——正是我要的效果。
张弘范的旗舰在船队后方,虽没被巨浪直接击中,却也被波及,船身倾斜了近三十度。他站在甲板上,望着前队的惨状,脸色铁青如铁。望远镜里,他似乎看见了炮台上的剑阵,突然将令旗一摔,嘶吼着什么。
“他们要撤了!”郑虎兴奋地大喊。果然,元军的船队开始调转方向,剩下的大船拖着受损的船身,狼狈地向深海退去。那些被巨浪打湿了炮膛的回回炮成了摆设,连一发炮弹都没再射出。
我收剑回鞘,灵力耗尽的眩晕感袭来,段沭雪及时扶住我,月魂剑的光芒在我腕间流转,缓解了疲惫。“守住了。”她轻声说,眼中的笑意比阳光还暖。郑虎跑过来,手里捧着个缺口的酒坛:“神主,尝尝雷州的米酒!”
夕阳西沉时,雷州港的海面恢复了平静。被击沉的元军船只残骸在海面上起伏,像一座座漂浮的坟茔。士兵们在炮台上燃起篝火,烤肉的香气混着海风飘来,郑虎正给大家讲刚才的战斗,说到巨浪掀翻敌船时,手舞足蹈得像个孩子。
我望着南海的暮色,归一剑的剑身映出漫天晚霞。张弘范虽退,但十万主力仍在雷州境外,这只是暂时的安宁。“传令下去,”我对吴燕殊说,“让灵羽卫的大鸟轮流警戒,一旦发现元军动向,立刻回报。”
青羽大鸟在暮色中振翅而起,翅膀的影子掠过海面,像在守护这片刚浴血的疆土。十二姝围坐篝火旁,玉龙剑插在沙里,剑柄的光芒与星光交相辉映。我知道,雷州的夜还很长,但只要剑阵还在,这港口的灯火,就不会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