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黄袄仙·怒讨公道(2/2)
“发啥疯?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谁!”
随着这话音,马福贵惊恐地看到,春玲的脸似乎扭曲了一下,在她脸的虚影之上,隐约叠加了一张尖嘴猴腮、带着毛发的黄鼠狼的脸!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那景象足以让他魂飞魄散!
“你……你是谁啊?!”马福贵腿肚子转筋,声音颤抖。
“我是谁?你听好!”那尖细的声音带着一种唱谣般的腔调,从春玲嘴里冒出:
>“我是林中神,穿黄袄。
>钻过坟,踏过草,
>今日来到你家心情好,
>不曾想,你小子举起了锄地镐!
>若不是我身手敏,跑得早,
>恐怕小命就交代了!
>特此前来,讨——公——道!
>我是你黄爷爷,你知晓!”
马福贵脑子“嗡”的一声,彻底明白了!这是那只被他打伤的黄鼠狼,回来报复了!上了他媳妇的身!
“黄……黄爷爷?”马福贵又惊又怕,还有一丝不甘,“你个老黄皮子!你上我媳妇身干啥啊?!”
“干啥?”“春玲”尖声厉喝,模仿着马福贵之前挥锄的动作,“你用锄头把我伤,你还在这跟我装!我要是不把你媳妇磨得哭爹又喊娘,我就不是黄家——黄三郎!”
马福贵吓得噗通一声差点跪地上,他知道这类仙家最难缠,手段诡异,连忙告饶:“哎呀呀!黄爷爷!是我不对!我有眼无珠!我错了!您老人家高抬贵手,放过我媳妇吧!您说,要咋样才行?”
“春玲”(黄三郎)冷哼一声,指了指自己的(春玲的)嘴:“我渴了!用你家的百福缸,去井里,给我打一碗冰凉冰凉的水来!”
“水?好好好!我这就去打!这就去!”马福贵如蒙大赦,连滚爬爬地抓起水瓢和水桶,冲到院外井边,手忙脚乱地打上来一桶刚从深井里提上来的、冒着丝丝寒气的凉水,又用瓢小心翼翼地舀了一碗,双手哆哆嗦嗦地端到“春玲”面前。
“水来了水来了!黄爷爷,您喝,冰凉冰凉的!”
“春玲”接过碗,凑到嘴边刚沾了一下,猛地就把碗摔在地上,碎裂声吓得马福贵一哆嗦。
“太凉了!扎嗓子!我要烧的滚烫的!烧开!还要撒上一大把白糖!要甜到舌头根才行!快去!”
马福贵哪敢怠慢,赶紧又跑回屋,舀水、点火、烧灶。他心急如焚,生怕媳妇多受罪,恨不得那水立刻滚开。好不容易水烧得咕嘟咕嘟冒大泡,他舀了一碗,又狠狠挖了一大勺白糖撒进去,搅和匀了,烫得他龇牙咧嘴地端着碗,小跑着送到院里。
“哎呦呦,黄爷爷,热的来了!滚烫的!还加了糖!”
“春玲”这才满意地接过碗,也不怕烫,吹了吹气,“吸溜吸溜”地喝了起来,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拟人化的、心满意足的表情,仿佛品尝着无上美味。
喝完了糖水,她把空碗往马福贵怀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动作依然带着黄鼠狼的僵硬感,指着屋子:“小子,天太热了,晒得你黄爷爷我浑身不得劲。来,把你黄爷爷我背屋里去!”
马福贵看着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媳妇,又看看她那诡异的神情和姿态,心里叫苦不迭,但哪敢说个不字?只得弯下腰,费力地把“春玲”背了起来。那“春玲”趴在他背上,身体轻飘飘的,却发出“唧唧”的、如同黄鼠狼般的低笑,听得马福贵毛骨悚然。
他知道,这事儿,光靠他自己是摆不平了。这黄三郎摆明了是要往死里折腾他们两口子。他背着被附身的媳妇,一步步往屋里挪,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得赶紧去找老烟鬼!只有他能救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