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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壶山盗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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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海舟倾巨浪狂,姊夫债垒欲悬梁。

阿姊涕零求急救,忽传金帛邀险荒。

古洞幽深藏诡影,密林杳渺隐寒芒。

福祸难分天机秘,且挥长剑探玄黄。

书接上文:

“只要你答应带我们进山,我们可以先付一笔定金,足够解决一些……燃眉之急。事成之后,再付这个数。”

子规道人这几句话,好似块千斤大石头砸进油锅,滋啦一下子把陈家人心坎儿里那点犹豫全炸开了花。眼瞅着能解姐夫张建军燃眉之急、顺带让全家翻身的天价报酬,就跟三伏天儿里冰镇酸梅汤似的,勾得人嗓子眼直发痒。陈晓荷当时就止住了哭声,眼睛死死盯着子规道人那两根手指头,仿佛那是救命稻草;李秀兰和陈建国也震惊地张大了嘴,那笔钱,别说填张建军的窟窿,就是买下半个县城恐怕都够了!

可陈岁安心里那警笛呜哇呜哇响得震耳朵——香港来的生脸儿,直奔老林场里头的“古物”,这不由他不想起奶奶手札上那些邪乎记载,还有自个儿亲身经历的蹊跷事儿。他眼角余光扫过罗老歪那张堆笑的脸,这老小子牵线搭桥,绝没憋好屁!还有那个子规道人,看似风度翩翩,说话滴水不漏,可那眼神深处,总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算计,活脱脱一个伪君子。他身后那几个人,阿强一身疙瘩肉,眼神凶悍,一看就是贪财好斗的主;阿明拿着罗盘笔记本,像个被迫干活的技术员;阿慧容貌姣好却面若冰霜,眼神里藏着无奈,估计也是身不由己。

“杨先生,”陈岁安压住心里翻腾,故意把声儿放得倍儿平稳,脸上还带着他那特有的、有点混不吝的笑容,“老林场这地盘可不小,林子密得赛麻团,瘴气重得能闷死人。您得说具体找嘛玩意儿,在哪个旮旯,咱才好掂量掂量,这腿脚值不值得跑,这险值不值得冒。”他这话既是打听虚实,也是暗暗点出那地方的凶险。

子规道人扶了扶金丝眼镜,镜片后头那眼神跟刀子似的,瞬间锐利了几分,但嘴角却依旧挂着和煦的笑纹,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陈兄弟真是个爽利人!既然问到这儿了,咱也不藏着掖着。咱要找的,其实算咱杨家祖上落下的一件小物件,也是老人家的一桩心病。”他故意顿住话头,眼珠子在陈家虽破旧但拾掇得利索的堂屋转悠半圈,仿佛在缅怀什么,这才慢悠悠抖搂出那段尘封百年的家族秘辛。

他调整了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诚恳,开始讲述那段“家族史”:

“话说光绪年间,我们靠山屯老杨家,那真是骡马成群,土地千顷,富得流油,十里八乡头一份儿!可偏偏啊,家里缺个顶戴花翎的,朝中无人,有钱没势,总让那些官面上的人变着法儿地欺负。”子规道人声音低沉,带着几分追忆的沧桑。

“当时当家的杨老太爷,横下一条心,砸下重金,托关系走门路,总算把家里最水灵、最聪慧的闺女——杨三姐,送进了盛京将军赵尔巽的府里,做了姨太太。指望着借此攀上高枝,给杨家找个硬靠山。”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悲愤:“哪成想啊!那将军府里的大夫人,是个出了名的醋坛子,心胸比针鼻儿还小!她见杨三姐年轻貌美,又知书达理,生怕夺了将军的宠爱,就视作眼中钉、肉中刺!趁着赵尔巽将军奉旨出征,不在府中的空当,那毒妇竟寻了个由头,硬是逼着……逼着咱们那苦命的三祖奶奶,生生吞下了一枚金戒指,寻了短见!”

子规道人说到动情处,竟抬手捶了捶炕席,眼圈微微发红,演技十足。“消息传回靠山屯,我那太爷爷当时就哭得背过气去,醒来后更是日日以泪洗面,好好一个闺女,就这么没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

“正当杨家上下沉浸在悲痛中,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说来也巧,一位云游四方的李老道恰好路过靠山屯。”子规道人压低声音,营造出神秘氛围,“这位李老道可是个异人,他听闻杨家遭遇,主动上门,说能帮杨家改运,不仅能让杨家出了这口恶气,还能让杨家权势滔天!”

他目光扫过听得入神的陈家人,最终落在陈岁安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那李老道带着杨家人到了黑瞎子沟深处的壶山,指着那片山峦说,‘此地乃罕见的飞凤穴,内藏真龙之气,正所谓:飞凤穴藏真龙气,单杯饮酒镇乾坤!’”

他说到这儿故意卖关子,慢条斯理地掏出个精致的紫砂壶,抿了口茶。

旁边的罗老歪早就急得抓耳挠腮,这小老儿精明得像只狐狸,立刻凑上前帮腔,显摆自己的“学问”:“杨老板您倒是说全乎咯!这飞凤穴可大有讲究,分‘展翅’和‘还巢’两式!得在清明谷雨之交,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的时候去看山势,若是运气好,见到霞光万道,映得那山形活脱脱就像一只凤凰正要抬头振翅,那才是点穴的最佳时辰!错过了这个点儿,或是看错了山形,那可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他说得唾沫横飞,一双小眼睛却贼溜溜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

子规道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快,似乎嫌罗老歪多嘴,但他城府极深,面上依旧保持着悲戚与恳切,顺着话头接着往下说:“罗师傅说得不错。那李老道堪舆点穴,最终选定壶山主峰一侧形如凤喙的突岩之下作为墓穴,说是要将三祖奶奶葬于此地,取其‘凤凰泣血,怨气化煞’之意,以横死之怨气,激发飞凤穴的凶煞之力,反助杨家运势。”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神秘:“下葬之时,遵照李老道的吩咐,不仅将三祖奶奶生前喜爱的珠宝玉器尽数陪葬,还将西太后早年赏赐给盛京将军的一对绝世珍宝——‘血玉凰佩’作为镇墓之主器,一同放入棺椁。据说此佩能吸纳阴气,凝聚魂力,与这飞凤穴的格局相辅相成。”

子规道人娓娓道来,仿佛亲眼所见:

“那李老道布阵之时,用了极厉害的‘杜鹃啼血术’。开坛做法三日,以秘药熏香混合杨三姐生前衣物灰烬,遍洒壶山山林。说也奇怪,自那以后整整三年,壶山境内竟听不到一声鸟鸣,尤其是那杜鹃鸟,仿佛全都哑了一般!李老道言,此乃‘封禽锁音’,避免生灵之气干扰凤穴凝聚的阴煞怨力。”

子规道人面色不变,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继续用平静的语调揭露更骇人的内幕:“据家族秘录记载,为确保三祖奶奶的怨气能牢牢锁在墓中滋养杨家,下葬时,李老道还用了‘阴钉封魂’的邪术。取百年槐木削成七根三寸三分长的木钉,浸泡在混合了乌鸦血和墓土的黑水中四十九日,在棺盖合拢前,由李老道亲手将这七根阴钉,分别钉入棺椁的特定位置,对应北斗七星,却行的是锁魂镇魄的逆法,让三祖奶奶的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也无法离开墓穴作祟,只能将其滔天怨气转化为滋养杨家运势的养料。”

他目光扫过众人,最终定格在陈岁安脸上,抛出了最关键的信息:“而这一切风水邪术的核心,便是那对‘血玉凰佩’。此佩看似是珍贵陪葬品,实则是李老道法术的关键法器,主要用于吸纳和转化墓中的阴煞怨气,同时……也起着镇压三祖奶奶冤魂,防止其反噬的作用。若无此佩,墓穴格局不稳,恐生变故。”

罗老歪听到这儿,忍不住又插嘴,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得意与阴险的表情:“唉——!可惜啊,真是可惜!天大的可惜!那李老道,耗尽毕生所学,逆天而行,布下这等有伤天和的绝户风水局,更是用了‘杜鹃啼血’、‘阴钉封魂’这些折损自身阴德的狠辣手段,整个人做完法事后,形销骨立,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走起路来都跟踩着棉花似的,虚得一阵风都能吹倒。他本以为,为杨家立下这等擎天保驾之功,逆天改命,换来泼天富贵,怎么着也得换来杨家的千金酬谢,后半生足以安享富贵。”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可他万万没算到,人心,有时候比风水更毒,比恶鬼更狠!那杨老太爷,看着家业日渐兴旺,权势唾手可得,非但没有丝毫感激,反而在心里打起了他的小九九!这老东西,骨子里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抠搜到了极点!他眼见李老道手段如此通天,心里先是狂喜,随即涌起的却是深深的恐惧和猜忌!”

“他怕啊!”罗老歪声音陡然拔高,“他怕李老道将来以此事为要挟,不断向他索要钱财,成了填不满的无底洞!更怕这知晓了他杨家最大秘密、掌握着他家风水命脉的道人,万一被他的对头请了去,反过来对付他杨家,那岂不是灭顶之灾?!”

“这杨老太爷,心肠真是黑透了!”罗老歪小眼睛闪着幸灾乐祸的光,添油加醋道,“这就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他杨家起势了,觉得这道人没用了,留着还是祸害!据说当时杨老太爷在书房里背着手踱步,跟他那几个同样心黑的儿子商量,说什么‘此等秘术,知者越少越好’,‘道人活着,终究是个隐患’!”

罗老歪语气变得森然:“于是,就在李老道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满心期待地去账房支取事先说好的一部分酬劳时,等待他的不是白花花的银元,而是杨家早已埋伏好的七八个如狼似虎的家丁!那杨老太爷甚至都没露面,只派了个管家,站在台阶上,指着李老道的鼻子,污蔑他‘施法不力,恐留有后患’,‘妖言惑众,骗取钱财’!”

“根本不容李老道分辩半句,那些恶奴一拥而上,棍棒如雨点般落下!可怜李老道一身玄妙道法,在那一刻却因元气大伤,毫无反抗之力,只能蜷缩在地,任人殴打。最后,只听‘咔嚓’两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他的两条腿,竟被那些狠毒的家丁,用碗口粗的门栓,硬生生给打断了!”

罗老道描述得极其细致,仿佛亲眼所见:“李老道当时惨叫一声,便昏死过去,鲜血染红了杨家大院的门前青石板。杨家连郎中都没给请,就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把他拖到城外乱葬岗,任由其自生自灭。据说,那夜乱葬岗上,野狗都不敢靠近,只有李老道撕心裂肺的诅咒声,和着风声,凄厉地响了一夜……”

他讲完这段,屋内一片寂静,仿佛都能感受到百年前那股刺骨的寒意与怨毒。这不仅仅是一段背信弃义的故事,更像是一颗埋藏了百年的仇恨种子,如今,似乎正要破土而出。

嘿嘿,有了这宝穴,杨家后来虽然发达了,还出来个道台,却为富不仁,克扣修河堤的款项,惹得天怒人怨。李老道的徒弟怀恨在心,暗中请了高人,算准了凤穴依托的水脉,在上游寻了一处形如凤翼的溪流岔口,连夜宰了四十九头纯黑公狗,将狗血倾入溪中。那血水染红了整条溪流,直灌而下,坏了那‘飞凤展翅’一边翅膀的风水形貌!这叫‘污血破翼’,够狠吧?”

陈岁安听得后背脊梁沟直冒凉气,这哪是什么寻祖归葬,分明是一段充满阴谋、怨毒与邪术的肮脏往事!他下意识地扭头看向王铁柱,只见这退伍兵早已听得怒目圆睁,拳头攥得咯咯响,关节都发了白。王铁柱嫉恶如仇,最恨的就是这种欺男霸女、草菅人命的勾当,此刻他胸膛剧烈起伏,显然是被杨家祖上和那妖道的所作所为气得不轻。

陈岁安又瞥见那站在子规道人身后的阿强,这壮实汉子对那段血腥历史似乎毫无触动,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炕桌上那几沓厚厚的、散发着油墨香的人民币,喉结不时上下滚动,咽着口水,脸上毫不掩饰对金钱的贪婪。

而那位一直沉默寡言的阿慧,在听到“阴钉封魂”、“镇压冤魂”这些字眼时,纤细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绞紧了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微微别过脸去,避开众人视线,清冷的面容上掠过一丝极淡的怜悯与不适,虽然很快掩饰过去,但还是被细心观察的陈岁安捕捉到了。看来这姑娘,并非完全心甘情愿参与此事。

至于罗老歪,则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尖瘦的脸上满是得意,小眼睛眯缝着,在陈家人和子规道人之间来回扫视,活脱脱一只成了精的笑面虎。

子规道人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那副悲天悯人、寻根问祖的诚恳模样,他长长叹了口气,声音哽咽,手指微微颤抖,金丝眼镜后的眼神充满痛楚与追悔:罗大师说得对...这确实是我杨家祖上欠下的血债!李老道拖着残躯在乱葬岗用血画在石碑上的一道诅咒——飞凤折翼,金玉成灰,杨家血脉,七代而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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