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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夜半梳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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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子的夜,沉得如同墨缸底。后半夜,月亮被一团浓云吞没,窗外只剩下呼啸的北风,刮得破窗纸“呼嗒呼嗒”作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想钻进来。寒气无孔不入,顺着砖缝、门隙往里渗,屋里那点可怜的暖乎气儿早就被抽干了。

小栓是活活被冻醒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冰碴子,他蜷缩在炕梢,把自己裹得像只虾米,那床硬邦邦的旧棉被此刻薄得像张纸,根本抵不住这透骨的寒意。就在他迷迷糊糊,想着要不要去灶坑掏点柴火余烬暖暖身子时,一阵极其细微,却又清晰可辨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

不是风声。

是“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间或夹杂着一种……压抑的、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喘息和拉扯声。

声音的来源,正是炕头他爹老蔫儿那边。

小栓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睡意瞬间跑得无影无踪。他僵着脖子,一点一点,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朝着炕头那团更浓重的黑暗望去。

借着窗外云层缝隙里偶尔漏出的一丝惨淡月光,他看到了让他血液几乎凝固的一幕——他爹老蔫儿,竟然直挺挺地坐在炕上!

不是平时那种睡迷糊了坐起来的样子,而是身体僵硬得像根木头,后背绷得笔直。他身上盖着的,正是那床捡回来的大红缎子被。但此刻,那被子仿佛活了过来,正在剧烈地起伏、蠕动。老蔫儿的双手死死攥着被头,手背上青筋暴起,正跟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拼命抢夺,胳膊因为用力而不停地颤抖。

他眼睛紧紧闭着,眉头痛苦地拧成一个疙瘩,可嘴巴却在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让小栓头皮瞬间炸开——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尖细,凄厉,带着彻骨的寒意和浓浓的怨气,一字一句地从他爹喉咙里挤出来:

“抢……我……的被……”

“冻……死我了……还给我……”

这声音像是一把冰锥,狠狠扎进小栓的耳膜。他浑身汗毛倒竖,想喊,喉咙里却像是塞了一团棉花,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想动,四肢却如同被无形的绳索捆住,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像个被钉在炕上的木头人。

就在这时,那激烈的抢夺动作戛然而止。

炕头上,“老蔫儿”猛地松开了攥着被子的手,那床红被软塌塌地滑落下去,堆在他腰间。

然后,他(她)的头颅,以一种极其僵硬、仿佛关节生锈般的姿态,一寸,一寸,地扭了过来。

当那张脸完全暴露在那一缕微弱月光下时,小栓的思维彻底停滞了,大脑一片空白。

那还是他爹老蔫儿吗?

那张平日里黑糙糙、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此刻竟敷了一层瘆人的惨白!像是扑了厚厚的粉,却又扑得不均匀,一块块地堆叠着,在月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两边腮帮子上,用某种浓艳的红色,涂了两个圆滚滚、边界清晰的胭脂疙瘩,红得刺眼,如同年画上,不,如同纸扎铺里那些陪葬的童男童女脸上那种死板的红!

最恐怖的是那张嘴。

嘴唇被用同样浓艳的红色,仔细地描画成了一个极小、极圆的“樱桃小口”,与周围惨白的皮肤形成骇人的对比。这根本不是活人能有的唇妆,分明是给死人开光时画上去的!

“老蔫儿”……不,是占据了老蔫儿身子的那个“东西”,用它(她)那双空洞无神,却又隐隐透着邪气的眼睛,“看”向了缩在炕梢、抖成一团的小栓。

随即,它(她)嘴角猛地向两边一扯,露出了一个极其夸张、极其诡异,肌肉僵硬完全不似活人的笑容。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戏谑和阴冷。

“爸……爸!你……你干啥呢?!”

极致的恐惧终于冲破了身体的禁锢,小栓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变了调的、撕心裂肺的惨叫。这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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