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穷鬼（2/2）

钢蛋说：“东西都不是我的，这次跑腿我就不赚钱了，还是送我点报纸吧。”

书店老板连说说应该的应该的，扎扎实实的捆了一捆报纸递给钢蛋，钢蛋接过就往回走，遇到宋小传还打了个招呼。

书店老板这边把手枪拿起来看了看，都是九成新的好货，自己在心里评估了下，这次钢蛋估计得亏个一个大黄鱼，觉得连钢蛋这样的孤儿都支持自己的事业，对自己坚持的事业更有信心了。

而钢蛋则背着旧报纸绕过东单黑市的时候，意外遇到了金爷，金爷看到钢蛋刚想打招呼，看到钢蛋背着的旧报纸，就默默的转过头去，钢蛋故意从他面前走过，还哼了一声，金爷有点尴尬低着头。

第二天上午，钢蛋成功的把十支盘尼西林送出去，自己留了两支，放在了床台的砖缝里，上面用报纸包裹着。

因为实行了军管，设卡的点有点多，好在钢蛋随身带着孙团长给的条子才畅通无阻。换到的粮食是钢蛋分十几次一点点运了回来，一直忙到12月7号才去虎子那里拿物资，3把手枪。

因为社会经济民生实在是困难，城里此起彼伏的罢工潮已经让人麻木了，钢蛋有些无动于衷的看着远处还有力气怒吼的人群和追打的巡捕，小心翼翼的在雪地里走着，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踩到一具尸体上。

即使是再小心，还是踩到了其中一具的手，钢蛋退回去，看到自己的鞋印，如同这个城市诸多肮脏的伤疤，里面的手是张开着的，像是要抓住这个世界的希望，但是世界给他\/她的无尽的绝望。

钢蛋不愿去看那具尸体是男是女，鞠了一个躬，绕了过去，更加小心的走着。

今年城里的尸体比去年多太多。

回到南锣鼓巷，遇到有特务在搜家，查看是否有其他书籍，钢蛋看到一个熟人，就是那个茶馆的看客，钢蛋点头哈腰的给打了个招呼，那个看客也没为难他，点点头就回去了，钢蛋还是有些害怕的，自己带着手枪呢，不过咱有通行证，也不怕。

回到家把枪放好，通行证放在瓮上，钢蛋就关上门休息了，大冬天要猫冬啊，但是不出去找吃的，院子里多人会怎么想？

下午钢蛋被敲门声吵醒了，钢蛋开门一看，还是熟人，是那个看客来搜家，不过那个看客看到钢蛋后，就笑了下，走了。

边上一个人问到：“组长，这家不搜吗？”

那个看客说到：“搜个屁，这家是出了名的小叫花子，你觉得他认识字吗？不认识字哪来的书？而且是个穷鬼，捞不着油水。”

边上的人也就心下明了，去其他家里搜了，一时间整个院子鸡飞狗跳的，钢蛋跟着去看一会热闹，那个看客看他跟着，也没说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会，拿了几家的钱和三条腊肉就往外走，路过钢蛋的时候，钢蛋咕咚一声咽了咽口水，那个看客看了下是钢蛋，也就走了，倒是边上几个人哈哈哈的笑着，那个刚才问的人还和其他人说，这就是那个小叫花子，看着腊肉都能咽口水。

其他几人也有听说过钢蛋的人，纷纷在一起说着钢蛋的一些趣事，等他们走远了，钢蛋啐了一口痰，回去做晚饭了。

没想到正在煮着粥的时候，那群人又来转了一圈，因为钢蛋在门房边上靠近大门，冬天都是在屋子里用青砖支起锅做饭，做饭的时候有烟门没有关着，着一股草腥味就窜的挺远，那群人路过闻了下有两个就干呕了起来，那个组长说到：

“我们之前调查过这个小叫花子，你们敢信他俩的主食是蚂蚱碎？就是蚂蚱弄干了碾碎了煮着吃，还泛着绿的那种，竟然没饿死，也是命大啊。”

边上的人受不了了，纷纷说到组长咱们快走吧，这味儿太难受了，您老也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都要吐了。

组长笑骂着他们，说下次谁犯错了就让谁去搜钢蛋家。

众人纷纷表示绝对不会犯错，一群人心里想着，谁t去里他家搜，那是有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