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发现麻(2/2)
结果木禾的\"捻线术\"堪称灾难。他把纤维抓在手里,左手拉右手捻,捻着捻着,纤维缠成了一团乱麻,左手和右手缠在了一起,想分开都难。石陀看不下去,伸手去帮他解,结果自己的胡子也被卷了进去,越解缠得越紧,最后两人的手和石陀的胡子缠成了一个疙瘩,活像两只被线捆住的螃蟹。
陶瓮拿着剪刀过来,憋着笑说:\"只能剪了,再解下去,石陀的胡子就得被拔光了。\"石陀哀嚎:\"别剪胡子!剪线!剪线!\"结果陶瓮一剪刀下去,线没剪断,倒把石陀的一缕胡子剪了下来。石陀摸着少了一块的胡子,瞪着木禾:\"我跟你没完!我这引以为傲的美髯,就毁在你这破纺线术上了!\"
后来他们弄了个简单的纺车——一根木棍插在地上,顶端装个转盘,把纤维挂在转盘上,转动转盘就能捻线。木禾自告奋勇先试,结果转得太快,线捻得太硬,一拉就断,断了的线头又缠在转盘上,转眼就把转盘变成了\"线团刺猬\"。他急得用手去扯,结果手指被线缠住,越动缠得越紧,最后举着缠满线的手喊:\"快来救我!这线成精了,要把我变成线人啦!\"
帝喾带着妃子路过,瞧见这场景,妃子捂着嘴笑:\"木禾,你这是在表演'线团戏法'吗?我看你比我织锦时遇到的麻烦还多。\"帝喾也乐了,让妃子教他们:\"纺线要快慢适中,左手慢慢拉,右手轻轻转,就像给孩子喂奶,急不得。\"
妃子示范了几遍,线果然又匀又韧。木禾学着样子试了试,总算捻出了一根像样的线,就是太短,刚够绕手指两圈。他举着线跟献宝似的:\"你们看!我成功了!\"石陀瞅了一眼:\"这线够干啥的?给蚂蚁做腰带吗?\"
最后那缕缠过石陀胡子的线,被墨老小心地收了起来,说要\"留着给后人看看,咱宫束班的纺线术,是从多少笑料里熬出来的\"。
织布能织出\"洞洞装\"?全体的\"经纬大乱斗\"
线总算捻得像模像样了,该织布了。墨老找了块平整的木板,在两端钉上木钉,把线来回缠绕当经线,又拿一根线当纬线,用木梭穿来穿去,说这叫\"原始织机\"。本来想着简单试试,结果这群憨货一上手,直接把织机变成了\"战场\"。
木禾负责穿纬线,拿着木梭往经线里穿,可他分不清哪根是经线哪根是纬线,穿着穿着,把自己的袖子也穿了进去,使劲一拉,经线乱成一团,连带着他的袖子也被缠在了织机上。石陀去拉他,结果脚被线绊倒,整个人压在织机上,木板\"咔嚓\"一声断了,刚织了个开头的布掉在地上,被石陀压出了个大窟窿。
陶瓮看着破木板和满地的线,气得说不出话。墨老叹口气:\"重新来,这次分工明确——石陀负责踩住木板,别让它再断;陶瓮负责理经线,保证一根不乱;木禾……你负责给我们递水喝,别碰织机。\"
木禾不乐意,说自己\"已经掌握了织布精髓\"。结果趁大家不注意,他偷偷坐在织机前,学着妃子的样子穿纬线,织着织着,突然喊:\"我织出花样了!\"大家跑过去一看,他织的布上全是大小不一的窟窿,有的像铜钱,有的像树叶,石陀笑:\"木禾,你这不是织布,是给布打补丁呢!还是没补好的那种。\"
更绝的是染色。他们见部落妇女织的布有颜色,也想试试,就把赭石磨成粉,加水调成颜料,往织好的\"洞洞布\"上抹。木禾抹得太用力,颜料渗到了背面,把他的衣服染成了花的。石陀笑话他:\"你这是穿了件'土布迷彩服'啊,往田埂里一站,准没人能认出你。\"
后来帝喾来看他们的成果,指着那件\"洞洞迷彩服\"问:\"这布有啥特别用处?\"木禾挠挠头说:\"下雨时能漏雨,凉快;晴天时能透光,省得点灯。\"帝喾哈哈大笑:\"你这脑子,歪理比麻线还多!不过这麻线织的布,虽然漏风,却比兽皮轻便,好好改进,将来定能让百姓穿得暖和。\"
临走时,帝喾让人送来了部落妇女织的麻布,又细又密,还带着简单的花纹。宫束班的人围着麻布看了半天,石陀摸着布说:\"原来麻真能织出这么好的东西,看来咱之前的笑料,没白闹。\"
藏经阁里的麻线香
后来宫束班的织麻手艺总算有了长进,虽然织出的布还是不如妇女们的精细,却结实耐用,部落里的人都爱用。那缕缠过石陀胡子的麻线,被墨老用红绳系着,挂在了藏经阁最显眼的地方,旁边还写了行字:\"麻者,草之韧也;织者,人之巧也。巧从拙来,慧自笑出。\"
如今宗门里的小徒弟们学纺织,老执事都会先给他们讲这段故事,指着那缕麻线说:\"当年那群憨货,连麻秆都分不清,却凭着一股傻劲,把田埂边的野草变成了身上的布。你们现在学的手艺再复杂,能有剥麻时被溅一身黑水难?能有纺线时被缠成线团窘?\"
小徒弟们总会问:\"那他们后来织出的布,还漏风吗?\"老执事就会笑着说:\"漏风啊,不过漏的风里,带着五谷的香;织的布里,藏着烟火的暖。你看这世间的手艺,哪个不是从笨手笨脚开始,在笑料里琢磨,在挫败里长进,最后才成了能暖人心的本事?\"
可不是嘛,藏经阁里的那缕麻线,至今还带着淡淡的草木香。那香气里,有石陀在田里薅麻的憨,有陶瓮在水里捶麻的韧,有木禾在织机前打转的傻,更有一群人在帝喾帐前,把野草变成文明的,热热闹闹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