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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东2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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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束班乙突然笑得直不起腰,手往石桌上的鬼脸一拍:“我想起个事儿!上次有个游方道士路过,说咱门里的东西太‘俗’,不如他的炼丹炉能‘修仙’。等这石碑立起来,我非得在碑座上刻个小道士,让他对着‘守城术’磕三个头不可!”

“刻!”门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顺便把你那鬼脸刻旁边,让后人知道,咱工艺门的人,干活时也能笑掉大牙。”

【高潮】

三日后,卧牛石被凿成丈高的碑坯,竖在山门前的坡上。宫束班四个徒弟轮流上阵,錾子凿在石面上的脆响,在山谷里能传出二里地。

门主提着桶朱砂,站在碑前督工。宫束班甲正刻到“备梯篇”,忽然停了手:“门主,这‘钩拒’的图样太复杂,我怕刻歪了。”

“怕啥?”门主夺过錾子,在石面上画了个圈,“当年墨子跟公输班斗法,用的就是这钩拒,能把对方的云梯勾住,再反过来拽翻。你就照着竹简上的样,刻得比你媳妇纳的鞋底还实在!”

宫束班丙往碑上抹朱砂,忽然指着“罂听”篇笑出声:“您看这个,把陶罐埋在地下听敌军挖地道,这法子要是让盗墓的学去了,岂不是成了寻古墓的本事?”

“那才好!”门主接过朱砂桶,往刻好的字里填色,“管他是守城墙还是寻古墓,只要这法子能留下来,总比烂在藏经阁强。”

夕阳西下时,最后一个字刻完了。四个徒弟瘫坐在草地上,看着碑上朱红的字迹在暮色里发亮,像串烧红的铁珠子。

门主忽然想起什么,蹲在碑座旁,捡起块碎錾子,刻了行小字:“工艺门宫束班,刻于东周显王三十五年,一群憨货记。”

“憨货?”宫束班乙跳起来,“门主,您这是骂我们呢?”

“骂你们?”门主笑得直不起腰,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我是怕后人看这石碑太严肃,忘了咱刻碑时,丙小子把朱砂抹到鼻子上,丁小子念错了‘藉车’的尺寸,甲小子抡锤子砸到自己脚——”

话没说完,四个徒弟全笑倒在草地上。宫束班甲的络腮胡上沾着草屑,宫束班乙的刻刀掉在地上,宫束班丙的玉佩滚到碑脚边,宫束班丁的方巾被风吹到碑顶,像面小小的旗。

暮色漫上山坡时,五个人的笑声还在山谷里打转转。远处的城墙上,守军敲起了暮鼓,鼓声混着碑石的凉意,漫过刚刻好的“守城术”,漫过碑座上那行“一群憨货记”。

【尾声】

多年后,工艺门的山门换了新颜,老槐树也枯了又发。唯有山门前的石碑,在风雨里站成了风景。

有个穿粗布衫的少年路过,指着碑上的“连弩车”图样问祖父:“爷爷,这是什么?”

老人摸着碑上被摩挲得发亮的字迹,忽然笑了:“这是以前有群爱开玩笑的匠人,怕后人忘了怎么守住家门,特意刻在石头上的法子。”

少年摸着碑座上模糊的小字:“这‘憨货’是什么意思?”

“就是……”老人望着远处的城墙,眼里闪着光,“一群心里装着大家伙儿,却偏要装糊涂的聪明人。”

风掠过碑面,朱红的字迹早已褪成浅痕,却像有串笑声,顺着风,漫过了千年的光阴。

《工艺门刻碑记》

工艺门无名

槐落青阶竹简书,门主拍案意何如?

墨经孤卷虫痕蠹,石匠憨徒笑语粗。

錾子开岩惊宿鸟,朱砂入字映残晡。

千年风雨磨碑面,犹见当年卧牛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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