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凶局终启（2/2）

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她，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微光。

“小家伙，你虽因星骸之故卷入此局，但你的‘存在’，你的挣扎，亦让这必死之局…生出了一丝…微弱的变数。”

“老夫…可以助你。”

她的真灵猛地一震！

“但，并非依照那星骸的契约。”守陵人语气转冷，“而是…依照…此界生灵的…存续之道！”

“老夫可以‘钥’之力，为你暂时稳固灵体，甚至…助你初步沟通地脉，获得一丝汲取髓核逸散能量的资格。助你…恢复，乃至…超越往昔。”

“作为代价…”

他目光如炬，死死锁定她。

“你需要…成为老夫的…‘眼睛’与…‘手臂’。”

“监视那星骸的一举一动。探查那‘饕餮之冢’的异动根源。乃至…应对那些可能再度降临的‘外魔’（钟表匠）。”

“并将一切…告知于老夫。”

“待时机成熟…或许…你我…乃至此界…尚有一线…挣扎求存之机。”

“此乃…守陵之诺。”

“你…可愿接受？”

巨大的选择，再次摆在面前。

一边是星骸冰冷功利、前途未卜的契约。一边是守陵人沉重守护、看似更稳妥却同样危机四伏的承诺。

该相信谁？

她“看”着守陵人那双深邃如星空、饱经沧桑却依旧坚定的眼眸，又“感受”了一下体内那温和滋养、救她于濒死的地脉之力。

真灵微微波动，传递出清晰的意念：

“…我…接受…您的…诺言。”

没有誓言，没有仪式。但一种无形的、比星骸契约更加厚重、更加不容违背的…联系，在她与守陵人之间，悄然建立。

守陵人微微颔首，脸上似乎露出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缓和。

“很好。”

他不再多言，手中焦木拐杖再次顿地。

嗡鸣声中，一道道土黄色的、蕴含着无尽地脉玄奥的符文，自杖身流淌而出，缓缓融入她的真灵之中，为其塑造着一个临时的、却足够稳固的“灵体”。同时，一丝极其微弱的、与地心髓核本源的连接，也被悄然打通。

力量…开始缓慢地恢复。

守陵人收回目光，转身，佝偻的身影缓缓融入废墟的阴影，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一句最后的低语，在空中缓缓消散：

“…凶局…已终启…”

“…好自为之…”

她悬浮在半空，新生的灵体感受着地脉传来的、源源不断的温和力量，真灵深处，却感受不到丝毫轻松。

只有一种…背负起了更加沉重山岳的…窒息感。

监视星骸？探查饕餮？应对钟表匠？

这任何一项，都是足以让她死无葬身之地的任务。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那渺茫的…一线生机。

她缓缓“抬头”，“望向”地底深处那星骸蛰伏的方向，又“望向”东南角那饕餮煞气弥漫的脉眼。

纯黑的意识深处，最后一点微光，彻底沉淀下来，化为冰冷的决绝。

既然凶局已启，退无可退。

那便…走下去。

直到…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