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寂灭前锋，混沌的协奏（2/2）

“阁下为何要帮我？”守护者开门见山。

“因为你身上的东西，”天穹之影指了指守护者怀中的小九，又指了指她胸口看不见的守护者之印，“那个小女孩，是小九。这个名字，即便在古老的记载中，也代表着一个传奇。而你，守护者，身怀创世引擎碎片，是万法之墟的‘变数’，也是唯一的‘希望’。我不帮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寂灭潮汐，连同我这点微不足道的坚持，一起被碾碎吗？”

守护者心中一动。连这个本土的星象学者都知道小九的名讳。

“你也知道寂灭之潮和‘归墟之钥’？”她追问。

“当然。”天穹之影苦笑，“关于寂灭之潮，万法之墟的古籍中有零星的记载。它并非周期性出现，而是宇宙的一种‘排异反应’。当一个宇宙的‘生机’过于强盛，或者说，当外来者的‘种子’过于活跃时，寂灭之潮就会被激活，来进行一次‘大清洗’。而‘归墟之钥’，传说中是上一次寂灭轮回中，某位大能者留下的遗物。据说，它并非钥匙，而是一枚‘种子’，一枚能够引导寂灭、而非被寂灭引导的‘反叛’种子。”

“反叛种子？”守护者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词语。

“是的。它不是用来消灭寂灭之潮，那是不可能的。它的作用，是在寂灭的海洋中，开辟出一片可以供生灵繁衍生息的‘安全区’，一个能够自我定义、不被寂灭法则完全侵蚀的‘绝对领域’。这，或许就是我们唯一的生路。”天穹之影看着守护者，眼神灼灼，“而这枚钥匙，就在寂灭之墟的最深处，‘寂灭神殿’里。”

“寂灭神殿？”

“那是寂灭之潮在这片宇宙的‘心脏’，是法则被彻底吞噬的终点，也是所有恐惧和绝望汇聚的地方。任何踏入其中的生灵，都会被瞬间同化，成为寂灭的一部分。”天穹之影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更可怕的是，神殿由‘寂灭三王’镇守。他们是寂灭之潮的具现化意志，分别是‘遗忘之主’、‘绝望之喉’和‘虚无之王’。想要拿到钥匙，必须闯过他们的三重试炼。”

守护者沉默了。这听起来，比面对一支舰队还要凶险。

“我为什么要帮你？”天穹之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因为我也想去。我毕生的研究，就是为了找到对抗寂灭的方法。这枚钥匙，是我唯一的希望。我们……可以合作。”

守护者看着这个形容枯槁，却眼神坚定的老者，点了点头。她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多一个了解本地情况的盟友，总比孤军奋战要好。

“成交。但在那之前，我需要恢复力量，并且，搞清楚小九的状态。”

双生的权柄：秩序与混沌的共鸣

在天穹之影的庇护所里，守护者终于有时间仔细检查小九的状况。

在寂灭之潮气息的刺激和守护者之印的引导下，小九紧闭的双眼中，那抹不属于她的、古老的悲伤情绪渐渐平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妙的、与守护者交相辉映的灵光。

守护者将手放在小九的额头，尝试更深层次地沟通。

这一次，她没有看到碎片化的记忆，而是看到了一个更加宏大的图景。

在宇宙的尽头，寂灭的核心，有一滴蕴含着创世之初所有法则可能性的“原初之泪”。它既包含着创造，也包含着毁灭。原初守护者耗尽生命，将其一分为二。一半化为“守护者”的权柄，代表着秩序、创造与守护；另一半，则化为小九的灵性本源，代表着混沌、孕育与……寂灭的钥匙。

她们，本就是一体两面的存在。是宇宙为了对抗终极寂灭，而埋下的、一枚硬币的正反两面。

“原来如此……”守护者恍然大悟。难怪小九会对寂灭之潮如此敏感，因为她本身就是寂灭法则的一部分。但同时，她又是创世的一部分。这种矛盾，让她陷入了痛苦的自我认知障碍。

而现在，在守护者之印的调和下，这两股看似对立的力量，开始产生奇妙的共鸣。

守护者体内的创世引擎碎片，散发出温和的金色光芒。小九的灵体，则散发出深邃的、仿佛包含万物的黑色微光。金与黑，秩序与混沌，两种极致的力量，竟在她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和谐的循环。守护者的力量不再那么霸道，小九的灵性也不再那么脆弱。

“我感觉……好多了，主人。”小九睁开眼，纯黑的眼眸中，仿佛有星辰在流转，“我能感觉到，我和您的力量，在一起唱歌。”

“那就好。”守护者欣慰地笑了。这趟旅程，最大的收获，或许不是找到了新的世界，而是彻底接纳并融合了这位特殊的伙伴。

就在此时，天穹之影走了过来，他看着守护者和小九之间萦绕的金色与黑色光晕，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

“这……这是……‘二元同调’！传说中，只有在宇宙诞生之初才可能出现过的现象！守护者权柄与寂灭本源的共生！孩子，你和小九……你们不是简单的伙伴，你们是一个完整的‘道’！一个……或许能够最终超越寂灭的‘道’！”

他的话语，让守护者和小九都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她们不仅仅是战友，不仅仅是朋友。从宇宙的尺度上看，她们是同一个法则的两个方面。她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一种奇迹。

“现在，我更坚定了，”天穹之影的眼神变得无比炽热，“我们必须去寂灭神殿！不是为了我一个人的希望，而是为了整个万法之墟，甚至可能是为了你那个宇宙的未来！”

守护者看着他，又看了看身边充满力量的小九，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们出发。”

告别了暂时安全的庇护所，三人踏上了前往寂灭之墟核心的道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仓皇的逃亡者，而是目标明确的探索者。

前方的道路，是公认的死亡禁区。但对于守护者而言，那里，是她必须抵达的、为了所有人的未来，而必须攻克的、最后的堡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