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山灵试炼，冰雪之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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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在黎明前渐渐止息，山谷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万籁俱寂，唯有篝火余烬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商队众人经过一夜休整，精神恢复了不少，但望向山谷深处的目光依旧带着敬畏与担忧。

苏晚晚立于帐篷之外，周身气息与这冰天雪地仿佛融为一体。她并未刻意运功抵御严寒，万法金石金丹自然流转，混元道基虚影沉浮，使得她在这酷寒中依旧行动自如，甚至能感受到雪花中蕴含的纯净冰灵之力。

老萨满乌尔苏如同从冰雪中凝结而出，再次出现在山谷深处那幽暗的入口前。他褪去了昨夜祭祀时的繁复装扮，只着一件简单的旧皮袍，脸上的油彩也淡了许多，露出沟壑纵横、饱经风霜的真实面容，唯有那双眼睛，依旧锐利如鹰。

“外来的守护者，”乌尔苏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带着古老的韵律，“山灵的试炼，并非力量的比拼，而是心灵的叩问，是对这片土地意志的感知与回应。你，准备好了吗？”

苏晚晚平静颔首：“请萨满指引。”

乌尔苏不再多言，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山谷深处：“踏雪无痕，循心而行。穿过‘迷踪雾凇’，渡过‘静默冰河’，登上‘回音雪壁’，在山巅聆听风的声音。若你能带回‘冰雪之心’，便证明你获得了山灵的认可。”

他的话语如同谶语，带着神秘的力量。随着他话音落下，山谷深处的景象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清晰的路径被一层若有若无的淡蓝色雾气笼罩，雾气中，那些挂满冰凌的树木（迷踪雾凇）仿佛活了过来，枝桠扭曲，映射出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更深处，传来冰层断裂与流水潺潺的细微声响（静默冰河），而在视野的尽头，一面陡峭的、覆盖着厚厚积雪的崖壁（回音雪壁）巍然矗立，仿佛隔绝了天地。

“试炼之路，只容一人前行。”乌尔苏说完，便如同雕像般盘坐在雪地中，闭上了双眼，气息与整个山谷融为一体。

凌昊、花影等人面露忧色，却无法阻止。这是属于苏晚晚的试炼。

苏晚晚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对众人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即一步踏出，身影没入了那淡蓝色的“迷踪雾凇”之中。

甫一进入，周遭景象骤变。雾气并非单纯的水汽，其中蕴含着一种干扰神识与五感的奇异力量。树木的倒影光怪陆离，仿佛无数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人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欲望。脚下积雪松软，却暗藏玄机，每踏出一步，都可能触发幻象或迷失方向。

苏晚晚闭上双眼，并未依赖视觉。她的“化域”境神识收缩至周身三丈，如同最精密的触须，细细感知着雾气中能量的流动与法则的脉络。《石魄经》“承载”之意运转，她不再试图强行驱散迷雾，而是将自身化作这环境的一部分，去理解、去顺应那迷雾的“呼吸”与“脉动”。

她“看”到了雾气中流淌的，是这片土地万载冰雪沉淀的“记忆”与“情绪”——有远古先民狩猎的欢呼，有部落征战的悲怆，有生灵在严酷自然中挣扎求存的坚韧，也有对亵渎圣山者的愤怒……

“原来如此……这迷雾，是山灵情绪与历史碎片的显化。”苏晚晚明悟。她放空心神，不再抗拒那些涌入脑海的纷杂意念，而是以《石魄经》的包容之心去体会、去共鸣。

渐渐地，那些干扰性的幻象减弱了，一条由纯净冰雪意念构成的、若有若无的路径，在她心间清晰起来。她沿着这条心路前行，脚步轻盈，果然做到了“踏雪无痕”，身形在雾凇林中几个闪烁，便已穿过了这片区域。

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约十丈的冰河横亘在前。河面冰层看似厚实，但在苏晚晚的感知中，其下河水并未完全冻结，反而流淌着一种极致的“静默”之力，任何声响或能量波动触及冰面，都可能引发冰层碎裂，坠入那能冻结神魂的寒水之中——这便是“静默冰河”。

不能飞渡，因为空中有无形的禁制；不能破冰，因为会引发不可测的后果。

苏晚晚站在河边，沉吟片刻。她蹲下身，将手掌轻轻贴在冰面上，并未动用真元，只是将自身那丝与左翼灵枢共鸣的“自由”意蕴，以及混元道基包容万物的气息，缓缓传递过去。

冰河之下，那“静默”的力量仿佛感受到了什么，微微波动起来。它感受到的并非侵略与破坏，而是一种理解与尊重，一种同为“守护”的共鸣。

片刻后，在苏晚晚前方丈许处的冰面上，无声无息地凝结出了一座仅容一人通过的、晶莹剔透的冰桥。桥身极薄，却稳固异常，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苏晚晚微微一笑，踏上了冰桥。当她行至对岸时，冰桥便悄然融化，重归河面，仿佛从未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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