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菜市场的阴腥（2/2）

但我注意到，在那老者经过之后，鱼贩手腕上那片纹身所在的皮肤，似乎微微凸起跳动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绝不是我眼花。而鱼贩本人，则不易察觉地松了口气，仿佛通过了某种检查。

这个老者……不对劲。

他不是邪灵，身上没有吴鹏或鱼贩那种甜腥气，但他似乎……能影响到那“鬼弥勒”刺青？或者说，他在“管理”这些身上有刺青的人？

我放弃了直接接触鱼贩的打算，打草惊蛇不明智。这个突然出现的老者，可能是比鱼贩更重要、也更危险的线索。

我没有犹豫，远远地跟上了那个中山装老者的背影。

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但步伐很稳，穿过喧闹的市场，拐进了市场后面一条堆放杂物和垃圾的僻静小巷。

巷子很深，尽头是一堵墙。老者走到巷子中段，停了下来，缓缓转过身。他那双看似浑浊的眼睛，此刻锐利得像鹰隼，直直地看向我跟进来的方向。

“年轻人，跟了一路了，”他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对我这把老骨头，这么感兴趣？”

我被发现了。

巷子前后无人，只有堆积的菜叶和垃圾散发出的酸腐气味。阳光被两边的建筑挡住，巷子里显得有些阴暗。

我停下脚步，与他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视。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绷紧了。

“只是好奇，”我平静地开口，“好奇老人家刚才对那鱼贩，做了什么。”

老者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干瘦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好奇害死猫。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最终落在我装家伙事的布包上：“你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不是我们这一路的。是……针和药的味道？”

我的心微微一沉。这老者，眼力毒辣，而且，他口中的“我们这一路”，指的恐怕就是“鬼弥勒”这条邪路！

“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老者咧开嘴，露出被烟熏得发黄的牙齿，“我奉劝你一句，别多管闲事。那‘欢喜佛’的事，不是你这种小年轻能掺和的。”

欢喜佛？他们居然用这种称呼来美化“鬼弥勒”！

“如果，我非要管呢？”我暗暗调整呼吸，手已经摸到了布包里的那枚五帝钱。

老者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变得冰冷而危险：“那就要看看，你的针快，还是我的‘小鬼’快了。”

话音未落，他身后那堆腐烂的菜叶阴影里，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窸窣”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里面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