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酒吧暖夜（2/2）

“您拿好，别再掉了。”

苏清沅则蹲下来帮女生整理散落的包带，包带是皮质的，边缘磨得有点毛糙，她注意到女生的手有点红，指节还泛着白——是刚才攥紧杯子时用力太猛，立刻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支乳木果护手霜。

“这是无香精的，你擦点。”

她拧开盖子，把护手霜挤在女生的手背上，指腹轻轻帮她推开，

“酒精会让皮肤水分流失，过会儿手会干得发紧，这个涂了能缓过来。”

“谢谢你们，我没事，就是太不小心了。”

女生接过护手霜，低头闻了闻，眼里的感激像要溢出来，指腹蹭了点在虎口处揉开，

“本来是跟朋友约好来放松的，她去巷口‘蜜雪冰城’买奶茶了，要三分糖少冰，结果我自己倒添麻烦了。”

“没事，出来玩难免有小意外。”

陆衍之笑着转身，很快调了一杯新的橙汁放在女生面前。

杯子是透明的高脚杯，杯壁上挂着水珠，顺着杯身往下滑，在桌面上留下小水痕，里面还插了片新鲜的青柠——是从后院柠檬树上摘的，酸中带点甜，指尖捏着青柠片时，还能闻到果皮的清香。

“这杯算我的，你慢慢喝，等你朋友回来刚好，奶茶凉了还能配着橙汁喝，解腻。”

就在大家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时，突然听到“哐当”一声巨响——

邻桌另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卫衣上印的“江洲大学摄影社”白色logo被他攥得皱起来，像揉皱的纸。他脸色苍白得像宣纸，连嘴唇都没了血色。

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滴，砸在地板上晕开小水渍，手里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啤酒沫混着玻璃渣散了一地，空气中顿时飘起股淡淡的麦芽味，还带着点冰啤酒的凉。

“你怎么了？”

苏清沅立刻跑过去，蹲下来轻轻扶住男生的胳膊，力度很轻，像怕碰疼他。她的声音比平时沉了些，却格外稳，每个字都透着让人安心的力量，像在医院时安抚紧张的病人：

“是不是肚子痛？有没有恶心、头晕，或者觉得肚子发紧的感觉？是上腹部还是下腹部？”

她一边问，一边用手背轻轻碰了碰男生的额头——温度正常，不像是发烧，指尖却能感受到冷汗的凉，像触到了冰。

男生咬着牙点头，声音有点发颤，说话都断断续续：

“肚子突然绞痛，就……就在胃酒就疼起来了。”

“可能是急性胃痉挛，也可能是慢性胃炎急性发作。”

苏清沅快速判断，她记得《中国急救医学》2023年第43卷第5期里有研究，空腹饮用低于8c的冰饮，引发胃痉挛的概率比正常饮食后高37%。

“衍之，你去后厨把那个绒布套的热水袋拿来，再倒杯38c左右的温水，先给他敷一下肚子，温度别太高，40到45c刚好，避免烫伤；我去拿急救包，里面有颠茄片，10g\/片的，刚好是成人剂量，能解痉止痛。”

陆衍之立刻转身去后厨，脚步放得轻，怕吵醒角落里打盹的老顾客。

路屿也跟着跑过去，小短腿迈得飞快，还不忘踮着脚叮嘱：

“衍之哥，你找个毛巾把热水袋包一下！我妈说过，肚子上的皮肤薄，直接敷绒布套也可能烫出红印，上次我爸敷热水袋就没包，烫得晚上睡觉都翻身，疼了好几天！”

他还特意跑到冰柜旁，把刚才没喝完的温水拿出来——是他下午泡的菊花茶，放凉到刚好的温度，杯壁还留着他的指纹。

“这个水温度刚好，先让哥哥喝一点，慢慢咽，别呛着——上次我喝太快，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清沅很快拿来了急救包——是军绿色的帆布包，边角缝着线，是她在市一院实习时，消化科李主任送的，主任当时还说“女孩子在外，备着总没错”。

包里的东西按类别用防水笔写的彩色标签分好：红色袋子装急救药品，颠茄片、布洛芬、创可贴都按日期排好，最新的药放在最上面；

蓝色袋子装消毒用品，碘伏、酒精棉片、生理盐水，包装都拆了小口，方便拿取；

白色袋子装纱布和胶带，连剪刀都是圆头的，怕划伤手。

她先让男生喝了半杯温水，看着他慢慢咽下去，喉结滚动时才放心，又从红色袋子里拿出一片颠茄片，倒了点水递过去：

“这个药吃了15到20分钟就能缓解，你先坐着休息，背靠在椅背上，别弯腰，也别用力按肚子，不然会加重痉挛。”

男生接过药，就着温水咽下去，感激地看着她：

“谢谢你们，我平时胃就不太好，有慢性胃炎，今天上午赶‘江洲城市宣传片’的项目，凌晨4点就起来拍江边日出，没顾上吃早饭，刚才看到吧台有冰啤酒，就点了一杯，没想到……”

“以后可不能这样，空腹喝冰的对胃黏膜伤害很大。”

苏清沅帮他把热水袋敷在肚子上，热水袋外面裹了两层棉布，她还特意摸了摸棉布表面的温度，确认不烫才放手，又从卡座里拿了个靠垫让他靠着——靠垫是路屿带来的，上面印着卡通相机图案，边角有点磨毛。

“胃黏膜受损后，胃酸会直接刺激胃壁，严重的还会引发胃出血。

你朋友呢？

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你？

这边离医院也近，要是20分钟后还疼，我们送你去市一院，

消化科晚上有急诊，我认识那里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