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意外里的温柔守护(2/2)
“小路啊,吃饭了没?”
他接起电话,声音响亮得整个酒吧都能听见,像小喇叭一样:
“爷爷!我在衍之哥的酒吧呢,刚才还帮着救了个人,就是有个哥哥胃痉挛,我递了温水,苏姐姐给了药,苏姐姐说我做得特别好!……
嗯,我知道了,明天就回去,我还拍了好多江州的照片,有老码头的日落,还有酒吧门口的梧桐树,树叶都黄了一点,回去给你和奶奶看!……好,爷爷再见,你跟奶奶早点睡,别等我电话了!”
挂了电话,路屿的眼神有点舍不得,他揪着帆布包的带子,指尖蹭着包上的小补丁——是苏清沅给他缝的,因为上次他把包勾在了树枝上,破了个小洞,补丁是淡蓝色的布,还绣了个小太阳。
“爷爷让我明天回去,说家里的杭白菊该摘了,要做菊花茶,去年的菊花茶都喝完了,奶奶说今年要多做一点,给衍之哥和苏姐姐也带点。”
他抬头看着陆衍之和苏清沅,眼里的不舍像要溢出来,
“衍之哥,苏姐姐,等我下次来江州,还来你们的酒吧,还要跟你们一起去拍老码头的日出,上次拍日落没拍好,这次要拍日出;
还要去吃‘张记生煎’,上次没吃够,这次要吃四个;还要学急救知识,下次遇到有人不舒服,我也能帮忙!”
“好,我们等你。”
陆衍之摸了摸他的头,手指蹭到他帽子上的绒毛,软乎乎的。
“明天我送你去车站,给你带点江州的特产,‘桂香园’的酥糖和桂花糕,都是你奶奶喜欢的——‘桂香园’是1925年开的老字号,酥糖是芝麻味的,不粘牙,桂花糕里的桂花是去年秋天我在江边摘的,晒在阳台,香了一整个冬天,回去给爷爷奶奶尝尝。”
“谢谢衍之哥!”
路屿高兴地跳了起来,突然想起什么,抓起相机说:
“对了,我还没跟你们合过影呢,我们现在拍一张吧,以后想你们了就看看照片!我把相机调成暖色调,拍出来会很温柔!”
苏清沅和陆衍之对视一眼,都笑了,眼里的温柔像要缠在一起。
路屿站在中间,一手挽着苏清沅的胳膊,一手挽着陆衍之的胳膊,把相机举到面前,手指在相机按键上飞快按了几下,又凑近屏幕看了看,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再调了调色温,直到屏幕里三人的脸都裹着暖光,才咧开嘴笑:
“衍之哥,你往苏姐姐那边靠一点,苏姐姐,你笑一笑嘛,你笑起来好看!”
陆衍之顺着他的话,往苏清沅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碰了碰她的肩膀,苏清沅也弯了弯嘴角,眼里的笑意像盛了星光。
“三、二、一!”闪光灯亮起的瞬间,三人的笑容定格在画面里——苏清沅的嘴角带着浅笑,头发被灯光照得有点浅棕;
陆衍之的眼里满是温柔,手轻轻搭在路屿的肩上;路屿的牙齿都露了出来,帽子歪了一点,显得格外可爱。
夜深了,酒吧打烊后,陆衍之送苏清沅回家。
车里的暖气开得刚好,24c,不冷不热,出风口飘出淡淡的雪松香——是苏清沅上次买的香薰片。
苏清沅看着手机里的合影,手指反复放大,看路屿歪着的帽子,看陆衍之搭在路屿肩上的手,手机壳是路屿上次画的,除了小太阳,还有个小相机,挂着个樱桃挂饰,是陆衍之去年情人节送她的,樱桃的漆有点掉了,她却一直没换。
“小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跟他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刚才跟他聊糖画,都忘了时间。”
“他就是个小开心果。”
陆衍之握住她的手,他的指尖还带着调酒时留下的淡淡柠檬香,是后院柠檬树的味道,指腹蹭过她的指节,那里有她在医院打针留下的浅印,他记得每一个关于她的小细节。
“以后我们要是有个孩子,像他一样活泼可爱,也挺好的——早上一起去买生煎,下午去拍老码头,晚上在酒吧里写作业,想想都觉得好。”
苏清沅的脸微微泛红,像喝了点红酒,连耳尖都透着粉。
她轻轻点了点头,手指在陆衍之的手心里挠了一下,痒痒的。
陆衍之反手握住,把她的手包在掌心,暖意在两人的指尖流转。
车窗外的夜色很静,路灯的光晕在车窗上缓缓流淌,像打翻的蜂蜜,连掠过的树影都带着暖。
车开过江边时,苏清沅还打开车窗闻了闻,风里飘着淡淡的桂花香——是江边那排30年的桂树,香味混着江水的湿气,格外清新,吸一口都觉得心里甜。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心里都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那些平凡的日常,那些细碎的温暖,比如一起冲热可可,一起等路屿来玩,一起看老码头的日出,正是幸福最真实的模样。
而此时的路家,路老爷子正坐在客厅的花梨木藤椅上——这藤椅是他年轻时从苏州买的,坐了40年,藤条都包了浆,摸起来滑溜溜的。
他戴着300度的老花镜,镜腿用胶布缠了一圈,是上次摔断后粘的,手里拿着老年机,字体调得最大,屏幕上是路屿发来的合影。
他手指轻轻划过屏幕,指腹有点糙,是常年干农活磨的,划过陆衍之的笑脸时,动作放得特别轻,像怕碰碎了屏幕里的温暖:
“你看衍之和清沅,多般配,清沅温柔,衍之细心,以前衍之总皱着眉,像有解不开的心事,现在笑起来多好看。”
路奶奶放下手里的青菜——是早上从菜市场买的,新鲜得还带泥,叶子上的水珠还没干,她凑过来看了一眼,笑着点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像盛开的菊花:
“是啊,衍之这孩子,以前在刑侦队的时候,过年都不怎么回家,每次打电话都说忙,现在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我们也放心了。”
她拿起桌上的针线筐,里面放着一团红色的线,
“下次去江州,我给他们做件红棉袄,用新疆长绒棉做面,里子加驼毛,冬天穿刚好暖和,再绣个‘囍’字在衣襟上,喜庆,也让他们沾沾喜气。”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窗台上,映着两位老人慈祥的笑容,客厅里飘着淡淡的菊花香——是阳台晒的杭白菊,已经半干了,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菊花的清苦和暖。
温暖的气息弥漫在整个房间里,也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