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神秘生物(1/2)
突然,路屿的手指停住了,他调出一段频谱图,眼睛亮了起来,镜片后的瞳孔因兴奋而放大,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不过,通过连续128次信号采样,排除了深海背景噪声(约120分贝,相当于喷气式飞机起飞时的噪音;
主要来自海底热泉喷发和大型生物活动,噪声波形是杂乱的褐色线条)的干扰后,我发现它们的信号传输有个稳定的周期性衰减:
每3.7秒一次,衰减幅度约15%,持续0.2秒。这不像机械故障——机械故障的衰减是随机的,波形会突然断裂;而这个是精准的周期,更像……生物的呼吸节律?”
他指着频谱图上的波峰波谷,用鼠标在屏幕上划出一条虚线,虚线刚好框住每次衰减的区间,
“比如人类每5秒一次的呼吸,会导致胸腔起伏的周期性变化,而‘利维坦’每3.7秒会有一次轻微的躯体收缩——声纳捕捉到它的躯体直径会从28米缩小到27.5米;
收缩幅度约0.5米,这种收缩可能是其内部能量循环的一部分,就像人类呼吸时的氧气交换,直接导致了信号衰减。你看,每次收缩时,频谱图的峰值就会往下掉一点,刚好和衰减对应上!”
他咽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里带着一丝犹豫,又藏着一丝兴奋,手指在键盘上悬着,迟迟没落下:
“我可以尝试在这个衰减窗口期,发送一段伪装成子体内部指令的‘询问’信号——用之前截获的子体信号片段做‘外壳’,里面裹着我们的探测指令,看看能不能骗到数据。
但风险极大:一旦伪装被识破,它们可能会反向追踪信号源,甚至用高能脉冲攻击‘探索者-2号’潜艇,那艘潜艇的电磁防护只能抵御200千伏的脉冲——
上次子体释放的电磁脉冲强度达到了500千伏,相当于闪电击中地面时的电磁强度,要是被击中,潜艇的电子系统会在0.1秒内全部瘫痪,连应急通讯都用不了,到时候‘探索者-2号’就成了深海里的铁棺材。”
“批准尝试!”
陆衍之没有丝毫犹豫,手指在控制台上敲出一串16位的授权码——每个数字按下时,控制台都会发出“嘀”的确认声,像在倒计时,16声“嘀”连在一起,像秒表在走。
“立刻设置最高等级的‘蜂巢’防火墙——分三层拦截,第一层用动态Ip伪装,每秒切换20个虚拟Ip,让反向追踪找不到真实源头;
第二层基于行为分析切断连接,一旦检测到异常数据包,0.01秒内断开链路;第三层伪装成海底火山的电磁信号源(海底火山喷发时会产生独特的电磁信号;
频率在5-10khz,强度20-30μV\/,可用于混淆定位,信号波形是规律的正弦曲线)。一旦有被发现的迹象,马上切断所有主动连接,哪怕放弃已获取的数据!”
他说完后,看向通讯参谋,“把‘探索者-2号’的应急通讯频道调到备用频率,确保即使主系统瘫痪,也能通过摩尔斯电码联系。告诉他们,我们等他们的消息。”
深海,1850米之下
“龙王”李建军的指关节抵在运载器的观察窗上,冰冷的钛合金外壳透过7毫米厚的防寒手套传来寒意——
那手套是特制的深海防寒材质,内层有加热丝,但此刻加热系统已因主电源故障停止工作,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手臂,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肩膀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他从业15年,去过马里亚纳海沟的
米深处,见过体长约8米的巨型乌贼与抹香鲸搏斗(当时他操控的潜航器距离搏斗现场仅50米,拍下了珍贵的影像——
画面里乌贼的触手缠住抹香鲸的头部,墨汁在海水中扩散成黑色云团,像一团化不开的墨,抹香鲸的背鳍拍打海水产生的震动,让潜航器的镜头都在轻微晃动,影像边缘带着模糊的波纹),却从未经历过这样诡异的时刻——
10分钟前的电磁脉冲过后,运载器的主控制系统彻底瘫痪,仪表盘上只剩下“生命维持系统”和“机械操控”两个绿灯在闪烁,其余全是刺眼的红灯,像一颗颗警示的血珠,红灯闪烁的频率和他的心跳莫名同步。
主屏幕上还残留着电磁脉冲冲击时的乱码,像被打翻的墨水,覆盖了原本的导航界面,乱码里偶尔能辨认出几个破碎的坐标数字,却拼不成完整的位置。
舱内的氧气浓度已经降到了19%(标准大气压下的正常氧气浓度是21%),比标准值低2个百分点——这个浓度下,人的呼吸会比平时深1\/3,说话时声音会稍微发虚,像隔了一层棉花,长时间停留还会导致注意力下降;
副队长陈默刚才核对数据时,就看错了一个数字,好在及时发现。通风扇发出“吱呀”的异响,像是随时会停转——
扇叶上积着一层深海沉积物,是上次科考时留下的,呈浅褐色,此刻随着扇叶转动,偶尔会有细小的颗粒掉落,在应急灯的照射下划出微弱的光路,颗粒落在控制台的缝隙里,发出“沙沙”的轻响。
陈默正用备用扳手敲打着通讯面板,试图修复长波电台——他手里的扳手是内六角规格,4大小,扳手的棱角处已经磨得发亮,敲打的位置是面板上的信号接口。
每拧动一次扳手都要停顿两秒,过高的动作幅度会加速氧气消耗,他的额头已经沁出了汗,却不敢用手擦,只能任由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衣襟上。
他之前在800米深海执行任务时,就有队员因为手套打滑,差点弄丢备用螺栓,最后靠嘴叼着才捡回来,所以这次他格外小心,手指攥着扳手的力度刚好能控制,不多一分,不少一分。
备用氧气罐里还剩40%的储量,按照舱内4人的呼吸速率(每人每分钟约20次呼吸,每次吸入500毫升氧气),最多还能支撑6小时,而且必须严格控制动作幅度——
技术员小周已经把自己的动作降到最低,连转身都要缓慢地转动身体,像个提线木偶,避免消耗过多氧气,她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却还在坚持记录数据。
机械师阿凯则盯着机械臂的操控屏,屏幕上满是乱码,只有“压力正常”的字样在断断续续地跳动——那是机械臂的压力传感器还在工作。
显示当前舱内压力与外界深海压力平衡,没有泄漏风险,“正常”两个字闪着微弱的绿光,像黑暗里的一点希望。他们被困在这个直径3.8米、长8.5米的“铁壳子”里,悬浮在无尽的黑暗中——
除了运载器顶部两盏功率仅10瓦的应急灯,四周是连光都无法穿透的漆黑,应急灯的光晕只能照亮舱内3米范围,再远就是浓得化不开的黑。
偶尔有栉水母发出淡绿色的微光从窗外飘过,像远处的萤火,微光只持续一两秒就消失了,留下更深的黑暗。
但更多时候,只有子体掠过留下的幽蓝光痕,那光痕像萤火虫的尾光,却带着令人心悸的冰冷——光痕消失后,黑暗会变得更加浓稠,仿佛能吞噬一切声音和光线,连舱内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突兀。
“队长,你看!”阿凯突然压低声音,指向观察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龙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脏猛地一缩,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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