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绩效惊魂与数据幽灵（2/2）

但已经晚了。屏幕上，代表示范区的信号源一个接一个地熄灭，不是被破坏，而是如同被橡皮擦从现实中抹去一般，彻底消失。最后传来的画面是，工业园的建筑轮廓变得扭曲、透明，最终化为一片虚无的空白。连同里面的封印物和那名驭鬼者，一起被鬼差的规则无情“押送”走了。

监控中心死一般寂静。计划彻底失败，还损失了一件珍贵封印物和一名驭鬼者。

张元面无血色，瘫坐在椅子上。失败了……怎么会这样？他的理论明明和数据吻合……难道他感知到的规则“杂音”是误导？还是鬼差的规则远远超出了人类的理解范畴？

就在这时，杨间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他不知何时又出现了。

“看来，‘绩效’考核没通过。”杨间看着一片狼藉的监控屏幕，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鬼差不喜欢别人给它定KpI。”

他的目光转向张元：“张分析师，你的‘逻辑推演’，似乎出了很大的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张元身上，怀疑、指责、甚至幸灾乐祸。张元感到一阵眩晕，失败的打击和杨间的逼视让他几乎崩溃。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之前那个发现规则波动与张元报告吻合的技术员，突然指着另一块屏幕惊呼：“等等！你们看这个！”

那是鬼差鬼域整体的规则波动监测图。在示范区被“抹除”后，整个鬼差鬼域的规则波动，竟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但清晰可辨的“平缓期”！就像是一个饱餐后的猛兽，陷入了短暂的消化和沉寂！

“鬼差……鬼差的整体活跃度下降了！虽然只有几分钟，但确实下降了！”技术员的声音充满难以置信。

这个发现让所有人都愣住了。计划看似失败，却意外地消耗了鬼差的部分力量，或者说，满足了它某种更深层次的规则需求，让它暂时“满足”了？

张元猛地抬头，脑中灵光一闪！他之前的感知没错，鬼差确实有了“偏好”，但他理解错了方向！鬼差不是喜欢“秩序”，而是需要“秩序”作为某种“负熵”来源，来平衡它自身那极度混乱、不断扩张的规则本质！示范区的极致秩序，对它而言不是诱惑，而是……一顿送上门的“大餐”！

“我……我可能明白了！”张元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鬼差不是在筛选‘秩序’，而是在……‘吞噬’秩序！用来维持它自身的某种平衡！我们的示范区，不是诱饵，而是……饲料！”

这个解释更加黑暗，更加匪夷所思，但却意外地契合了结果——鬼差“吃”掉了示范区，然后暂时“饱”了。

监控中心再次陷入诡异的沉默。失败中似乎又蕴含着一丝扭曲的“成功”。张元的价值，在跌入谷底的瞬间，又因为一个更疯狂、但似乎能解释通的理论，而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杨间看着张元，眼神中的探究之意更浓了。这个分析师，每次都能在绝境中抛出让人意想不到的东西。是运气？还是……

张元没有理会众人的目光，他疲惫地闭上眼。计划的波折让他心力交瘁，但更让他恐惧的是，在刚才极度紧张和规则感知全开的状态下，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记忆中关于“鬼差”在原着的更多详细设定，如同退潮般消失了大半。

他现在只能紧紧抓住这个刚冒出来的、“吞噬秩序”的新猜想。这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而他也意识到，自己正在被越来越多的人注视，不仅仅是杨间。总部内部，那些隐藏在阴影中的目光，似乎也因为这个意外迭出的“鬼差绩效计划”，而将焦点投向了他这个突然崛起又险些陨落的新星。

他成了数据洪流中的一个幽灵，一个自身记忆正在消散，却试图解读最深奥灵异规则的存在。前路，更加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