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暴雨夜，她看见我审判畜生了！（2/2）
野火燎原！压下头颅炸裂的剧痛！必须试！立刻！
秦无忌猛吸一口气！恶臭呛得喉咙发痒！集中全部意念！锁定记忆深处那个名字——“周汐颜”。向脑海深处冰冷的系统下达指令：
启动——善恶回溯！目标：周汐颜！
指令下达的瞬间！烧红的烙铁塞进脑子！嗡！！！
眼前陡然一黑！无数混乱尖锐的噪音碎片如同海啸涌入——
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仪器疯狂嘀嘀的报警！沉闷恐怖的撞击声！冰冷凄厉的雨声！车轮碾过积水的哗啦！
声音碎片撕扯着神经！破碎晃动的画面强行塞入视野：
剧烈晃动。冰冷医院走廊天花板。惨白灯光刺眼。压抑破碎的呜咽。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死亡气息弥漫。
视线下移。一具覆盖刺眼白布的病床被缓缓推过。白布下是僵直的人形。
一只手。纤细。死死抓住推车的金属栏杆。指甲几乎要抠进冰冷的金属里！剧烈颤抖。透着绝望的执拗。
视野彻底被汹涌的泪水糊住。冰冷的白。无边的黑。绝望吞噬一切。
“不…不可以…无忌…我们说好的…”极度沙哑撕裂的哭腔碎片。淬了毒的针！狠扎进耳朵！
是周汐颜的声音！那悲伤绝望。浓得像实质的沥青。瞬间攫紧心脏！窒息剧痛！
画面猛地切换。
混乱光影。重叠拥挤模糊的人脸。嘈杂街道背景音。视野中央。一部亮着的手机屏幕。放大的照片——
赫然是他自己！秦无忌！照片里笑容阳光灿烂。背景是记忆里的高中操场。
照片下方。触目惊心的巨大标题像血淋淋的伤口：
“网文新星陨落！知名作者‘秦时明月’深夜归家遭车祸，肇事者逃逸现场！”
【回溯结束！】
冰冷机械音斩断画面洪流。
是她！真是她！周汐颜也穿了！为他前世惨死，悲伤过度也跟着来了！秦无忌全身力气被瞬间抽空！死死咬住后槽牙！口腔里弥漫开铁锈般的血腥味！老天爷…你他妈真会玩！
门外。
油腻喧嚣顽强渗透门缝。混着雨声人语。一个清晰、带着困惑和压抑紧张的年轻女声穿透门板：
“请问…里面有人吗？刚才…是不是有个穿黑t恤、个子挺高的男生进去了？”
周汐颜！
她追来了！冰冷的寒意瞬间爬上脊柱！危机海水淹没头顶！她就在门外！一门之隔！
怎么办？！
【警告！暴露风险持续上升！检测到目标接近！建议宿主立即脱离！】系统音前所未有的紧迫。
冷静！秦无忌！冷静！
他猛拧开吱呀作响的水龙头。冰凉刺骨的水哗啦啦冲在手腕上！刺激着麻木的神经。对着一面脏兮兮、布满水渍的破镜子。狠狠抹了两把脸！冰冷让灼烧的大脑勉强清明一丝。脸上水珠混着冷汗往下淌。
镜中映出一张苍白、轮廓锐利却写满惊悸的脸。必须出去！必须马上走！拖下去只会更糟！
深深吸气！压下翻腾的血气和头痛！猛地拉开那扇吱呀乱响、油腻腻的门！
门外浑浊油腻的空气裹着食物气味猛地涌入。
周汐颜就站在几步外。背对着这边。正焦躁地向端着肥肠面、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小胖子询问。
门轴刺耳的响声惊动了她。
周汐颜猛地转身！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滴落。砸在油腻的地面上。她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强装的平静。但那双眼！瞳孔深处如同风暴肆虐的海！翻涌着惊疑、探究。还有一丝…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嘴唇抿得死紧。失了血色。
两人隔着窄窄、堆满杂物的过道。目光如同实质碰撞！空气瞬间凝固！粘稠得几乎无法呼吸！
只有头顶那根沾满油污的灯管滋滋作响。把两人对峙的身影拉得细长扭曲。映在肮脏的地砖上。
秦无忌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所及之处，周汐颜的头顶上方！一道刺目猩红的血条！如同悬顶的利剑！散发着强烈的不祥恶意！
【恶意值：70（高度紧张、极度怀疑、恐惧转化）】！
秦无忌率先动了！脸上挤出一个混杂着痛苦和极度疲惫的表情。“呕…太难受了…”他捂着胃部，声音虚弱沙哑得不像话，抢先一步堵住周汐颜可能甩出的任何追问。眼神刻意避开她钉子般的审视，只扫过脚下油腻的地面。“让让…真憋不住了…”语气里是真实的生理不适混杂着急于脱身的焦躁。
他侧身往里挤。肩膀不可避免地擦过她湿透冰冷的衣袖。带起一丝冰凉的战栗。
周汐颜的嘴唇微微一动。
“你…”
“没什么可是，”秦无忌果断打断。语气更加疲惫、暴躁。手指用力戳了戳自己惨白的脸颊。“我现在只想躺平。难受得要死。让让？”他根本没等她回应。硬是强行从她和油腻墙角之间的狭窄缝隙挤了过去！肩膀蹭掉了墙上一层黏腻的油灰。
头也不回！
脚步看似虚浮踉跄。却带着一种异常坚决的、逃离一切的狠劲！一头扎进门外冰冷狂暴的雨幕！身影瞬间被混沌的雨帘吞噬！朝着远处喧嚣扭曲的霓虹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疾走！仿佛身后有择人而噬的洪水猛兽！
暴雨更凶了！狠狠抽打在他身上！
身后。
窄小的过道入口。
周汐颜依旧钉在原地。冰冷的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她死死盯着秦无忌消失的方向。握着破旧蓝伞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关节白得吓人。
那双被恐惧和巨大疑问占据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疯狂闪烁、碎裂、重组。
她慢慢抬起没打伞的那只手。指尖。不知何时，沾染了一小片极其微小的、暗红色的…凝固物。混在油腻和雨水中，几乎难以分辨。
她低头看着指尖那点暗红。身体无法控制地颤抖了一下。瞳孔深处，风暴瞬间变成了海啸！惊骇与恐惧攀升到了顶点！
她猛地抬眼！死死盯住秦无忌消失的雨幕尽头！嘴唇无声地蠕动了一下，像是念出了一个无声的名字，带着极致的冰冷和彻骨的寒。
雨！更大了！彻底淹没了身后大排档鼎沸的人声与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