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畜生尾露！修罗眼升级抓真凶（2/2）
槐树粗糙的树皮在惨白路灯下泛着青灰色的冷光，树冠浓密的阴影投下，将他们半拢其中。空气里弥漫着尘土和枯叶腐败的淡淡霉味。
“无忌哥……”周汐颜刚一停下，立刻急切地低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后的微哑。
秦无忌立刻用眼神制止了她，飞快地扫了一眼几米外站定的小李。他背对着小李，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个像是极度虚弱需要扶着树的姿势，顺势将嘴唇贴近周汐颜的耳边，用极致的气音，语速快如爆豆：
“听着，汐颜！我‘看见’了！那片金属上的气息，我能追踪！指向西北方！但痕迹在飞快消失，只有不到两小时！”
周汐颜杏眼陡然睁大，瞳孔里映着路灯微弱的光点，剧烈地收缩了一下。巨大的震惊让她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追踪气息？“看见”？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但只一瞬，那震惊就被一种近乎偏执的信任和不顾一切的决绝取代。她没有丝毫质疑，更没有尖叫，只是死死咬住了下唇，用力点了点头！眼神里传递着清晰的信号：怎么做？
“我需要离开！现在！一个人！”秦无忌的声音又快又低，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钉子，“你留下拖住警察！做笔录时，咬死我们只看到车灯晃眼，什么都没看清！记住，细节越模糊越好！你是唯一的目击者‘活口’，他们暂时不会为难你！”
周汐颜纤细的手指猛地掐进了秦无忌手臂的肌肉里，指甲隔着薄薄的t恤几乎陷入肉里。她死死盯着秦无忌的眼睛，那里面有她从未见过的冰冷火焰和孤注一掷的疯狂。巨大的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她，但另一种更强的情绪——那滔天的恨意和对眼前之人近乎殉道般的信任——瞬间冲垮了恐惧的堤坝。她再次用力点头，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带着血腥味的哽咽。
秦无忌的心像是被那声哽咽狠狠捅了一刀。但他没有任何犹豫。时间就是那条飞速褪色的暗红血线！
“帮我！”他最后吐出两个字，眼神沉重如铁。
下一秒，他身体猛地一晃，像是支撑不住般，整个人软软地朝旁边倒去，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压抑的呻吟：“呃……”
“无忌哥！”周汐颜的尖叫瞬间撕裂了沉寂的夜幕，充满了真实的、撕心裂肺的恐惧和绝望！她奋力地用自己单薄的身体去支撑秦无忌倾倒的重量，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无忌哥！来人！快来人啊！他不行了！”
守在几米外的小李猛地一个激灵，像猎豹一样冲了过来：“怎么了？！”
“他…他突然就晕了！刚才就一直说头晕恶心……肯定是惊吓过度了……”周汐颜哭喊着，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汹涌滚落，那张沾着泪痕和灰尘的脸在路灯下显得无比脆弱和真实，“警察同志，快……快帮帮他！”
小李也慌了神，连忙蹲下身查看。秦无忌双眼紧闭，脸色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急促微弱，身体还在周汐颜怀里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一副标准惊厥过度的休克模样，毫无破绽！
“陈队！陈队！这边出事了！”小李一边焦急地朝陈卫国的方向大喊，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去按压秦无忌的人中。
那边的陈卫国闻声，脸色一变，大步流星地赶过来。场面一时间显得有些混乱。
就在这短暂混乱的电光火石之间！
借着周汐颜身体和小李蹲下形成的视觉死角，借着槐树阴影的完美掩护，秦无忌紧闭的眼皮下，眼球正以人类极限的速度高速转动！他所有的心神，都死死锁定了那条在“善恶透视眼”中正飞速消散的暗红轨迹！
【能量轨迹回溯（弱效）启动！锁定目标：暴虐能量源！】
脑中指令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出！
视野猛地一变！那原本断断续续、即将消失的暗红细线，骤然在他“眼”前变得稍微清晰、连贯了几分！像一条被强行定格的、拖拽着腥红尾迹的毒蛇，猛地向前延伸出去，穿透槐树的阴影，越过警戒线的塑料带，朝着灯火阑珊的城区西北方向，扭曲疾驰！
就是现在！
秦无忌的身体借着周汐颜“慌乱”搀扶的力道，顺势朝警戒线外侧阴影最浓密的地方，做了一个极其隐蔽且迅疾的翻滚动作。动作幅度极小，快如狸猫，借着周汐颜身体的遮掩和众人注意力都在他“休克”症状上的瞬间，整个人无声无息地滑入了人行道旁绿化带的灌木丛后！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模糊的黑影！
冰冷粗糙的柏油路面触感透过薄薄的衣物传来，碎石硌着皮肤。浓密的冬青灌木枝叶带着夜露的湿凉气息，瞬间将他吞没，隔绝了光线和大部分声响。
“无忌哥！无忌哥你醒醒！”周汐颜撕心裂肺的哭喊依旧在身后，充满了令人心碎的绝望感，完美地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
黑暗的灌木丛后，秦无忌像一头蛰伏的猎豹，身体紧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地面，屏住了呼吸。他的“善恶透视眼”穿透枝叶缝隙，清晰地“看”见陈卫国已经赶到，正蹲下身，小李在一旁焦急地解释着。而周汐颜，正紧紧抱着他留下的那件薄外套（他翻滚前已悄然脱下塞给她），哭得浑身颤抖，将脸深深埋在那件衣服里。
外套下，她的肩膀在剧烈起伏。
但秦无忌清晰地“看”到，一丝极其微弱、却坚韧无比的淡金色光芒，正从她剧烈起伏的肩膀处溢出，带着一种近乎守护的执念，顽强地抵抗着周遭弥漫的负面情绪能量场。
陈卫国检查了一下，眉头紧锁，探了探秦无忌外套下的“颈动脉”（周汐颜的手臂巧妙地挡在了关键位置），立刻吼道：“妈的！真晕了！小李小王！抬人！送医院！快！”
“好！”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围了上来。
就是现在！
秦无忌的身体在灌木丛后骤然绷紧，足尖猛地蹬地！没有一丝声响发出，整个人如同融化的墨汁，贴着绿化带的边缘，借着行道树和沿途停放的车辆阴影，朝着西北方向那条正在视野中不断变淡、却被他强行锁定的暗红轨迹，疾射而去！迅捷、无声，像一道追逐着血腥味的幽灵。
夜风灌进他敞开的衬衫领口，带着金属和尘土的味道，冰冷刺骨。城市沉睡的呼吸声在耳边放大，远处车辆的引擎、近处警灯的呜咽、周汐颜那渐渐远去的哭喊……都变成了模糊的背景噪音。
唯有脑中那冰冷的机械音清晰无比：
【追踪倒计时：1小时42分11秒…1小时42分10秒…】
他的感官被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敏锐度。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地撞击着胸腔，如同擂动的战鼓。脚下冰冷粗糙的柏油路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踩在能量残留轨迹上的轻微粘滞感，仿佛那暗红的细线有了实质。
视觉被压缩又扩张。远处闪烁的霓虹灯牌如同野兽充血的眼睛，在墨黑的夜色里一眨一眨。近处，一个推着垃圾车走过的环卫工人身影，在他高速移动的视网膜上拖曳出灰色的残影。空气中漂浮的尘埃粒子，在昏暗路灯的光柱里清晰可辨，如同悬浮的微缩星辰。耳朵捕捉到了百米外高架桥上重型卡车沉闷的轰鸣，也捕捉到了几米深小巷里野猫爪子刮过垃圾桶盖的细微锐响。
嗅觉里，混杂着城市夜晚特有的气味：轮胎摩擦后的橡胶糊味、餐馆后巷飘来的馊水酸臭、远处河道若有若无的淤泥腥气……以及，那条在前方不断指引方向、越来越清晰的、属于肇事者的暴虐气息！
像烧红的铁块浸入劣质机油里淬火的味道！
浓烈！滚烫！带着毁灭一切的狂躁！
这味道刺激着他体内的系统能量，也撩拨着他灵魂深处压抑的杀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吸入了灼热的钢针。
他追逐着那条飞速褪色的暗红轨迹，在午夜的城市脉络中穿行。轨迹的走向越来越偏离主干道，拐入一片片灯光稀疏、建筑低矮陈旧的区域。破碎的水泥路面上布满坑洼，积水映着惨淡月光，像一块块破碎的镜子。路旁的店铺大多卷帘门紧闭，偶有几家挂着“xx招待所”或“平价网吧”灯箱的，门缝里渗出浑浊的光线和隐约的烟味、汗味。
【追踪倒计时：1小时05分33秒…】
越是深入这片仿佛被城市遗忘的角落，空气中那股焦糊机油混合着暴虐能量的气味就越发浓郁。轨迹的颜色也似乎凝实了一些，不再像之前那样随时会消散于无形。
突然！
一阵尖锐刺耳的喇叭声混杂着引擎的粗暴轰鸣，毫无征兆地从前方一个黑黢黢的十字路口猛冲出来！
“咿——呜——咿——呜！！！”
七八辆闪烁着刺眼红蓝爆闪灯（非法安装）、排气管被改装得如同野兽喉咙咆哮的摩托车，如同失控的钢铁野兽群，野蛮地撕裂了这片区域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