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血雨业火（1/2）
秦无忌在雨夜濒死之际看清了那条巨大蠕虫阴影的真实身份——由无数畜生恶念凝聚的“深渊级污染源”。
便利店电视里“慈航普渡”的金字映着他脸上的血，与阴影中黑有常猩红的眼眸形成诡异对峙。
重伤的身体被系统强行灌注的力量灼烧着，他艰难地抬起手指——一缕幽蓝业火骤然刺破雨幕，舔舐上黑有常的衣角。
“审判……开始……”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撕裂雨幕，周汐颜的车如愤怒的钢铁巨兽，撞碎便利店玻璃冲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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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雨水，混合着淡淡的铁锈味，持续不断地灌进秦无忌的脖颈，激得他残存的意识一阵刺痛。眼皮沉重得像压着太行山，每一次尝试掀开，都换来脑海深处更剧烈的轰鸣。黑暗如同黏稠的墨汁，包裹着他下沉的灵魂，唯有那惊鸿一瞥的恐怖景象——那条盘踞在朱大福头顶、由无数扭曲面孔和漆黑粘液构成的巨大蠕动阴影，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他的视网膜深处。
深渊级污染源！
系统冰冷机械的提示音，几乎被那阴影蠕动时散发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气息彻底压垮。
“呃…”喉咙里涌上一股甜腥，呛得他弓起身体剧烈咳嗽，每一次震动都牵扯着断骨般的剧痛。脸颊紧贴着湿滑冰冷的地砖，便利店门口廉价灯牌投射下的惨淡光线，勉强勾勒出眼前炼狱的一角——
朱大福那沾满油污的廉价皮夹克摊在旁边一动不动，像个破烂的填充玩具。那辆曾经嚣张跋扈的改装机车，此刻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态折叠在地，沉重的金属轮毂还在雨水冲刷下空转着，发出徒劳的呜呜声。碎裂的头盔镜片折射着霓虹，像魔鬼碎裂的眼睛。
更远处，便利店内那片小小的电视屏幕上，刺眼的金色大字还在无声变幻闪烁：“慈航普渡，善泽人间”。那片虚假的金光冷漠地笼罩着门外冰冷的死亡现场，像一场巨大而残酷的讽刺剧。
就在这片虚假圣光与真实血腥交织的边界，那片更幽邃的阴影里，两点猩红骤然亮起！
贪婪！兴奋！如同发现稀世珍宝的恶兽！
那两道目光，穿透冰冷的雨帘，牢牢钉在秦无忌濒死的躯体上。一种无形的、冰冷粘稠的恶意，比雨水更刺骨地缠绕上来，带着腐朽和硫磺的气息，无声地宣告着猎食者的锁定。
“点心…真香…”嘶哑的低语仿佛直接在秦无忌混乱的脑海深处响起，带着令人作呕的回音。
嗡——嗡！
【警告！警告！深渊级污染源精神侵蚀加速！宿主生命体征急速衰竭！请宿主立即采取措施！】系统急促的警报如同钢针扎刺着神经。
秦无忌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尖！
剧痛瞬间刺穿混沌，带来一丝残酷的清醒！
“操…你妈的畜生……想……吃掉老子？”他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前世被那逆行畜生撞飞、骨骼寸断的冰冷恐惧和此刻濒死的剧痛疯狂交织，点燃了灵魂深处最暴烈的火焰——那是对所有披着人皮的畜生的滔天恨意！
视线艰难地凝聚，左眼深处，一点微不可查的金芒艰难流转。
【善恶透视眼（初级）启动！】
穿透雨幕，穿透黑暗，清晰无比地映照出那阴影的真实！
黑有常！
她依旧穿着那身诡异的、仿佛用浓重夜色裁剪成的复古旗袍，勾勒出曼妙却透着非人气息的曲线。脸色惨白得如同古墓棺椁里爬出的艳尸，唯有那双眼睛，猩红得如同两颗燃烧的、滴血的琉璃！那里面翻滚的，是对毁灭和吞噬最纯粹的饥饿！
而在她那精心梳理的发髻之上，系统标注的猩红光晕剧烈波动着，扭曲变幻，最终凝聚成一个令人头皮炸裂的符号——一头由无尽痛苦哀嚎灵魂缠绕成的巨大蠕虫虚影！它在无声地蠕动、吞噬，散发着深渊般不可名状的可怖气息！
【深渊级污染源：孽魂蠕虫（幼生体）】
【恶念值：？？？（超出初级善恶眼侦测上限）】
【核心污染源：虐杀、贪婪、背叛本源恶念聚合体】
“嗬……”秦无忌瞳孔猛缩，心脏几乎被那符号散发的寒意攥停！这就是伪善之下包裹的终极畜生的真相？比他之前审判的那些小杂鱼，恐怖了何止千百倍！
“挣扎的小虫子……”黑有常猩红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却毫无温度的弧度，“你的怨恨…你的痛苦…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味啊……”她缓缓抬起一只惨白的手，指尖缭绕着一缕漆黑如墨、扭曲不定的雾气，丝丝缕缕，散发出令灵魂冻结的腐朽气息，“成为我的一部分…永恒的安宁…”
那缕黑雾如同活物般探出，速度快如闪电！带着腐朽灵魂的尖啸，直刺秦无忌眉心！
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接近！
“给老子……滚！！！”
濒死的绝境，彻底引爆了秦无忌骨子里那股被畜生碾死的滔天不甘！前世被撞飞的剧痛，今生系统觉醒的执念，对周汐颜失而复得的牵绊，以及对眼前这终极畜生的焚天恨意，轰然汇聚！
【天罚系统！】他用尽最后的意志嘶吼，【审判值，全他妈给我燃烧！！！】
系统面板上仅存的“87”点审判值数字，瞬间狂跌清零！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炼狱最底层的炽热洪流，刹那从秦无忌灵魂深处奔涌炸开！那不是温暖，是灼魂的业火！是焚尽一切罪恶孽业的净化之力！它的狂躁蛮横地冲撞着秦无忌本就濒临崩溃的肉体经脉，带来撕裂灵魂般的剧痛，却又强行吊住了那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
嗤啦——！
一缕微弱得近乎透明、带着奇异幽蓝色的火星，猛地从秦无忌艰难抬起、沾满血污的食指指尖窜出！
它如此微弱，在狂暴的雨幕中摇曳不定，仿佛随时会被浇灭。
然而，当那缕幽蓝火星触碰到黑有常射来的、散发着腐朽恶臭的漆黑雾气的瞬间——
轰！！！
如同滚烫的烙铁狠狠按进冰水！刺耳至极的尖啸猛然爆发！那不是物理的声音，是灵魂层面的哀嚎！那缕看似可怖的黑雾，竟像遇到克星般剧烈翻滚、扭曲、收缩！一股难以言喻的焦糊恶臭瞬间弥漫开来，其中更夹杂着无数细小灵魂被焚烧湮灭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呲呲声！
幽蓝火星顽强地逆着黑雾，跳跃着，一路向上焚烧！
“吼——！”
黑有常那张完美无暇的惨白面孔第一次出现了裂痕！她喉咙里发出一声非人的、低沉而愤怒的咆哮！猩红的眸子骤然收缩如针尖，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暴怒！
那缕渺小的幽蓝业火，如同附骨之疽，竟沿着她发出的黑雾能量，极为刁钻地舔舐到了她旗袍袖口一丝飘起的轻纱！
嗤……！
一声轻响，光滑如镜的黑色丝绸袖口，瞬间出现一个焦黄的破洞！边缘呈现出一种被极度高温瞬间碳化的诡异结晶状！
“业……火？！”黑有常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蕴含着惊怒交加的意味，仿佛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禁忌之物！那完美的伪装彻底撕裂，一股比之前强横百倍、充满了无尽死亡与冰寒的恐怖气息，如同沉寂万年的冰川轰然爆发！
咔…咔嚓嚓……
以她脚下的积水为中心，一层散发着幽蓝寒气的诡异薄冰瞬间蔓延！空气的温度骤降，冰冷的寒意刺骨锥心，连狂暴的雨点砸落其上，都诡异地凝结成一粒粒细小的冰砂！
【警告！警告！目标“黑有常”极度危险！检测到高纯度“九幽冥焰”法则波动！宿主已重伤！请立刻规避！立刻规避！】系统的警报音已经变成了近乎疯狂的尖叫。
秦无忌感觉自己像是被瞬间丢进了西伯利亚的冰窟，全身的血液都在凝固，业火带来的撕裂痛苦和这极致的冰寒交织折磨着他的每一寸神经。他视野发黑，指尖的幽蓝火星在对方爆发的恐怖威压下，微弱得像狂风中的烛火，随时会熄灭。身体彻底失去了力量，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诡异的寒气冰晶急速蔓延至脚边！
“蝼蚁……竟敢……伤我……”黑有常的声音像是从九幽地狱的最深处刮出的寒风，每一个字都带着冻结灵魂的力量。她缓缓抬起那只被烧焦了袖口的手，指尖萦绕的不再是黑雾，而是一小簇跳跃的、散发着绝对零度气息的幽蓝冰焰——九幽冥焰！
那簇冰焰出现的刹那，整个世界的声音仿佛都被抽离了。秦无忌感觉自己连思维都快要被冻僵！死亡，从未如此清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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