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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铁鲸纵横·七海称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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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啪!

冲在最前面的几艘小船,瞬间被无数高速射来的炮弹贯穿、撕裂!木屑横飞,船体解体!船上满载的士兵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惨叫着被打成筛子或直接撕碎,残肢断臂和破碎的船板、燃烧的火油罐一起漫天飞舞!后续的船只也立刻陷入了地狱般的火海和钢雨之中。密集的炮弹砸入冲锋的船队中,激起无数冲天水柱,每一道水柱的升起都伴随着船只的破裂、翻沉和生命的消逝!海面被染成一片污浊的红色、漂浮着破碎的木头、焦黑的帆布、燃烧的残骸和密密麻麻挣扎的人体碎片!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火药硝烟、木料燃烧的焦糊味,顺风飘来,令人作呕。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僧伽罗勇士们的舍身冲锋,在超越时代的速射火力面前,如同飞蛾扑火,只留下海面上惨不忍睹的血色残迹和零星绝望的哀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冲出来的数十条小船,幸存者寥寥无几,在巡洋舰强大的火力驱赶下,如同受惊的鱼群,仓惶地调转船头,拼命想逃回港口。

“定海号”左舷一处速射炮位旁。一名年轻的装填手刚刚将沉重的弹板塞入滚烫的炮膛,炮口喷射的火光映红了他满是汗水和烟灰的稚嫩脸庞。震耳欲聋的连续炮声、呛人的硝烟、眼前海面上炼狱般的景象,让他身体微微发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旁边经验更丰富的老炮长一把抓住他的肩膀,声音嘶哑地吼道:“稳住!小子!别看海面!看你的炮!装弹!再快一点!送这些找死的杂碎去见他们的海神!”

舰桥内,孙权放下望远镜,脸色平静。海面上的惨状并未引起他太大的情绪波动。身为运动员,他崇尚竞争,但也理解规则——这是战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终极赛场。他关注的是效率、结果和己方的损失。他转头对周瑜道:“公瑾,敌水师已残,士气必堕。传令陆战营准备换乘!炮火延伸,压制岸滩!我们要登陆了!”

“是!”周瑜迅速应道,眼中同样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欣赏孙权这份在血与火中淬炼出的、与其年龄不符的冷静和决断。

就在舰队调整姿态,准备释放小艇输送登陆部队时,加勒要塞最高处那座尚未被完全摧毁的钟楼内,最后几门隐藏的岸防火炮(可能是缴获的欧洲旧式舰炮)突然发出了绝望的反击!几发炮弹呼啸着飞来!

其中一发实心弹带着凄厉的尖啸,不偏不倚,正正地击中了“靖海号”左舷中部水线附近!

当——!!!

一声震耳欲聋的、如同撞响丧钟般的巨响在舰队中响起!远超先前任何一次中弹的动静!

“靖海号”那庞大的钢铁舰身猛地一颤!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船体都发出令人心颤的金属扭曲呻吟!被击中的部位,厚实的熟铁装甲带向内猛地凹陷进去一大块,周围铆钉崩飞,钢板撕裂,露出了里面扭曲变形的加强肋!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如同高压水枪般,从破口处狂涌而入!舰体肉眼可见地向左倾斜了数度!

“靖海号中弹!水线!左舷中部严重破损进水!”凄厉的警报声立刻通过旗语和灯光传遍了整个舰队!

孙权的心猛地一沉!周瑜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凝重!这是舰队成军以来遭受到的最严峻的考验!铁甲舰的防御力虽然惊人,但水线位置永远是最脆弱的命门!

“靖海号”的损管警铃疯狂鸣响!水兵们在军官嘶哑的吼叫声中,扛着堵漏用的木楔、棉被、防水帆布,义无反顾地冲向冰冷刺骨、疯狂涌入的海水区域!浑浊的海水瞬间没过了他们的膝盖、腰际!水下的破损口如同猛兽的巨口,巨大的吸力撕扯着一切靠近的东西!倾斜的舱壁湿滑无比,脚下是漂浮的工具和杂物!

“顶住!用支撑柱!快!”

“堵漏毯!覆盖上去!锤子!用力砸!!”

“水泵!所有水泵开到最大!快抽水!!”

军官和水兵们在齐腰深、温度急剧下降的海水中拼命搏斗。冰冷的海水迅速带走体温,冻得人牙齿打颤,肌肉僵硬。巨大的水压从破口处喷涌进来,冲击力大得惊人。一个水兵刚把堵漏毯按向裂缝边缘,就被一股狂涌的海水冲得一个趔趄,重重撞在冰冷的舱壁上。另一个水兵立刻扑上去补位,用身体死死顶住木楔,任凭冰冷刺骨的海水冲击着他的胸膛和脸颊。

刺骨的寒冷、令人窒息的黑暗、不断上涨的水位、金属扭曲的呻吟……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迫近。然而,损管队长的吼声如同定海神针:“慌什么!稳住!咱们‘靖海’是铁打的!这点口子,堵得住!都给我顶住了!”长期严苛的损管训练在这一刻发挥了关键作用。士兵们咬着牙,凭着顽强的意志和分工协作,硬是在波涛汹涌的船体内部,靠着简陋的工具和血肉之躯,一点点将那可怕的破口暂时封闭了起来。强大的蒸汽水泵轰隆作响,疯狂地抽取着涌入的海水。舰体的倾斜虽然未能完全恢复,但恶化的趋势被艰难地遏制住了。

“靖海号报告!破口暂时封堵!进水得到控制!损管仍在加固!舰体倾斜五度!动力、武器系统未受致命影响!请求继续作战!”通信兵嘶哑的声音通过通话器传来,带着劫后余生的喘息和钢铁般的意志。

孙权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掌心满是冷汗。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声音恢复了之前的沉稳:“准许!命令靖海号调整阵位至编队内侧规避!其余各舰,集中火力!给我把那座该死的钟楼!彻底!轰平!连一块完整的砖头都不准剩下!”

幸存的愤怒被精准地引导向目标。“定海号”和“镇远号”的主炮,以及所有能指向那个方向的副炮,再次发出了震天的咆哮!无数炮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而执着地覆盖了那座顽强挺立的石质钟楼及其周边区域!在持续数分钟的猛烈炮击中,这座见证了无数历史的建筑,连同里面最后的抵抗者,在冲天的烟尘和火光中彻底化为齑粉!

失去了海面抵抗和岸防火力,加勒要塞的陷落已成定局。早已准备就绪的大型运兵船和登陆艇如同下饺子般被放入海中。舷梯放下,装备精良、士气高昂的陆战营士兵们,背着最新式的后膛步枪和弹药包,沿着绳网敏捷地滑入摇晃的登陆艇中。

“快!快!快!动作麻利点!”

“检查武器!子弹上膛!”

“登陆后按预定计划展开!抢占滩头阵地!”

军官们短促有力的命令在登陆艇之间回荡。小艇的蒸汽轮机或划桨手开始发力,推动满载士兵的小艇,在主力舰强大火力的掩护下,如同离弦之箭,冲向硝烟弥漫、一片狼藉的加勒港滩头。

孙权站在舰桥上,目送着第一批登陆艇冲上沙滩。士兵们矫健地跃入齐膝深的海水,顶着可能存在的零星冷枪,迅速以战斗队形展开,冲向残破的堡垒和坍塌的街垒。零星的抵抗枪声响起,但很快就被登陆部队精准的点射和后续部队的支援火力压制下去。残存的守军早已被之前那毁天灭地的炮击彻底摧毁了斗志,抵抗微弱且混乱。

“大局已定。”周瑜的声音在孙权身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如释重负,“锡兰之钥,已入我手。海西都护府,有了第一个坚实的支点。”

孙权缓缓点头,目光却没有离开那片被硝烟和血色浸染的滩头。他看到一队士兵正在小心翼翼地进入一个巨大的废墟,那似乎是之前主炮台的位置。士兵们用枪托和刺刀警惕地拨开滚烫的碎石块和扭曲的青铜炮管残骸。忽然,一个士兵似乎发现了什么,大声呼唤着战友。几个人合力,从一堆尚有余温的瓦砾下,费力地拖拽出一具严重变形、几乎看不出原貌的金属造物。

那东西像是一块扭曲的巨大龟甲,边缘撕裂翻卷,表面布满了撞击和高温灼烧的痕迹。看形状轮廓,依稀能辨认出像是某种……装甲板的残骸?但这绝不可能是锡兰守军或之前葡萄牙殖民者能拥有的东西!更诡异的是,在那翻卷焦黑的金属断口处,有一小片区域似乎经过了特殊的强化处理,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暗灰色光泽,与周围被炸得坑洼的熟铁装甲材质截然不同!而在这片特殊材质的边缘,一个模糊但依旧能辨认的图案烙印在金属内部——一只展开双翼、用线条勾勒出的……鹰?

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登陆的士兵队伍中——甄宓(方晴)。她没有携带武器,只带着一个标志性的藤制医疗箱。她并未直接参与战斗,而是在滩头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迅速设立起一个临时救护点。几名工兵迅速用圆锹铲平地面,铺上油布,甄宓指挥着随行的医护兵有条不紊地将从船上卸下的简易手术器械、消毒药水和绷带摆放好。她神色专注而冷静,仿佛周围弥漫的硝烟和血腥只是背景噪音。很快,第一批伤员被抬了过来,有被流弹擦伤的陆战队员,也有从燃烧废墟里救出来的、被烟熏火燎奄奄一息的本地平民。甄宓立刻蹲下身,动作麻利地检查伤口,剪开衣物,清创止血,动作稳定迅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她用生硬的本地语言夹杂着手势安抚着惊恐的伤者,眼神中只有对生命的专注,仿佛这里不是刚刚经历血战的滩头,而只是她的手术室。她的存在,如同这片杀戮场上一抹格格不入却又异常坚定的柔光。

远处,残阳如血,将整个加勒港涂抹成一片悲壮的金红。坚固的古堡化作冒着黑烟的断壁残垣,海面上漂浮着破碎的船板和被血液染成诡异的暗红色泡沫。残余的僧伽罗士兵们,如同被抽掉了脊梁,失魂落魄地扔掉武器,高举着双手,在华夏士兵冰冷的枪口下,踉踉跄跄地走向指定的俘虏集结区域。他们脸上只剩下麻木的绝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看向停泊在海面上的那几艘钢铁巨舰的目光,如同在看不可理解、无法抗拒的天神造物。

“定海号”舰桥上,孙权的目光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滩头士兵们从废墟中拖拽出的那块巨大、扭曲的装甲残骸。暗灰色泽的特殊金属区域,还有那模糊却极具特征的鹰徽烙印……这些东西与整个战场格格不入,透着一股冰冷的、非此世的气息。

“传令!”孙权的声音打破了舰桥内短暂的沉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立刻将那块废铁……不,将那块特别的装甲残片!完好无损地给我打捞上舰!小心轻放!尤其是那个鹰徽印记的部分!立刻!”

他的命令被迅速执行。几名水性好的水兵跳入小艇,划向滩头。

几乎在同一时刻,舰队旗舰“定海号”核心舱室内的有线电报间,传令兵将一份印有长安军机处最高等级加密标记的薄纸电文,递到了刚刚从前甲板视察主炮归来的孙权手中。电报来自万里之外的曹操(林风)!电文极其简短,却字字千钧,透着穿越时空的寒意:“据报,武威新器(雷神铳)核心弱点或已暴露。疑有‘西影’(指代神启者)窥伺痕迹。汝处若有异器、异材、异人踪迹,即刻秘报!一丝一毫,勿失!孟德。”

孙权拿着电文的手指猛地收紧!冰冷的纸张几乎要被捏碎!他霍然抬头,目光再次投向舰桥之外——士兵们正小心翼翼地将那块布满诡异鹰徽烙印的扭曲装甲残骸,用绳索和吊网,缓缓从浑浊的海水中吊起,水珠如同血泪般从它焦黑冰冷的表面滴落。夕阳的余晖仿佛凝固在它狰狞的轮廓上。

西面的天际,最后一抹残阳沉入海平面之下,黑暗如同巨大的幕布,迅速笼罩了刚刚经历铁与火洗礼的港口和这片浩瀚的印度洋。海风带来了更深沉的寒意。那块被吊离水面的装甲残骸,在舰桥探照灯骤然亮起的惨白光柱照射下,其表面那个模糊却凌厉的鹰徽烙印,反射出一丝冰冷而充满未知威胁的微光。

孙权的心,如同脚下这片被鲜血浸染又迅速冷却的海洋,一点点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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