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波斯之锋·科技之壁(2/2)
“第二排!放!”
砰——!!!
又一波整齐的死亡齐射!硝烟在前沿阵地上连成一片白色的薄雾!子弹再次无情地泼洒出去!
“第三排!放!”
砰——!!!
如同演奏着一曲冷酷无情的死亡乐章!三排轮射的间隙被压缩到极致!连绵不绝的弹雨没有丝毫停歇!每一次齐射,都在波斯方阵的前沿掀起一片血肉的浪花!士兵如同成熟的麦子般成排倒下!巨大的盾墙在持续不断的打击下,终于开始崩溃!失去了盾牌的掩护,后面的士兵更加脆弱!他们徒劳地在军官的驱赶下冲锋、倒下,再冲锋、再倒下!战场前方的土地,在极短的时间内被一层粘稠的血浆和残肢断臂覆盖!血腥味浓郁到令人作呕!
惨烈的画面让指挥车内的刘备(陈默)不忍卒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手指紧紧攥着衣袖。曹操(林风)却依旧举着望远镜,声音平稳得可怕:“命令炮兵,延伸射击,压制敌后续梯队。命令前沿步兵,维持轮射节奏,不必急于推进。敌心已乱,崩溃只在顷刻。”
他的判断精准的如同冰冷的公式。
士气崩溃的临界点终于到来!当看到无论多么勇武的战士,无论多么坚固的盾墙,在对方那连绵不断、如同神罚般永不停止的金属风暴面前都如同螳臂当车时,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瞬间击垮了大部分波斯士兵!
“魔鬼!他们是阿赫里曼的魔鬼军团!”不知是谁先发出了凄厉的尖叫,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哗——!
庞大的、曾经让罗马军团都无比头疼的萨珊重步兵方阵,彻底崩溃了!幸存的士兵们丢掉了沉重的盾牌和长矛,像受惊的羊群一样,发出恐惧到极点的哭嚎,不顾一切地掉头向泰西封城门逃去!人挤人,人踩人!许多人甚至被自己人推倒在地,瞬间被无数只脚淹没!场面混乱到了极点!
“骑兵!出击!分割溃兵!”曹操(林风)的命令冰冷地响起。
早已在侧翼待命的夏侯霸和关兴精神大振!“得令!”两人翻身上马,拔出马刀!尖锐的冲锋号响彻云霄!数千名早已按捺不住的新军轻骑兵,如同蓝色的潮水,从两翼冲出!他们装备着新式的卡宾枪(骑兵专用短步枪)和马刀,轻松地追上了溃逃的步兵,如同驱赶牛羊!枪声零碎地响起,更多的是马刀挥砍的寒光和波斯士兵绝望的惨叫。溃败演变成了彻底的屠杀和俘虏驱赶!
泰西封高达十几丈的厚重城墙,此刻不再是庇护,而更像是一座巨型墓碑,目睹着城下惨绝人寰的炼狱。沙普尔二世僵立在城头,金色的瞳孔中映着城下无边无际的血色,映着那些如同被驱赶的蝼蚁般涌向城门的溃兵,映着远方那如同恶魔巢穴般不断喷吐着钢铁与火焰的敌营。他手中的金鞘弯刀无力地垂下,当啷一声掉在冰冷的城砖上。这位曾让罗马帝国闻风丧胆的“万王之王”,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脊梁,脸色灰败,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脏。
“陛下!陛下!快关城门!他们冲过来了!”身边的贵族和将军们惊恐地叫喊着,声音尖锐变形。城下,新军的骑兵已经开始在弓箭射程外耀武扬威地游弋,射击那些跑得太慢的溃兵。而更远处,那些恐怖的火炮,黑洞洞的炮口再次缓缓调整了方向,森然指向了泰西封那宏伟无比、此刻却显得脆弱不堪的城墙!
“关……城门……”沙普尔的声音干涩嘶哑,如同砂纸摩擦,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沉重的城门在溃兵绝望的哭喊拍打声中,轰然关闭!无数没能及时逃回的士兵被彻底隔绝在外,成为了蓝色骑兵的猎物和炮火覆盖下的亡魂。巨大的耻辱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紧了每一个泰西封守军的心。
“目标!东门主墙!炮位调整!换装重型破城弹!李典,计算弹道!半刻钟后,开始炮火准备!工兵!架设云梯车!准备爆破!”曹操(林风)的命令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只有冰冷的、下一步的推进程序。巨大的炮口缓缓抬起狰狞的角度,瞄准了那道象征着萨珊不屈意志的城墙。真正的攻坚,才刚刚开始。
轰!轰!轰!
沉闷而震撼天地的炮声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霰弹的密集嘶吼,而是更加沉重、更加缓慢、更加令人绝望的轰鸣!
沉重无比的实心铁球,带着毁灭性的动能,狠狠砸在泰西封东门那由巨石和巨大烧砖砌成的城墙上!每一次撞击,都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巨大的砖石如同遭受重锤敲击的酥脆饼干,崩裂!粉碎!城墙表面出现一个个触目惊心的凹坑和放射状的巨大裂缝!烟尘碎石如同瀑布般哗啦啦落下!整个城墙都在这种持续的、不可阻挡的物理轰击下剧烈颤抖!
偶尔夹杂其间的开花弹在城墙上方或墙垛后炸开,将敢于露头观察的守军士兵、守城器械连同砖石一起撕碎抛飞!
“稳住!阿胡拉·马兹达庇佑!”城墙上的波斯守将声嘶力竭,试图维持摇摇欲坠的士气。但回应他的,是士兵们因恐惧而扭曲的面孔和脚下每一次炮击带来的剧烈震动。他们引以为傲的坚固城墙,在对方那似乎永不停止的“雷神之锤”轰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剥皮、拆骨!
更可怕的是那些在炮火掩护下,被蒸汽绞盘缓缓推向前线的怪诞器械——高大的、覆盖着湿泥牛皮的云梯车(为防火),以及一些装着巨大轮子、前方带着沉重铁锥的钢铁怪物(原始的攻城槌\/喷火器雏形)!这些东西靠近城墙的速度虽然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放箭!放火油!烧掉那些梯子!”守将疯狂下令。稀稀拉拉的箭矢从裂缝后面射出,落在云梯车的湿泥防火层上,效果甚微。几罐燃烧的火油被抛下,火焰燃起,但很快就被云梯车上专门配备的水龙(依靠蒸汽压力泵)喷出的水柱浇灭!看着这些在炮火中依然坚定推进的攻城器械,绝望感扼住了每个守城士兵的喉咙。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仿佛天地开裂的巨响传来!一枚特别沉重的破城弹,或许是巧合,或许是被李典精准地计算过弹道,狠狠地砸在东门主城楼附近一处先前已被多次命中的位置!
哗啦啦——!!!
一大片坚硬的烧砖连同内部夯土结构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向内崩塌!露出了一个数丈宽的巨大豁口!烟尘如同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缺口!城墙被轰塌了!”西岸阵地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如同压抑已久的熔岩找到了突破口!
“爆破组!上!”工兵军官厉声嘶吼!早已蓄势待发的工兵爆破手,在己方火力的掩护下,如同敏捷的猎豹,扛着沉重的炸药包(黑火药填装,带延时引信),借着弥漫的硝烟和混乱,飞速冲向那处巨大的豁口!他们的目标,是炸开豁口后方可能存在的第二道障碍或瓮城内门!
“挡住他们!不惜一切代价!堵住缺口!”城楼上的沙普尔二世如同受伤的野兽,发出了最后绝望的咆哮!幸存的“不死军”预备队和城卫军如同疯了一般,顶着不断落下造成伤亡的炮火和城下射来的子弹,踏着满地碎石和同伴的残骸,呐喊着扑向那个致命的豁口!石块、滚木、火油罐,一切能扔的东西都向下砸去!他们要用血肉之躯堵住这决堤的口子!一场更加血腥、更加短兵相接的惨烈争夺战,在弥漫的硝烟和崩塌的砖石间瞬间爆发!
战士的嘶吼、垂死的哀嚎、兵刃的撞击、爆炸的轰鸣、子弹的尖啸……所有声音汇聚成一片混沌而狂乱的声浪,在泰西封东门巨大的缺口处疯狂地搅动、升腾!
曹操(林风)的目光依旧冷冽,穿透弥漫战场的硝烟,紧紧锁定着泰西封东门内那片混乱到极点的争夺漩涡。他身边的参谋们正紧张地根据传回的零星信息在沙盘上插旗、标注,试图理清瞬息万变的豁口战况。
“丞相,豁口处敌抵抗极为疯狂!我爆破组伤亡过半,炸药包已放置完毕,但引信手被困在乱石后,无法靠近点燃!”一名传令兵浑身浴血,嘶哑着嗓子冲上指挥车平台汇报。
“令‘雷神铳’阵地,集中火力,覆盖豁口后方二十丈区域!压制敌后续增援!令已占领豁口外侧的夏侯霸部,组织敢死队,强攻!务必为爆破组清出通道!”曹操的声音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传令兵领命狂奔而去。
“孟德兄!强攻缺口,伤亡必巨!”刘备(陈默)忍不住上前一步,脸上写满不忍,“城破已在早晚,是否……”他试图寻找一个减少人命消耗的办法。
“玄德!”曹操猛地转头,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针,瞬间刺穿了刘备的犹豫,“泰西封非一城!此乃萨珊国魂所系!拖沓一日,便是给其举国动员、坚壁清野之机!今日流在此处的血,是为了明日能少流十倍、百倍的血!慈不掌兵!”冰冷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逻辑,将刘备所有劝谏堵了回去。
就在此时!东门战场异变再生!
轰!轰!轰!
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巨响,并非来自城外炮垒,而是从泰西封城内深处传来!沉闷、压抑,带着一种结构崩塌的深层震动!紧接着,更加浓密的黑烟从城市中心数个方向滚滚腾起,直冲云霄!隐约可见火光闪烁!
城墙上和豁口处原本还在疯狂抵抗、甚至一度将夏侯霸的敢死队压出豁口的波斯守军,动作猛地一滞!无数张染满血污和尘土的脸上,瞬间被难以置信的恐惧和彻底的绝望覆盖!仿佛支撑他们战斗的最后一丝信念,随着这城内的爆炸和火焰,轰然崩塌!
“是……是王宫方向?!还有粮仓!”沙普尔二世身边,一个贵族发出凄厉的尖叫,整个人瘫软在地。万王之王的脸色此刻灰败如死人,他死死抓住城垛,指甲在坚硬的石料上刮出刺耳的声音,金色的瞳孔中最后一丝神采也熄灭了。完了……彻底完了……不仅城破,连王庭核心都……
城内的爆炸如同压垮一切的最后一根稻草!泰西封外城守军的抵抗意志,在内外交困、主心骨崩塌的瞬间,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彻底瓦解!城墙上还能站立的士兵开始不顾军官的咆哮砍杀,丢下武器,如同无头苍蝇般向城内逃窜!豁口处的争夺戛然而止!幸存的波斯士兵要么投降,要么转身消失在城市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城内得手了!!”指挥车内,即使是曹操(林风)这样冷静的思维核心,此刻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他立刻意识到,这是策反者或绝望者(可能是被渗透已久的高级官员或守备将领)在最后关头引爆了关键设施,给予了守军精神上的致命一击!比任何炮火都要有效!
“传令!全军!压上!占领东门!控制城墙!工兵清理豁口!步兵逐屋清剿!炮兵延伸火力,压制城内敌可能集结区域!快!”一连串命令如同疾风骤雨般下达!机不可失!
激昂的冲锋号声再次响彻云霄!如同决堤的洪水,蓄势已久的新军主力——步兵、工兵、甚至部分骑兵,从各个方向涌向那已经失去有效抵抗的东门!士兵们发出震天的呐喊,踩着破碎的砖石和粘稠的血泥,潮水般涌入那道巨大的豁口,涌入泰西封这座千年古都!代表着华夏新盟的铁血战旗,终于插上了泰西封东门摇摇欲坠的敌楼!
残阳如血,将泰西封巨大的城墙和城内升腾的浓烟染成一片凄艳的暗红。城墙上、街道上,到处是散落的兵器、破烂的旗帜和来不及收敛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硝烟和一种物质焚烧后的焦糊味。零星的枪声还在城市深处某个角落响起,伴随着士兵搜索的呼喝声,昭示着战斗尚未彻底结束,但大局已定。
曹操(林风)和刘备(陈默)在精锐卫队的护卫下,穿过被炮火蹂躏得一片狼藉的东门豁口,踏入了泰西封。脚下的地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混杂着碎石、木屑和暗红色血痂的尘土。街道两侧,是沉默而惊恐的波斯平民,他们蜷缩在残破的门洞或窗棂后,用充满恐惧和仇恨的眼神,注视着这些踏破他们家园的征服者。
“尽快恢复秩序,建立临时军管。”曹操的声音在死寂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清晰冰冷,“张贴安民告示。甄别俘虏,尤其是军官和贵族。找出城内爆炸的知情人。另外……”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街道两旁那些带有浓厚波斯风格的宏伟建筑,“重点保护所有典籍、图册、工坊遗址。任何刻有特殊符号或文字的器物,第一时间上报。”
“是!”身边的参谋官飞快记录。
刘备看着那些衣衫褴褛、眼神麻木的平民,尤其是惊恐的孩子和哭泣的妇女,心中沉甸甸的,忍不住道:“孟德兄,能否尽快开仓放一点粮食?再派些医官……这满城伤亡……”
曹操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被前方一处景象吸引了。在一段相对保存完好的高大城墙内侧壁面上,工兵们正打着火把,清理着一片被炮火熏黑、但尚未完全坍塌的墙面。那似乎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工古朴粗犷,色彩在烟熏火燎下依然能辨认出几分昔日的鲜艳。
壁画描绘的是一幅史诗般的场景:头戴金冠的王者,驾驭着神异的双头战车,战车仿佛由雷电驱动,喷吐着火焰与浓烟,碾过无数敌军的尸骸。背景是燃烧的城市和臣服的异族。典型的萨珊帝王功勋图。然而,吸引曹操目光的,是壁画边缘一处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一个小小的、却异常清晰的符号被刻在一位侍奉神只的祭司长袍下摆上。
那符号……
赫然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雄鹰!
鹰的羽翼线条刚硬,带着强烈的几何美感,并非波斯传统柔和的曲线图案。更令人心悸的是,鹰爪之下,缠绕着一条扭曲的、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机械锁链!链环的构造精密而冰冷,充满了某种非自然的、超越这个时代的工业感。
一只雄鹰……被冰冷的机械之链束缚!
这个符号……与之前情报中,那些在罗马境内流传的“神启者”标记碎片——鹰首人身、齿轮环绕——的风格,竟有某种奇异的、令人不安的共性!一种冰冷的、非自然的秩序感扑面而来!
曹操(林风)的脚步停在了壁画前,墨晶风镜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抬起手,制止了身边所有人的动作和话语。指尖缓缓拂过壁画上那个怪异符号的边缘,触感冰凉粗糙。身后,工兵清理墙壁的敲击声、远处士兵的呼喝声、伤者的呻吟……仿佛都在这一刻退去。
锐利如手术刀的目光,穿透弥漫的硝烟与尘埃,死死钉在壁画上那个突兀的符号上——振翅的雄鹰,被冰冷的机械锁链牢牢缠绕!
“神启者……”曹操(林风)的嘴唇微动,无声地吐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冰棱般的寒意。这个符号所透出的那股冰冷的、非自然的秩序感,如同一条剧毒的响尾蛇,悄然缠上了他的心脏。它不仅证实了情报,更暗示着这股神秘力量的触角,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深、更早、更诡异地渗透进了这片古老的土地!萨珊波斯的覆灭,或许并非“寰宇盟约”西征的终点,而仅仅是打开了一扇通向更庞大、更黑暗迷宫的……第一道缝隙。
冰冷的机械锁链在昏黄的火光下,反射着幽暗的光泽。那锁链的尽头,究竟缠绕着何等可怖的存在?而雄鹰挣扎的羽翼之下,又埋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西征的胜利荣光在这一刻褪色,唯有无言的沉重与深不见底的疑云,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目睹者的心头。泰西封的陷落,并非终结,而是一个更宏大、更凶险谜局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