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双线危局与血色黎明（2/2）

前哨指挥官是一位脸上带着刀疤的老兵，他快步迎上，向塞拉斯蒂安行礼，声音沙哑：“圣子阁下！我们已经监测到那个求救信号，断断续续，来源指向隘口深处，大约在旧镇广场方向。但那里的灰潮浓度极高，能见度极低，而且……最近几天，里面的‘东西’异常活跃。”

“东西？”塞拉斯蒂安皱眉。

“被灰潮扭曲的生物，长官。”老兵的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它们……和以前不一样了。更狡猾，更……有组织性。我们派出的三支侦察小队，只有最后一支回来了半个人，他说……他们在旧镇广场看到了‘灯火’。”

灯火？在死寂的、被灰潮吞噬了百年的废墟中？

这绝非好消息。要么是幸存者（可能就是他们寻找的目标），要么……就是更可怕的东西布置的陷阱。

“我们立刻出发。”塞拉斯蒂安没有丝毫犹豫，“卡斯帕，保持战斗队形，牧师居中，随时准备净化与支援。前哨保持最高警戒，如有异常，立刻通过传讯水晶报告。”

没有豪言壮语，救援队沉默而迅速地离开了相对安全的堡垒，踏入了那片昏黄、死寂、危机四伏的废墟。

越往深处走，环境越发恶劣。脚下的土地松软而粘稠，覆盖着厚厚的灰色尘埃。扭曲、焦黑的树木残骸如同挣扎的鬼影，在昏黄的光线下若隐若现。空气中衰败尘埃的浓度越来越高，即使是幽黯卫士的重甲和牧师撑起的净化光环，也只能勉强抵御其侵蚀，视野被限制在几十米内。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和队伍行进时盔甲摩擦的细微声响。这种寂静，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心悸。

突然，负责侧翼警戒的一名幽黯卫士猛地举起手，打出“停止前进”的手势。所有人瞬间进入战斗状态，武器出鞘，能量在寂静中流淌。

“有动静……一点钟方向，废墟后面。”那名卫士通过小队内部的精神链接低语。

塞拉斯蒂安凝神感知，果然捕捉到一阵细微的、仿佛什么东西在尘埃中拖行的声音，还夹杂着一种令人牙酸的、如同骨骼摩擦的脆响。

他示意小队缓慢靠近，借助残垣断壁的掩护向前摸去。

当他们看清声音来源时，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幽黯卫士，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

那是一只……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的扭曲生物。它大致还保留着人形，但四肢极度拉长，如同节肢动物般反关节行走，皮肤是灰败的石质颜色，布满了裂缝，裂缝中隐隐有暗红色的光芒流动。它的头部没有五官，只有一个不断开合的、布满螺旋利齿的口器，正在啃食着一具早已腐朽、同样覆盖着灰色尘埃的动物骸骨。

“灰烬行者……”卡斯帕的声音带着凝重，“通常它们只是漫无目的地游荡，攻击性不强，但这一只……”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只“灰烬行者”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存在，猛地抬起头（如果那算头的话），那无面的口器对准了他们方向，发出一阵尖锐的、如同金属刮擦的嘶鸣！

嘶鸣声在死寂的废墟中远远传开。

紧接着，四周的废墟阴影中，亮起了一对对同样的、暗红色的光芒。

不止一只。

数十只，上百只……越来越多的灰烬行者从藏身处现身，它们无声无息，动作却异常迅捷，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包围圈。

它们的行动，带着一种绝非野兽所能拥有的……协调性。

“它们被什么东西指挥着！”阿拉密斯牧首握紧了权杖，神圣的光芒开始在他身上汇聚。

塞拉斯蒂安眼神冰冷，光与暗的能量在他手中凝聚成实体化的光刃与暗影鞭。“准备战斗！向旧镇广场方向突围！注意节省体力，真正的危险可能还在后面！”

第一只灰烬行者如同离弦之箭般扑了上来，拉开了血腥突围的序幕。

而与此同时，远在帝都的塞拉斯蒂安副官，正脸色苍白地看着一份刚刚由潜伏在机械方舟附近的密探拼死送回的情报。

情报上只有简短的几行字，却足以让任何知情人胆寒：

“机械方舟‘绝对理性之国’，于三小时前，向‘寂静圣殿’方向，发射了一道无法解析的隐形能量脉冲。脉冲已被‘守秘人’确认接收。接收后，‘守秘人’与外界通讯出现短暂异常波动，现已恢复，但……”

“‘守秘人’反馈的信息流中，检测到极微弱的、不属于其数据库的异常代码。代码正在以未知方式，尝试与帝都地下灵脉网络建立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