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脆弱的同盟与暗处的窥伺（1/2）

风暴过后，锈海短暂地恢复了它那死寂而压抑的常态。“海鸦号”在巴顿船长的命令下，谨慎地调整了航向，朝着原定的目的地“断脊湾”继续航行，但船上的气氛已然截然不同。甲板上，塞拉斯蒂安、维里克和希贝尔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对峙三角，空气中弥漫着尚未散尽的能量余波和浓浓的猜疑。

塞拉斯蒂安的存在本身就像一颗投入浑浊水面的明珠，他那纯净的光明气息与锈海无处不在的衰败和混沌格格不入，让习惯了在灰色地带求生的船员们感到本能的不安与敬畏。而维里克，这个原本就透着神秘的“顾问”，如今身边又多了一个来自大陆、位高权重的圣子，其身份和目的更加扑朔迷离。

“所以，”维里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倚靠在船舷边，姿态看似放松，但每一个细微的肌肉都处于最佳的发力状态，脸上挂着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浅笑，“圣子阁下是追踪着‘匣子’的‘回响’，一路从帝都找到这鸟不拉屎的锈海来的？真是……令人感动的执着。”

塞拉斯蒂安平静地接受着维里克带着刺探的目光，他的站姿如同经院中教导的模板般挺拔，金棕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动摇。“并非完全如此。我追寻的，是打破帝国乃至世界当前困局的线索。万象之匣是关键，但非唯一。你，维里克先生，作为它的持有者，同样是线索的一部分，而且是……活生生的、充满变数的一部分。”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通过皇室秘录和赫卡忒的警示知晓了你的存在和匣子的重要性。在帝都，我清算了与‘归寂之所’勾结的叛徒，并从他们遗留的线索中，确认了你大致的方向在锈海。至于精确找到你……”他的目光扫过维里克，又似乎穿透了他，看向其体内那无形的联系，“你与匣子的共鸣，在对抗‘黯蚀吞噬者’以及刚才引动‘巡游者-7’时，产生了足够强烈的、可以被特定方法捕捉的‘波纹’。”

维里克眼神微凝。对方不仅知道匣子，知道赫卡忒，甚至能远程捕捉到共鸣的“波纹”？这种能力，已经超出了他对传统神术或魔法的认知。

“那么，合作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希贝尔插话道，她的声音依旧冰冷，直接切入核心，“我们依旧要前往‘断脊湾’完成商会的任务。你的出现，会打乱我们的计划，并引来不必要的关注。”

“商会的任务，或许与我的目标并不冲突，甚至可能是一条捷径。”塞拉斯蒂安看向希贝尔，语气平和但坚定，“‘断脊湾’的前沿观测站，监测着可能与‘起源引擎’有关的古老信号。而‘起源引擎’，根据我目前掌握的信息，极有可能是纳克索斯和‘归寂之所’都在争夺的终极目标，也与‘织网者’遗留的契约核心有关。”

他再次将目光转向维里克：“我们需要了解‘起源引擎’的真相。而在这个过程中，维里克先生，你需要学会真正地理解和使用万象之匣的力量，而不是仅仅在危机时刻依靠本能。你体内的斯辛尔碎片低语，与匣子的力量同源，它们是引导，也是钥匙。但若驾驭不当，它们同样会吞噬你。”

维里克脸上的笑容淡去了几分。塞拉斯蒂安的话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隐忧。他确实能感觉到，随着与匣子联系的加深，那些机械低语越来越清晰，有时甚至会影响他的情绪和判断。那种力量强大而诱人，但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听起来，你似乎很了解这匣子？”维里克试探着问。

“我并不了解它全部的秘密，”塞拉斯蒂安坦诚道，“但神庭的古老典籍中，以及我与‘守秘人’残存意识的最后交流里，都提及了它的特性和重要性。它并非武器，而是‘定义者’与‘调和者’。它需要的是理解与引导，而非强行控制。我的光暗平衡之力，或许能帮助你更好地感知和稳定它。”

这是一个难以拒绝的提议。维里克深知自己对于万象之匣的掌控极其粗浅，完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塞拉斯蒂安的出现，无疑提供了一个可能的安全指引和强大的外部助力。但代价是，他必须在一定程度上向这位圣子敞开自己的秘密，并将自己置于对方的观察乃至影响之下。

风险与机遇并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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