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神威如狱与凡人之择（1/2）

纳克索斯的银白数据流与“归寂之主”的绝对静默，如同两堵无形的巨墙，从天空与海洋两个方向碾压而来，将“海鸦号”禁锢在这片突然成为神战前线的海域。空气凝固，法则哀鸣，普通的船员早已瘫软在地，唯有巴顿船长凭借钢铁般的意志死死抓着舵轮，独眼中充满了面对天灾般的绝望。

赫卡忒那阴影构成的身影在两大神威的压迫下微微波动，却依旧维持着那份令人捉摸不透的慵懒。“哎呀呀，真是心急的观众呢，戏台还没搭好，就急着要上台表演了吗？”她的低语直接在维里克和塞拉斯蒂安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戏谑。

塞拉斯蒂安周身金光与暗影以前所未有的强度爆发，白金色祭袍无风自动，他双手虚按，一个更加凝实、光暗流转更加和谐平衡的领域以他为中心展开，勉强将“海鸦号”的核心区域笼罩在内，抵御着外界法则层面的侵蚀。他的脸色苍白，金棕色的眼眸中却燃烧着坚定的火焰。他代表的，是伊露拉与内莉丝共同认可的秩序与平衡之道，此刻正遭受着来自“绝对秩序”（纳克索斯）与“绝对终结”（归寂之主）的双重挑战。

“变量……清除……”纳克索斯冰冷的意念如同亿万齿轮转动，银白色的数据流化作无数道闪烁着寒光的逻辑锁链，穿透空间，并非直接攻击船体，而是缠绕向塞拉斯蒂安展开的平衡领域，试图从法则层面将其解析、拆解、归于其设定的“绝对理性”框架之内。

与此同时，下方墨黑色的海水沸腾，无数由“黯蚀”物质构成的、无声咆哮的触手，带着湮灭一切的“寂静”之力，如同潮水般拍击着领域的边缘，每一次撞击都让领域的金光与暗影剧烈摇曳，试图以最纯粹的力量将其彻底吞噬、归于虚无。

塞拉斯蒂安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缕金色的血液。他毕竟只是凡人，纵然天赋异禀，身负双女神恩泽，同时对抗两位神只（或其强大化身）的直接压迫，也已然达到了极限。

“光暗的平衡……确实精妙，但在绝对的‘理’与终极的‘寂’面前，仍显脆弱。”赫卡忒的声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叹息，但更多的，却是一种观察实验般的兴致。

就在这危急关头，维里克动了。

他并未像塞拉斯蒂安那样展开领域硬抗，而是将全部精神沉浸入与万象之匣的联系之中。脑海中，斯辛尔碎片的低语、奥托弥斯那关于“衰变与重组”的扭曲诱惑、以及匣子本身那“定义与调和”的本质，如同三条奔涌的河流，在他意识的引导下，开始尝试进行极其危险的交汇。

他指尖夹着的那张混沌卡牌光芒大盛，其上的光晕不再是简单的混沌色彩，而是开始呈现出一种极其不稳定的、仿佛能映射出无数种可能性的悖论光泽。

“依斯文……”维里克低声念诵着那个代表绝对混乱的神名，并非祈祷，而更像是一种……挑衅式的呼唤。

他手中的卡牌猛地碎裂！一股无形无质、却瞬间扭曲了周围小范围现实规则的力量，如同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子，荡漾开来！

效果立竿见影，却充满了不可预测的荒诞：

——几道原本精准射向塞拉斯蒂安领域节点的纳克索斯逻辑锁链，在靠近维里克所在区域时，突然毫无征兆地自行打结、缠绕，甚至互相攻击起来，仿佛失去了目标的程序陷入死循环。

——几根拍击领域的“黯蚀”触手，在接触到那悖论力场的边缘时，其表面的黑暗物质突然开始闪烁起五彩斑斓的、毫无意义的霓虹灯光，攻击的轨迹也变得歪歪扭扭，如同醉汉般失去了准头。

这是混乱之神依斯文的力量特性！维里克竟然通过万象之匣，模拟并引动了一丝这位以不可预测着称的神只之力！虽然微弱，但其“颠覆规则”的本质，恰好在这种纯粹法则对抗的战场上，起到了奇效，暂时干扰了两位神只精确的压制！

“……检测到异常悖论扰动……逻辑模块受到干扰……重新计算……”纳克索斯的意志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停顿，那冰冷的计算似乎遇到了无法理解的变量。

下方墨海中的“归寂之主”意志也传来一阵躁动，那绝对的静默被这突如其来的、毫无意义的混乱撕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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