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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丧命.公园(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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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浓得化不开,像一层无形的塑料薄膜糊在口鼻上。张队那句“她还会找你”像颗冰做的子弹,永久地嵌进了我的脊椎里。脖颈上那道被冰锥划开的伤口,隔着纱布依旧传来一阵阵尖锐、冰冷的刺痛,仿佛皮下埋着一块永不融化的寒冰。那不是伤口,是烙印,是催命符。

保护?门外那两个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员,每隔半小时机械地巡视一次。他们的脚步声沉重而规律,却丝毫无法驱散病房里弥漫的、粘稠的恐惧。他们的存在,反而像两个沉默的告示牌,提醒着我危险近在咫尺。

夜色,再次如同墨汁般从窗外无声地倾倒进来。城市的霓虹被厚重的窗帘隔绝,病房里只剩下仪器指示灯幽微的绿光,在墙上投下鬼魅般的影子。我蜷缩在病床上,右手死死攥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掌心深处那令人晕厥的剧痛,提醒着我昨夜那场非人的遭遇。

时间在死寂中爬行。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滚烫的刀尖上煎熬。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异响。

不是风,不是雨。是极其轻微的、如同砂纸摩擦玻璃的“沙沙”声。若有若无,时断时续。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全身的血液似乎瞬间涌向四肢,又在下一秒冻结。我猛地屏住呼吸,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竖起耳朵。病房里死寂得可怕,仪器规律的滴答声被无限放大。

“沙…沙…”

声音又响起来了!更清晰了些!就在窗外!

是她?她真的来了?就在窗外?!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紧了我的喉咙,扼住了呼吸。冷汗瞬间浸透了病号服的后背,冰冷的黏腻感紧贴着皮肤。我想尖叫,想喊门外的警察,但喉咙像是被水泥封死,发不出一丝声音。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只有眼珠还能惊恐地转动,死死盯住那扇拉着厚重窗帘的窗户。

窗帘并非完全不透光。下方边缘,一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路灯光晕渗透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窄的、惨白的光带。

就在那光带边缘,极其突兀地,出现了一小块阴影。

那阴影一动不动。

但下一秒,它极其缓慢地、极其诡异地…向上移动了一点点。

像有什么东西,正贴着病房外墙冰冷的瓷砖,无声无息地…向上攀爬!

“沙…沙…”那摩擦声如同毒蛇吐信,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就在我的头顶上方!

我的瞳孔骤然收缩到针尖大小!头皮瞬间炸开!全身的汗毛根根倒竖!她来了!她就在外面!像壁虎一样爬上了三楼!那“沙沙”声是她的指甲?还是她那身诡异的猩红外套在摩擦墙壁?!

“嗬…嗬…”喉咙里发出濒死般徒劳的抽气声,我像被丢进冰窟,身体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想逃,双腿却软得像面条。目光死死锁住窗帘下方那块缓慢向上蠕动的阴影,它像一个不断扩大的、通往地狱的洞口。

“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得如同惊雷的叩击声,敲打在窗玻璃上!

就在我头顶正上方!

“啊——!”

积压到极限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喉咙的封锁,化作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叫!我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从床上翻滚下来,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也顾不上左手钻心的剧痛,手脚并用地朝着门口拼命爬去!

“救命!外面!窗外!她来了!她来了——!”我歇斯底里地哭喊着,用拳头疯狂捶打着厚重的病房门板。

门外的脚步声瞬间变得急促而沉重!病房门被猛地从外面推开!刺眼的手电光柱瞬间扫了进来,晃得我睁不开眼。

“怎么回事?!”一个警员厉声喝问,枪已经拔了出来,警惕地指向窗户方向。

“窗…窗外!她…她在爬!”我语无伦次地指着窗户,涕泪横流,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另一个警员动作极快地冲到窗边,一手持枪,一手猛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手电光柱如同利剑,瞬间刺破了窗外的黑暗!

窗外,空空如也。

只有冰冷的、反射着城市微光的玻璃窗。窗台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没有任何攀爬的痕迹。楼下是医院后院昏暗的路灯和寂静的灌木丛。

什么都没有。

“你确定看到了?”开窗帘的警员皱着眉,用手电仔细扫视着窗框和外墙,甚至探出头去查看了一下,回头时脸上带着明显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什么都没有啊。”

“不可能!我听见了!沙沙的声音!就在外面!还有…还有敲窗户的声音!”我激动地辩解着,声音嘶哑,“那个阴影!在动!”

两个警员交换了一个眼神。那眼神里有警惕,但更多的是对一个受过度惊吓、可能产生幻觉的受害者的…无奈。拿着手电的警员语气放缓了些,带着安抚:“林小姐,你伤得不轻,精神压力太大。可能是风吹动了什么东西,或者…幻听幻视。我们会加强巡查的,你安心休息吧。”

他们检查了窗锁,重新拉好窗帘,又安慰了几句,便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病房里再次陷入死寂,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擂鼓般的心跳。

幻觉?真的是我的幻觉吗?

脖颈上那道伤口传来的冰冷刺痛感,是如此真实,如此清晰。那“沙沙”的摩擦声,那敲窗的“嗒”声,还有窗帘下移动的阴影…都真实得如同刚刚发生!

不!那不是幻觉!是她!她来过了!她就在附近!她在看着我!她在玩弄我!像猫玩弄爪下濒死的老鼠!她在享受我的恐惧!

巨大的、被戏耍的愤怒和更深沉的、无边的绝望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我撕裂。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蜷缩在地板上,牙齿不受控制地咯咯作响。张队的话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她还会找你的…你被她‘标记’了…”

逃!必须逃!医院不再安全!留在这里,就是等死!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唯一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我求生的本能。我挣扎着爬起来,不顾左手伤口传来的撕裂般的剧痛,踉跄着扑向床边。不能从门走,外面有警察,他们不会让我离开!唯一的出口…是窗户!

我冲到窗边,颤抖着拉开刚才被警员检查过的窗帘锁扣。冰冷的夜风瞬间从缝隙灌入,吹得我打了个寒噤。三楼的高度让我一阵眩晕。但恐惧压倒了所有理智。我咬紧牙关,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奋力推开窗户!

就在窗户打开一条缝隙的瞬间——

“叮铃铃——!”

床头柜上的病房内线电话,毫无征兆地、尖锐地嘶鸣起来!

那声音在死寂的病房里炸开,如同鬼魅的嚎叫!

我猛地一哆嗦,开窗的动作僵住了。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这么晚了…谁会打病房的内线电话?!

铃声固执地响着,一声紧似一声,带着一种不祥的催促,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刺激着我每一根濒临崩溃的神经。

逃?还是接?

铃声像无形的钩子,死死攫住了我的注意力。一种近乎自毁的、被诅咒般的好奇心,压倒了逃离的本能。我像被催眠一样,慢慢转过身,一步一步,挪向那部不断发出刺耳尖叫的白色电话机。

右手颤抖着,如同托着千斤重物,缓缓伸向话筒。

指尖触碰到冰冷的塑料外壳。

“叮铃铃——!”

铃声再次拔高,仿佛带着一丝嘲弄的急迫。

我猛地抓起话筒,贴到耳边。冰冷的触感顺着耳廓蔓延。

话筒里,只有一片死寂的忙音。

“嘟…嘟…嘟…”

规律的电子音,空洞得令人心慌。

“喂?”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忙音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谁?”我提高了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还是死寂的忙音。

就在我紧绷的神经即将断裂,准备挂断这通恶作剧电话的瞬间——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开关弹片声,从话筒深处传来。

紧接着,一个冰冷、滑腻、带着电流般微弱杂音的女声,毫无预兆地钻进了我的耳朵:

“找到你了。”

声音!是她的声音!那午夜长椅旁、喷泉池边,如同毒蛇贴耳游过的声音!冰冷,毫无温度,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啊!”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惊叫着猛地甩开话筒!白色的塑料话筒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连着电话线重重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嘟…嘟…嘟…”忙音依旧固执地从摔落的话筒里传出,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诡异刺耳。

她知道了!她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刚才窗外不是幻觉!那“沙沙”声,那敲窗声,都是她!这通电话…是宣告!是嘲弄!

逃!必须立刻逃!

巨大的恐惧化为一股蛮力,瞬间冲垮了所有的犹豫和疼痛。我猛地转身扑向敞开的窗户!冰冷的夜风呼啸着灌进来,吹乱了我的头发。三楼的高度在黑暗中如同深渊巨口。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再次猛地推开!

“林晚!怎么回事?”是张队!他显然是接到了值班警员的报告,脸色铁青,眼神锐利如电,一眼就看到了摔在地上的电话和我正扑向敞开的窗户!

“她打电话来了!是她!她要来了!”我语无伦次地尖叫着,半个身子已经探出了窗外,夜风冰冷刺骨。

“回来!危险!”张队一个箭步冲上前,强有力的手臂如同铁钳般死死箍住我的腰,硬生生把我从窗边拖了回来!我拼命挣扎,恐惧让我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指甲在他手臂上划出血痕。“放开我!她就在外面!她要杀我!”

“冷静!林晚!看着我!”张队低吼着,双手用力按住我疯狂挣扎的肩膀,迫使我的眼睛对上他锐利而沉痛的目光,“听着!你留在这里,才是死路一条!她就在附近!她在逼你!逼你离开保护,逼你到她的地盘上去!”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兜头浇下。我挣扎的动作瞬间僵住,只剩下剧烈的喘息和无法抑制的颤抖。逼我离开?逼我到她的地盘?丧命公园?

“你想活命吗?”张队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想活命,就跟我走!现在!立刻!”

他的眼神里没有敷衍,没有犹豫,只有一种近乎悲壮的沉重和不容置疑的意志。仿佛他早已预见了这一刻,并且做出了某个至关重要的、无比艰难的决定。

“去…去哪?”我声音嘶哑地问,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去源头!”张队斩钉截铁,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黑暗笼罩的城市西面,“去那个喷泉!李素娥死的地方!也是她力量最可能被束缚的地方!只有在那里,才可能…终结这一切!”

去丧命公园?去那个午夜喷泉?回到那个噩梦开始的地方?!

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我。但张队眼中那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和他手臂上被我抓出的血痕,却像黑暗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终结…?”我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对,终结!”张队的声音带着钢铁般的硬度,他迅速扫了一眼手表,“没时间了!她不会给我们太多时间!走!”

他不再多言,一把搀扶起几乎虚脱的我,对着门口脸色煞白的警员低吼:“封锁这个房间!制造我们还在里面的假象!通知其他队员,按计划b行动!目标,滨河公园中心喷泉!快!”

警员立刻领命而去。张队几乎是半拖半抱着我,快速而无声地穿过灯光昏暗、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医院走廊。他没有走向电梯间,而是推开一扇厚重的防火门,进入了冰冷的、散发着灰尘和水泥气息的消防通道。

黑暗的楼梯间里,只有我们急促压抑的脚步声在空洞地回响,如同通往地狱的鼓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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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像一尾沉默的鲨鱼,悄无声息地滑行在午夜空旷的街道上。车窗紧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也隔绝了那无处不在的、令人心悸的窥视感。车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张队亲自开车,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像岩石,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被车灯切割开的黑暗。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裹着他临时找来的宽大外套,身体依旧无法控制地颤抖。左手伤口的剧痛和脖颈标记处传来的冰冷刺痛,如同两把不断收紧的刑具,提醒着我此行的终点是何等恐怖的所在。

“计划b…是什么?”我声音嘶哑地问,试图打破这几乎凝固的沉默,也试图抓住一点掌控感。

张队没有立刻回答。他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夹克内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包裹在防水袋里的东西,递给我。冰冷的塑料触感传来。

“打开看看。”他的声音低沉。

我颤抖着撕开防水袋。里面是一张泛黄的、边缘磨损的老照片。照片上,一个穿着朴素连衣裙的年轻女子站在公园的喷泉旁,笑容温婉,眼神清澈,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含蓄。阳光洒在她身上,充满了生机。照片背面,用娟秀的钢笔字写着:素娥与喷泉,1984夏。

李素娥!二十年前,那个鲜活的、还未成为都市传说的李素娥!

“这是她生前唯一一张在喷泉边的照片。”张队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追忆,“发现她尸体时,这张照片就压在她身下。法医说…她死前,一直紧紧攥着它。”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攥着这张照片死去?她对那个地方,到底有着怎样复杂而扭曲的情感?

“我们查了当年所有能查的。”张队继续说道,语气凝重,“李素娥,孤儿院长大,性格敏感内向,甚至有些偏执。她对那个喷泉,有种近乎病态的依恋。陈默,她的男友,是她的全部世界。她的死…绝非情杀那么简单。那片红色的丝绒衣料…我们后来在陈默失踪前租住的地下室角落里,发现了同色同料的…一小块染血的窗帘布。”

染血的窗帘布?我瞬间联想到红衣女子那身猩红的、材质诡异的外套!难道…她死时穿的根本不是红衣服?那身红…是后来披上的某种象征?还是…某种仪式的外壳?

“法医最新的报告,”张队的声音打断了我混乱的思绪,带着一种科学也难以解释的困惑,“在你伤口深处提取到的那种不明物质…初步光谱分析,含有一种极其罕见的、类似…某种深海火山口附近沉积物的硅酸盐成分,具有…特殊的能量共振特性。”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还有,你脖子上那道‘签名’…法医用特殊光谱仪扫描后,发现伤痕深处…嵌着极其微量的、同源的物质颗粒。那不是划痕…更像是一种…能量烙印。”

能量烙印?深海火山沉积物?这些冰冷的术语构建起一个更加诡异、更加超出常理的世界。红衣女子的存在,似乎与那个喷泉池底的地脉、与某种非自然的能量紧密相连!那张刻着她名字的石头,恐怕就是关键!

“那个喷泉池底,”张队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是整个公园地脉的一个‘节点’,也是她力量的核心。二十年前她的血浸透了那里,她的怨念和某种…未知的东西结合了。她被困在那里,也需要在那里汲取力量。她挑选猎物,留下‘作品’,不仅仅是为了杀戮…更像是在完成某种扭曲的献祭仪式,维系她的存在,甚至…寻找某种‘完美’的替代,让她彻底脱离束缚!”

替代?!我的血液瞬间冰冷!所以她才那么挑剔!所以她才说“你会成为我最完美的作品”!她想用我…来完成最后的仪式,占据我的身体,彻底获得自由?!

警车猛地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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