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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尸变的复仇夜(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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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的余烬终于熄灭,最后一缕青烟如同叹息般消散在微凉的晨光里。幸存的村民们瘫坐在地上,目光呆滞,脸上是劫后余生的麻木与巨大的虚空。赵德贵的儿子赵铁柱,用缠着破布的手背抹去脸上的烟灰和泪痕,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烧…都烧干净了…守墓坳…没有守墓人了…”

人群沉默着,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和几声孩童压抑的抽泣。有人开始默默收拾散落的甲片和灰烬,动作迟缓,仿佛灵魂也被那场大火烧去了一半。

陈默和周子安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精疲力竭。周子安用随身携带的急救包简单处理着手臂上被飞溅甲片划开的伤口,消毒水刺激得他嘴角微微抽搐。

“那东西…算是彻底了结了吧?”周子安的目光扫过地上那堆彻底失去生息的铠甲碎片和灰烬,又望向祠堂门外。浓雾在逐渐明亮的晨光中不甘心地退散,露出将军墓所在东山的轮廓。一片深黛色的林海之上,天空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铅灰色。

陈默没有立刻回答。他的视线穿透洞开的大门,越过狼藉的院落,死死锁定在东山那片林梢之上。那里,一缕极其稀薄、颜色却异常深沉的青黑色烟雾,正从密林深处袅袅升起。它凝练得如同实质的墨线,笔直地刺向铅灰色的天穹,带着一种与晨光格格不入的阴冷与固执,缓缓盘旋着,久久不散。

那缕烟,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陈默的眼瞳深处。

周子安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脸色也凝重起来:“那是…将军墓的方向?”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怨念…尤其是这种百年的血仇…真的是一场火就能彻底烧尽的吗?”

祠堂门口,蜷缩在阴影里的狗娃忽然动了动。他没有看大人们,也没有看灰烬,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东山的方向,望着那缕青烟升起的地方。小小的身体又开始难以抑制地颤抖起来,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重复一句无人能懂的咒语。

风穿过祠堂洞开的大门,卷起地上的灰烬,打着旋儿,发出呜咽般的低鸣,仿佛在应和着那缕不散的青烟。

陈默猛地站直身体,牵扯到身上的伤痛,让他闷哼一声,但眼神却锐利如刀。“祠堂的牌位烧了,它化成了灰,但源头还在那里!”他指着东山的方向,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那缕烟…是怨气的具象!它在告诉我们,事情远没有结束!那座墓…那锁链的源头…才是真正的祸根!”

他的话像一块冰冷的石头投入死水潭,幸存者们麻木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恐惧,那刚刚被疲惫和麻木压下的恐惧,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般蔓延开来。

“还…还要去?”一个老妇人声音发颤,带着哭腔,“都死了…都死了那么多人了…”

“不去?”陈默的声音斩钉截铁,目光扫过众人,“等着那东西再从烟里爬出来?等着下一个夜晚,它拖走祠堂里剩下的每一个人?或者…等着那缕烟飘进村子,把我们都变成下一个赵德贵?”他的目光最后落在赵铁柱身上,“铁柱,你爹…还有那些死去的叔伯,他们的魂,可能还在那墓里煎熬!”

赵铁柱身体一震,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地上散落的将军甲片,又猛地抬头望向东山那缕青烟,脸上的肌肉剧烈地抽搐着。屈辱、悲愤、恐惧,最终被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取代。他猛地抄起地上那把劈柴斧,斧刃在微光下闪过寒芒,声音如同野兽低吼:“去!刨了那鬼坟!把我爹…把我爹的魂带回来!烧了它!砸了它!”

他的决绝像是一把火,点燃了最后几个还有血性的汉子。虽然依旧恐惧得手脚发软,但想到亲人魂魄可能永世不得超生,想到那随时可能再次降临的噩梦,他们咬着牙,纷纷捡起地上的木棍、断裂的锄头柄,眼中闪烁着绝望中的疯狂。

“带上火!油!”周子安提醒道,迅速检查着自己的手弩和剩余的淬毒弩箭,又从祠堂角落翻找出几盏还能用的油灯,将里面的灯油小心地收集到一个陶罐里。

陈默则快步走向角落那个不起眼的樟木箱。祖父的遗物!他再次打开箱子,在那堆泛黄的故纸堆里急速翻找。除了那本记载将军死因的笔记,还有没有更多关于那座墓、关于那锁链的线索?

一本用油布仔细包裹的、更加薄脆的手札被他翻了出来。解开油布,里面的字迹更加潦草,似乎是在极度仓促和恐惧中写下的。纸张边缘还有被水渍晕开的痕迹,像是汗水或是…泪水。

“…戊寅年秋,月晦,大凶。将军非战殁,乃为叛徒锁拿,缚以寒铁链,灌以黑狗血、朱砂、符咒…活埋于…于…”字迹在这里出现了剧烈的抖动,墨迹拖曳出长长的痕迹,仿佛书写者当时手抖得无法控制。

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活埋!缚以寒铁链!灌以黑狗血、朱砂、符咒!这根本不是简单的背叛谋杀,这是一场极其恶毒、旨在让死者永不超生的封魂邪术!

他屏住呼吸,继续往下看那颤抖的字迹:

“…活埋于…‘囚龙之眼’…以绝地脉,镇其魂…叛者恐其化厉,更…更掘‘锁魂井’于其上…引阴泉…以固封禁…其墓…非墓…乃…乃绝户之阵眼也!后世子孙…守墓实为…为饲虎之羊!大祸…大祸终临头矣!”

囚龙之眼?锁魂井?绝户阵眼?!陈默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祖父笔记里那个被污渍覆盖的“弃于”之后,竟然是如此一个恐怖的风水绝地!守墓坳的村民,世代守护的哪里是英灵?分明是看守着一个被邪法封印、积蓄了百年怨毒的恐怖源头!他们就是这邪阵维持的“养料”!

“走!”陈默猛地合上手札,将其塞入怀中,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急迫,“我们挖的不是坟!是阵眼!是锁魂井!”

东山坟场。

浓雾虽已稀薄,但山林间依旧光线晦暗,空气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重的泥土和腐叶气息。踩在厚厚的落叶层上,每一步都发出令人心悸的窸窣声。那缕青黑色的烟雾,如同一个醒目的地标,指引着他们深入密林。

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幸存的七八个汉子,包括赵铁柱在内,紧紧握着简陋的武器,警惕地环顾四周,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仿佛周围的每一棵树后都可能潜藏着怪物。狗娃被周子安半护在身后,小脸惨白,眼睛死死盯着前方,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终于,他们再次看到了那座巨大的、覆盖着墨绿色苔藓的坟冢。坟冢前,那块残破的墓碑依旧矗立,上面“镇山将军之墓”几个字在晦暗的光线下显得更加阴森。墓碑前的地面一片狼藉,正是昨夜将军拖行赵德贵和陈默他们战斗留下的痕迹。

然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瞬间被墓碑后方、坟冢正上方的那缕青烟牢牢吸住!

那烟,比在祠堂外看到的更加清晰、更加凝练!它并非从坟冢的泥土中升起,而是源自墓碑后方、紧贴着坟冢根部的一个…缺口?

那是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黑黢黢的洞口!像是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强行撕裂了坟冢!洞口边缘的泥土和苔藓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翻卷状,仿佛被灼烧过,又像是被利爪硬生生刨开!那缕青黑色的烟雾,正源源不断地、无声无息地从这幽深的洞口里弥漫出来,盘旋上升!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极阴寒气和浓烈怨念的恶风,正从那洞口深处向外吹拂。风里带着一种陈年墓穴的土腥,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铁锈甜腥味!

“就是那里!”陈默指着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洞口,声音低沉,“锁魂井的入口!被它自己撕开了!”

赵铁柱看着那个如同恶魔巨口的黑洞,想到父亲可能就在那黑暗深处遭受着永无止境的折磨,双眼瞬间赤红,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抡起劈柴斧就要往前冲!

“等等!”周子安一把拉住他,脸色异常难看。他蹲下身,从地上抓起一把泥土,凑到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洞口边缘那些翻卷的痕迹。“不对!这洞…不是昨晚才开的!”

他指着洞口边缘几处颜色更深、几乎与泥土融为一体的暗褐色印记:“看这些!这是…干涸很久的血迹!还有这里,”他用匕首小心刮开一点翻卷的苔藓,露出了!至少…几十年!”

陈默心头巨震,立刻凑近观察。果然!那些爪痕边缘的泥土已经板结硬化,苔藓也在上面生长了不短的时间。那些暗褐色的印迹,更是渗透进泥土深处,绝非新近留下!

“它…它早就出来了?”赵铁柱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那…那之前的那些尸体…?”

“不是它干的!”陈默脑中灵光一闪,寒意更甚,“或者说,不全都是!那些尸体夜半移位,端坐祠堂…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宣告!它在用这种方式,宣告它的‘清算名单’!而它真正的本体…可能一直在这口‘井’里积蓄力量,直到昨夜牌位将毁,才彻底爆发!这洞口…可能是它很久以前就试图挣脱时留下的!只是力量不足,未能完全破开!”

这个推测让所有人背脊发凉。那僵尸将军,远比他们想象的更早挣脱了部分束缚,如同潜伏在深渊的毒蛇,早已将冰冷的视线投向了整个守墓坳!之前的命案,不过是它漫长复仇序曲中的几个冰冷音符!

“那…那缕烟…”狗娃细弱的声音带着极度的惊恐响起,他小小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洞口上方盘旋的青黑色烟雾,“…好多…好多影子…在烟里…哭…”

“影子?”周子安脸色一变,迅速从背包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罗盘。黄铜的盘面刚一接近洞口方向,那枚原本稳定指向南北的磁针,竟如同疯了一般疯狂地旋转起来!同时,罗盘表面迅速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白霜!

“阴气冲煞!凝而不散!好重的怨气!”周子安倒吸一口凉气,“狗娃看到的…恐怕不是幻觉!是那些被锁在井里的魂魄!”

“没时间了!”陈默当机立断,从怀里掏出祖父的手札,指着关于“锁魂井”和“囚龙之眼”的记载,“必须下去!找到阵眼核心!毁了那口井!否则这怨气只会越来越重,迟早吞噬整个山坳!铁柱,点火把!子安,弩箭准备!其他人,守住洞口!一有不对,立刻接应!”

几支临时用布条和木棍缠成的火把被点燃,跳动的火焰驱散了洞口附近的一小片黑暗,却无法深入那浓得化不开的墨色。火光照耀下,那洞口更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意和怨念。

陈默深吸一口气,压下狂跳的心脏,一手紧握着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手抓着从祠堂带来的、沾着黑狗血的粗麻绳,率先弯腰,钻进了那个散发着不祥青烟的幽深洞口。周子安紧随其后,手弩上弦,淬毒的箭头在火光下泛着幽绿寒芒。赵铁柱红着眼睛,攥紧斧头,第三个钻了进去。狗娃犹豫了一下,看着那如同深渊巨口的黑洞,小脸上满是恐惧,但最终还是咬紧牙关,跟在赵铁柱身后钻了进去。

洞内并非垂直向下,而是一条倾斜的、人工开凿痕迹极其粗糙的甬道。甬道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行,四壁是冰冷的、带着湿气的岩石。越往里深入,空气越是阴冷刺骨,那缕青黑色的烟雾也越发浓郁,如同粘稠的液体在空气中流淌,带着强烈的铁锈和腐朽气息。火把的光芒被浓重的烟雾和黑暗吞噬,只能照亮身前几步的距离,光线边缘扭曲晃动,仿佛有无形的怪物在阴影中窥伺。

脚下湿滑泥泞,布满了碎石和不知名的粘稠苔藓。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和他们自己粗重的呼吸、心跳声在狭窄的甬道里被无限放大。每一步落下,都感觉踩在某种巨大生物冰冷滑腻的内脏上。

“哗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无比清晰的金属摩擦声,如同冰针般刺入寂静!

陈默和周子安同时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瞬间绷紧!火把的光芒急促地摇曳着。

声音来自前方黑暗的深处。沉重、滞涩,带着生锈铁链特有的、令人牙酸的摩擦感!正是昨夜在坟场和祠堂里听到的、属于将军的死亡之音!

赵铁柱在后面也听到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斧的手青筋暴起。

“小心!它可能…”周子安压低声音,手弩对准前方黑暗。

陈默却缓缓摇头,侧耳倾听:“不对…声音…不止一处…而且…很散乱…”

果然,那“哗啦…哗啦…”的声音并非单一的,而是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传来!如同无数条冰冷的铁链在黑暗中拖曳、摩擦!声音或远或近,或清晰或模糊,交织成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的金属地狱交响曲!

“是…是那些锁链…”陈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想起了祖父手札里的记载,“缚将军的寒铁链…可能不止一条…锁魂井…锁着的不止他一个…”

就在这时,走在最后的狗娃发出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啊!”

众人猛地回头!只见狗娃小小的身体僵在原地,火把的光芒映照着他惨白如纸的脸,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瞪得溜圆,死死盯着甬道侧壁上一处阴影!

“怎么了狗娃?”赵铁柱急忙问道。

狗娃颤抖地伸出手指,指向岩壁上一块微微凹陷的阴影处,声音带着哭腔:“…手…一只…手…”

陈默和周子安立刻将火把凑近。昏黄的光线照亮了那片岩壁。只见在湿滑的苔藓和泥土覆盖下,隐约露出一截…深青色的、干枯如同老树皮的手腕!手腕上,赫然缠绕着一圈圈粗大的、锈迹斑斑的寒铁锁链!那锁链的另一端,深深地嵌入了坚硬的岩石之中!

那手腕一动不动,仿佛早已石化。但就在火光照耀下,陈默清晰地看到,手腕连接手臂的断口处,并非自然腐朽,而是呈现出一种极其不规则的撕裂状,像是被硬生生扯断的!断口边缘的皮肉和骨骼,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黑紫色!

“是…是被锁在这里的…其他人?”赵铁柱的声音也变了调。

“恐怕…是被陪葬的…或者…是被抓来填阵的…”周子安的声音干涩,用手弩的箭头小心地拨开那手腕旁边的苔藓。更多的铁链显露出来,不止一条!它们如同扭曲的毒蛇,从岩壁的不同位置延伸出来,深深地嵌入岩石,另一端则消失在更深的黑暗里,不知锁着多少具这样的枯骨残骸!

“哗啦…哗啦…”

四周传来的铁链摩擦声似乎更加清晰了,仿佛因为火光的惊扰,那些沉睡在黑暗深处的“东西”正在苏醒!

“快走!别停留!”陈默低喝一声,强行压下心头的寒意,举着火把,加快脚步向甬道深处走去。寒意越来越重,青黑色的烟雾浓得几乎让人窒息。脚下开始出现积水,冰冷刺骨,带着浓重的腥气。

甬道开始向下倾斜得更厉害,空间似乎也开阔了一些。前方,隐约传来水流的声音。

终于,他们走到了甬道的尽头。

眼前豁然开朗,却又瞬间被更深的恐惧攫住!

这是一个巨大的、天然形成的溶洞。洞顶高耸,倒悬着无数狰狞的钟乳石,如同巨兽的獠牙。洞壁湿漉漉的,反射着火把幽暗的光芒。而洞底中央,赫然是一个直径约三丈、深不见底的圆形水潭!潭水漆黑如墨,水面平静无波,却散发着刺骨的阴寒和浓郁得化不开的怨气!那缕盘旋升腾、最终逸出洞口的青黑色烟雾,其源头正是这口深潭!

这就是锁魂井!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深潭的四周!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锈蚀寒铁锁链,如同蛛网般从洞壁四周延伸出来!有的锁链深深嵌入岩石,有的则垂落下来,最终都消失在漆黑如墨的潭水之中!而在靠近水潭边缘的浅水处和露出水面的嶙峋岩石上,赫然可见一具具姿态扭曲、被锁链牢牢捆缚的骸骨!

那些骸骨大多残缺不全,有的失去了头颅,有的被拦腰截断,有的四肢被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它们的骨骼呈现出一种被怨气浸染的深青色或诡异的黑紫色!空洞的眼窝无声地朝向深潭中心,仿佛在死前经历了无法想象的恐怖。

整个溶洞,就是一个巨大的、血腥的殉葬坑!锁魂井,吞噬了不知多少生灵的魂魄,以滋养那最深处的怨毒之源!

“爹…爹会在哪…”赵铁柱看着这地狱般的景象,声音哽咽,握着斧头的手剧烈颤抖。

“看那里!”周子安的手电光束猛地射向深潭中央!

只见在距离岸边约一丈远的漆黑水面上,赫然漂浮着一具尸体!正是昨夜被将军拖走的赵德贵!他的尸体并未沉没,而是以一种僵直的姿态漂浮着,脸朝下。最诡异的是,一条格外粗大、锈迹中透着暗红血色的寒铁锁链,一端缠绕在他腰间,另一端则深深地没入深潭中心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爹!”赵铁柱目眦欲裂,就要往冰冷的潭水里冲!

“别动!”陈默和周子安同时死死拉住他!

“水下有东西!”周子安的手电光束死死锁定在赵德贵尸体下方的水面。那看似平静如镜的墨色水面下,隐约有一个巨大、模糊的阴影在缓缓蠕动!那阴影的形状…像是一件覆盖着厚厚锈迹和淤泥的…巨大铠甲?!

就在这时!

“哗啦——!!!”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深潭中心炸开!漆黑的水面如同沸腾般剧烈翻滚!一个庞大无比的身影猛地从水下冲天而起!

冰冷腥臭的水花如同暴雨般劈头盖脸砸下!火把的光芒在剧烈的水汽和冲击中疯狂摇曳,几乎熄灭!

水花落下,露出了那东西的真容!

比昨夜在坟场看到的更加庞大、更加恐怖!它身上的青铜札甲覆盖着厚厚的黑色淤泥和水藻,缝隙间不断滴落着粘稠的墨汁。头盔依旧不见踪影,露出的头颅干瘪枯槁,但深陷的眼窝中,那两点暗红色的火焰却燃烧得更加炽烈、更加疯狂!无数条粗大的、锈迹斑斑的寒铁锁链缠绕在它的躯干和四肢上,另一端深深没入水潭深处或连接着洞壁,如同束缚巨兽的枷锁,又像是它身体的一部分!

正是那僵尸将军!它的本体,果然一直蛰伏在这锁魂井的最深处!昨夜出现在祠堂的,或许只是它怨念凝聚的分身,或者强行挣脱束缚的部分力量!

它一只覆着残破铁护手的巨爪,正死死抓着缠绕在赵德贵腰间的粗大锁链!燃烧着暗红火焰的眼窝,如同两盏来自地狱的探照灯,瞬间锁定了岸边的闯入者!一股比昨夜强大十倍、混合着水底淤泥腥臭和滔天怨念的恐怖威压,如同实质的海啸般轰然压来!

“吼——!!!”

一声蕴含着无尽怨毒与暴怒的咆哮,裹挟着冰冷的潭水和刺骨的阴风,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整个溶洞都在这一吼之下瑟瑟发抖,洞顶的碎石簌簌落下!

“散开!”陈默嘶声大吼,同时将手中的火把狠狠掷向将军那庞大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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