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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镜棺之谜(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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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那扭曲盘绕的铭文仿佛活物,在昏黄的烛光下散发出不祥的诱惑。那个清晰的【钥】字,像一只冰冷的眼睛,透过屏幕与林晚对视。

希望与绝望在她心中激烈交战。希望在于,终于找到了明确的线索,指向可能解决这一切的“钥匙”。绝望在于,这线索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一个用未知的、邪异文字书写的天书。

韩守拙的指引确认了方向,但也仅此而已。他无法告诉她如何破译,钥匙究竟是什么,又在哪里。

时间不等人。窗外的天空一日阴沉过一日,空气中湿漉漉的压抑感预示着下一场绵长阴雨的来临,也仿佛在倒数着下一个“月晦之夜”的逼近。林晚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每一次挣扎,都只是让自己被粘稠的恐惧包裹得更紧。

她不能坐以待毙。离开老宅寻找外援的风险太大,笔记本里的警告和脚踝印记隐隐的束缚感让她不敢轻举妄动。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座老宅,在这些遗物,在这段铭文之中。

她将铭文的照片放大到极致,几乎每一个扭曲的笔画都占据了整个屏幕。她尝试用纸笔临摹,但每次下笔,都感觉心神不宁,仿佛那些文字在抗拒被复制,笔尖下流淌出的不是墨水,而是冰冷的恶意。她只好放弃,转而将全部精力投入到“阅读”和“比对”上。

姑母的笔记本被再次摊开,她希望能找到任何可能与这种文字相关的蛛丝马迹。她翻找姑母留下的所有书籍,大多是些陈年旧账、通俗小说,偶尔有几本泛黄的线装书,也只是《三字经》、《百家姓》之类,与那邪异铭文风马牛不相及。

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她的目光再次落在了那几张老照片上。尤其是韩守拙那张。

“匠作韩守拙……误铸大孽……悔……”

匠作……铸造……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脑海!铸造器物,尤其是重要的、带有特殊意义的器物,工匠往往会留下自己的标记,或者记录铸造过程的铭文!这镜棺既然是“鬼王打造”(姑母笔记本所言),而韩守拙又被称作“匠作”,还留下了“误铸”的悔恨之言……那么,这段刻在棺壁上的、她无法理解的铭文,有没有可能,并非鬼王所留,而是……韩守拙自己刻下的?!

如果是他刻下的,那这文字,或许并非完全不可理解!它可能是一种行业内部的密文,或者某种失传的、与铸造相关的特殊符号体系!

这个猜测让她精神一振。她再次仔细端详照片上韩守拙那模糊的侧影,试图从他的姿态、服饰上找到更多线索。可惜,照片太过模糊。

她将注意力转回铭文本身。既然可能是铸造铭文,那么内容可能涉及材料、工艺、禁忌,甚至是……控制或破坏这件“作品”的方法?那个【钥】字,是否就是指向控制方法的关键?

她开始用最笨的办法,尝试“拆解”这些扭曲的符号。她注意到,有些符号反复出现,似乎具有某种规律。她将这些高频符号单独列出,尝试与汉字中可能相关的概念进行牵强附会的联系——比如代表“火”、“金”、“木”、“镜”、“魂”、“禁”、“封”等字的古老写法或偏旁部首。

这是一项极其耗费心神的工作,进展缓慢,且大部分时间都像是在盲人摸象。连续几天,她除了必要的进食和短暂的、被噩梦充斥的睡眠外,几乎将所有时间都投入到对铭文的破译中。蜡烛燃尽了一根又一根,她的眼窝深陷,面色苍白如纸,只有那双紧盯着手机屏幕的眼睛,因为过度专注和一丝渺茫的希望而燃烧着异样的光芒。

老宅的侵蚀并未因她的专注而停止,反而以更隐蔽、更针对她内心脆弱的方式呈现。

她开始出现短暂的失忆。有时她会突然发现自己站在某个房间中央,却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有时,她对着笔记本或手机屏幕发呆,回过神来却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而这段时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镜中的影像越发诡异。她偶尔一瞥,会看到镜中的“自己”并非在模仿她的动作,而是在……书写。用一支看不见的笔,在空气中勾勒着那些扭曲的铭文符号。或者,镜中的影像会突然转过头,用一种属于韩守拙的、悲悯而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听觉上的幻觉。她开始听到极其细微的、并非来自镜棺的私语声。那声音不像之前亡魂重叠的呐喊,而是更清晰,更贴近,有时像姑母在耳边无奈的叹息,有时像一个苍老的、带着浓重口音的男声(是韩守拙吗?)在低声念叨着什么,仔细去听,却又什么都听不清,只剩下嗡嗡的回响搅得她心烦意乱。

她知道,这是精神过度消耗和长期处于极端恐惧压力下的结果。镜棺的力量正在利用她的虚弱,侵蚀她的神智。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的时候,转机出现了。

那是一个深夜,她伏在八仙桌上,对着铭文照片和一堆她自己画的、杂乱无章的推测符号,意识已经有些模糊。桌上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投在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恍惚间,她看到墙上自己的影子,其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动的轨迹,与她纸上某个推测符号的走向,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吻合。

她猛地清醒过来,死死盯住那个符号——一个看起来像是盘绕的蛇,又像是扭曲的火焰的字符。

她回想起自己之前的一个大胆猜测:这个符号,是否与“心念”或“恐惧”有关?源自她对“镜非镜,棺非棺,心映其所惧”这句话的理解。

她尝试将这个符号与铭文中另一个频繁出现、被她暂时标记为“容器”或“牢笼”的符号进行组合。当她用意念将“心念之蛇”注入“禁锢之笼”时,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咔嚓”一声轻响。

一段破碎的、模糊的意义碎片,如同沉船遗骸般浮现在她的意识之海:

“……以惧为饵,以念为桥……窥镜者,心门自启……”

林晚激动得浑身发抖!她成功了!虽然不是完整的破译,但她找到了一种与这段铭文“沟通”的方式!它不是通过常规的语言逻辑,而是通过意象、通过心念的共鸣来传递信息!

这证实了她的猜想!这段铭文,极有可能就是韩守拙留下的!它记载的,是如何运用“心念”与镜棺互动,甚至……可能如何影响乃至控制它的方法!那个【钥】字,指的或许并非实体钥匙,而是一种方法,一种“心钥”!

她不敢停歇,抓住这来之不易的灵感,继续沉浸在这种奇特的“意象破译法”中。进展依旧缓慢,且极其耗费精神力,每一次成功的“解读”,都让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和精神上的疲惫,仿佛大脑被强行塞入了不属于它的信息。

但成果也在一点点积累。她逐渐拼凑出一些零碎的信息:

铭文提到了“镜界”与“现世”的“罅隙”,提到了“魂力”的“流转”,提到了“执念”是维持镜棺存在的“根基”。也提到了“反噬”与“代价”。

最关键的是,她解读出了一段似乎与“关闭”或“封印”相关的段落,其中反复出现一个由三个核心符号组成的“意象组合”。这个组合给她一种“稳固”、“隔绝”、“平息”的感觉。

而指向这个“意象组合”的,正是那个【钥】字!

这或许就是韩守拙留下的,在非月晦之夜,也能在一定程度上安抚或加固镜棺的方法?是比用“印记”强行关闭更温和、更可持续的手段?

她必须尝试!

此刻,外面天色微明,又是一个夜晚在恐惧与煎熬中度过。林晚顾不上休息,她根据解读出的“意象组合”,结合韩守拙在镜中一直保持的那个手印,勉强模拟出一个类似的手势——双手手指交错,拇指内扣,掌心相对,虚按于胸前。她称之为“守拙印”。

她不知道具体该如何“使用”这个印和对应的心念。只能再次冒险,前往镜棺所在。

推开房门,镜棺依旧死寂。但林晚能感觉到,那种冰冷的、蓄势待发的压力,比几天前又隐隐增强了一丝。

她走到镜棺前,深吸一口气,努力排除脑海中翻腾的恐惧和杂念,回想着那“稳固”、“隔绝”、“平息”的意象。她双手结出“守拙印”,将全部精神集中,想象着有一股无形的力量从印记(或许是脚踝的青色印记?或许是她的意念本身?)流出,通过手印,注入那个棺壁上的凹陷,以及那段铭文所在的区域。

一开始,什么也没有发生。镜棺毫无反应,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寂静中擂鼓。

她几乎要放弃了,认为自己的解读完全是错误的。

但就在她心神松懈的刹那——

镜棺四面古镜的镜面,极其轻微地荡漾了一下,如同微风吹过湖面。虽然瞬间就恢复了原状,但那一刻,林晚清晰地感觉到,弥漫在房间里的那股无形压力,似乎……减轻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成功了?!哪怕只有一丝效果!

巨大的喜悦和relief瞬间冲垮了她的疲惫。她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这证明她的方向是对的!韩守拙留下的铭文,确实是关键!这“守拙印”配合特定的心念,能够对镜棺产生微弱的影响!

虽然这影响微乎其微,远不足以彻底解决问题,但这意味着她不再是完全被动挨打!她拥有了一种可以主动干预、甚至可能在未来找到彻底解决之道的手段!

然而,还没等她的喜悦持续多久,镜棺突然产生了异动!

似乎是因为她刚才的干预,刺激到了镜中的某些存在。其中一面镜子里,一个之前从未如此清晰的亡魂影像猛地扑到镜面之前!那是一个穿着民国时期服饰的女子,面容扭曲,眼中充满了疯狂的嫉妒和怨恨,她死死盯着林晚,嘴巴张合,虽然没有声音传出,但一股强烈的意念冲击着林晚:

“凭什么是你……凭什么你能触碰‘钥’!我才是……我才是该得到解脱的那个!”

与此同时,林晚胳膊上的那道黑色伤痕,骤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剧痛!

她闷哼一声,连连后退,手中的“守拙印”自然也散了。

镜中的疯狂女子影像渐渐模糊,重新被其他亡魂淹没,但那股冰冷的嫉妒和怨恨,却像一根毒刺,留在了林晚的心间。

林晚靠着墙壁,大口喘息,心中刚刚升起的希望之火被浇了一盆冷水。

她明白了。破译铭文,掌握“心钥”,并非一片坦途。镜棺中的亡魂们,似乎也能感知到谁在尝试控制镜棺。它们不会坐视一个“活人”掌握这种力量。之前的平静,或许只是因为她在被动承受。一旦她开始主动探索和干预,来自亡魂的反噬和阻挠,也将随之而来。

而且,亡魂并非铁板一块。从这民国女子的反应来看,它们之间似乎也存在竞争,甚至……对“钥匙”的渴望?

前路依旧布满荆棘,甚至因为她的主动而变得更加凶险。

但林晚的眼神却重新燃起了一丝坚定。被动等死是死,主动探索也可能死,但后者至少有一线生机。

她看了一眼手机里那段邪异铭文的照片,又摸了摸脚踝上冰冷的青色印记。

下一次月晦之夜来临之前,她必须掌握更多!必须找到更有效运用“心钥”的方法,必须弄清楚韩守拙的真正意图,也必须……准备好应对更多、更疯狂的亡魂反扑。

她转身,步履蹒跚却坚定地离开了房间。

背后的镜棺,在晨曦微光中,沉默地伫立,四面古镜深处,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静静地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

较量,才刚刚进入更凶险的阶段。

成功催动“守拙印”带来的微弱效果,如同一针强心剂,注入了林晚濒临崩溃的精神。希望虽渺茫,却真实存在。她不再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她握住了一丝反抗的权柄,哪怕这权柄纤细如发,灼热如烙铁。

但随之而来的亡魂反噬,也清晰地昭示了前路的凶险。那个民国女子充满嫉妒与怨恨的意念冲击,以及胳膊上黑色伤痕传来的针扎剧痛,都提醒她,镜棺内的世界充满了狂暴的恶意,它们不会允许一个活人轻易掌控局面。

接下来的日子,林晚的生活进入了一种扭曲的“规律”。白天,她争分夺秒地研究那段邪异铭文,试图解读出更多关于“心钥”的运用法门,以及韩守拙留下的其他信息。她发现,这种“意象破译法”极度依赖精神状态,必须在心绪相对平稳(这在这种环境下几乎是一种奢望)时进行,否则看到的只能是扭曲的恐惧投影。她强迫自己进食,哪怕味同嚼蜡,强迫自己在堂屋进行简单的活动,维持身体最基本的机能。

夜晚,则是与恐惧和侵蚀的直接对抗。她不再被动地蜷缩,而是尝试主动运用“守拙印”。她不敢再轻易靠近镜棺所在的房间,而是在堂屋,面对任何可以反光的表面——无论是那面老旧的穿衣镜,还是一碗清水——结印,凝神,尝试引导那“稳固”、“隔绝”的意念。

效果微乎其微,且极不稳定。有时,她能感觉到周遭那无形的压力似乎被抚平了极其细微的一丝,烛火会变得稳定些许;但更多的时候,是徒劳无功,甚至偶尔会引来更强烈的反噬——镜中影像的扭曲加剧,耳边的低语变得清晰而恶毒,胳膊上的伤痕也会隐隐作痛。

她意识到,自己对“心念”的控制还远远不够。恐惧如同跗骨之蛆,时刻啃噬着她的专注力。那些亡魂,似乎能敏锐地感知到她意念中的每一丝动摇,并趁虚而入。

更让她不安的是老宅本身的变化。那种时空的错乱感愈发明显。

有一次,她清晨醒来,发现窗外的天色并非黎明应有的鱼肚白,而是如同黄昏般的暗沉橘红,持续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才恢复正常。还有一次,她明明记得自己刚给座钟上过发条,转头却发现时针竟然倒着走了两格。厨房里剩下的米粮,她记得清清楚楚的数量,隔夜之后却莫名少了一小撮,仿佛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偷走了。

这些细微的、违背常理的变化,比直接的恐怖景象更令人毛骨悚然。它们无声地宣告着,镜棺的力量正在渗透现实世界的规则,这座老宅正在逐渐变成一个依附于镜棺的、不稳定的异度空间。

她脚踝上的青色印记,颜色似乎更深了,边缘甚至开始蔓延出极其细微的、蛛网般的淡青色纹路,像是有生命的藤蔓在缓慢生长。而胳膊上的黑色伤痕,麻木感在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仿佛连接着某种虚无的冰冷,偶尔,她甚至会幻觉那伤痕下的血管里流淌的不是血液,而是黑色的冰渣。

她知道,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下一次月晦之夜的阴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顶。

必须加快进度!她将目标转向了韩守拙本身。这个镜棺的铸造者,他的魂魄是唯一表现出不同特性的。他的指引是关键,那么了解他,或许就能更深入地理解镜棺,甚至找到与他沟通的方法?

她再次仔细研究那张模糊的照片,回忆镜中他结印的姿态和那悲悯的眼神。“匠作韩守拙,误铸大孽,悔……”“悔”什么?是后悔铸造了镜棺?还是后悔在铸造过程中发生了某种无法挽回的错误?

她尝试在运用“守拙印”时,不仅仅是注入“稳固”的意念,还尝试在精神层面呼唤、观想韩守拙的形象,传递出寻求沟通、渴望理解的意图。

这个过程比单纯的稳固意念更加艰难,也更加危险。因为这相当于主动向镜中世界敞开了更深的缝隙。

起初,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其他亡魂感受到她意念波动后,更加骚动不安的窥视和低语。

直到一个午夜。

林晚在堂屋的八仙桌前,对着摇曳的烛火,再次结印凝神。她摒弃杂念,努力在脑海中勾勒韩守拙穿着旧式长衫、低头结印的清晰形象,心中默念:“韩师傅……告诉我,我该如何做?钥匙……真正的钥匙是什么?”

烛火猛地跳动了一下,拉长了一道扭曲的黑影,投在墙壁上。

不是她的影子。

那影子保持着韩守拙结印的姿态,但极其模糊,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

紧接着,一段极其破碎、断续的意念,如同风中残烛,艰难地传递到她的脑海,夹杂着巨大的痛苦和干扰:

“……魂……为本……念……为锁……”

“……吾……以残魂……镇其枢……然……力渐散……”

“……镜棺……非……凡铁……乃……噬念之兽……饲之以惧……壮之以怨……”

“……钥……非形……乃……识破虚妄之心……与……斩断执念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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