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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查抄石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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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句,如同从九幽地狱传来的丧钟,带着无尽的寒意,彻底敲碎了孙德海和钱守义心中最后的侥幸和抵抗。

满腔的愤怒被更深的、更原始的恐惧迅速吞噬、淹没。是啊,如果城破了,或者被州府问罪,家族一样完蛋,留着那些钱,又能做什么?陪葬吗?

孙德海死死咬着后槽牙,腮帮子肌肉剧烈地鼓起,眼神中充满了不甘的挣扎,最终,所有这些激烈的情绪,都化为一片死寂的灰败,和彻底的认命。

他艰难地闭上了眼睛,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重重地点了下头。

钱守义更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脊梁骨,彻底瘫软在椅子里,涕泗横流,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喃喃自语道,声音细若游丝,充满了无尽的绝望和屈辱。

“给,我们给,只求能活命,保住家人…”

看着二人如同斗败公鸡般彻底颓丧认命的神情,阴世才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冰冷而满意的笑意。

鱼儿已彻底入网,再无挣脱可能。寿张县衙这艘即将倾覆的破船,终于被恐惧、贪婪和赤裸裸的利益锁链,牢牢地绑在了一起,驶向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孽海。

“好!好!有孙县丞、钱主簿如此深明大义,鼎力相助,我寿张县衙上下齐心,必能渡过此劫!本官…感激不尽!”

陶文基如释重负,长长吁出一口带着霉味的浊气,脸上挤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虚伪欣慰,仿佛真的找到了可以倚靠的臂膀。

他立刻示意阴世才。

阴世才心领神会,迅速从袖中取出两份早已备好、墨迹似乎都未完全干透的文书,沉稳地摊开在冰冷的紫檀木桌案上。

烛火摇曳不定,昏黄的光线在纸上跳动,映照着那一行行冰冷而致命的字迹。

一份是《关于查抄逆臣石清贪墨赃产以资国用、抚忠良令》。

其措辞极其严厉,引经据典,将石清彻底钉死在“贪渎军饷、刚愎冒进、丧师辱国、死有余辜”的耻辱柱上,赋予了抄家行动绝对的“合法性”和“正义性”。

另一份则是《自愿捐输助饷抚恤书》,言辞看似恳切,充满了“共赴时艰”、“忠义感召”、“为民请命”的虚伪华丽辞藻,实则是一张冰冷的卖身契和认罪书。

“事急从权,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请三位大人即刻联署用印,以示同心,共担责任!”

阴世才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催促。

孙德海和钱守义看着那两份如同催命符般的文书,手指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在阴世才那冰冷目光的逼视下,在陶文基“殷切”的注视下,更出于对家族存亡的恐惧,他们颤抖着伸出沉重如铁的手,拿起那支仿佛沾满了鲜血的毛笔,在摇曳的烛光下,无比艰难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颤抖着蘸满殷红的印泥,按下了那的鲜红指印。

墨迹和指印尚未干透,阴世才已迅速将文书收起,如同收起猎物的毒蛇,悄然隐入阴影。

次日清晨,天色阴沉如铁,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寿张县衙八字墙外,一份加盖了县令陶文基、县丞孙德海、主簿钱守义三方朱红大印的《查抄令》,以前所未有的雷霆之势,赫然张贴出来!

坚硬的告示被衙役用力拍在冰冷的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瞬间引来了无数百姓惊疑、恐惧、乃至一丝隐秘快意的围观。

告示措辞义正辞严,字字如刀,痛斥石清“辜负皇恩,贪墨军资,结党营私,刚愎自用,轻敌冒进,致王师尽没,水师倾覆,罪大恶极,不容于天地!”宣称“为肃国法,慰忠魂,安黎庶”,特抄没其全部家产,“尽数充公,以资国用,抚恤殉国将士遗属,安靖地方!”

几乎与此同时,阴世才身着皂吏公服,手持令签,腰悬冰冷铁尺,带着他亲自挑选、凑起来的那支“特别协查队”,杀气腾腾地直奔城西的石府!

这一支成分复杂的队伍,其中有孙德海被迫提供的几名精干心腹书吏,负责记录和名为“监督”实为“盯梢”;

有钱守义极不情愿调拨来的几名库房老手,负责清点估价,确保每一分赃款都无处隐藏;

更有甚者,是阴世才昨夜从街头泼皮、牢城营闲汉、乃至码头上招募来的十几个孔武有力、眼神凶悍、只认钱不认人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每人腰间鼓鼓囊囊,显然已预支了丰厚的“卖命钱”,此刻正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贪婪和破坏的野兽般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要撕碎眼前的一切。

“轰隆——!!”

石府那两扇象征着权势地位的朱漆大门,被粗重的撞木猛地撞开!门闩瞬间断裂,碎木如同残肢般四处飞溅!

巨大的声响如同丧钟,瞬间击碎了府内残存的最后一丝安宁,女眷凄厉的哭嚎、孩童受惊的尖叫、管家色厉内荏的斥骂和家丁慌不择路的奔跑声,顿时混成一片,如同末日降临!

“奉县令、县丞、主簿三堂联署钧令!查抄逆臣石清贪墨赃产!胆敢阻挠者,以同党论处,格杀勿论!”

阴世才的声音如同数九寒冬的风暴,冰冷、清晰、不带一丝情感,瞬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响彻整个混乱的庭院。

他带来的那群亡命之徒,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饿狼,红着眼眶涌入,根本无视石府女眷的哭求哀告和老管家徒劳的阻拦,如同狂暴的蝗虫过境,开始疯狂地翻箱倒柜,砸锁破门,甚至挥舞锄头掘地三尺!

打砸声、呵斥声、哭喊声、珍宝瓷器落地的刺耳碎裂声……种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活生生的人间地狱图景。

孙德海派来的心腹“吏目”阴沉着脸,在一旁假意“维持秩序”,鹰隼般的目光却毒辣地四处扫视,严密监视着抄捡过程的每一个细节,防止有人暗中藏匿或中饱私囊,确保每一笔冰冷的“收获”都准确无误地记录在案,成为捆绑所有人的又一重罪证。

钱守义的心腹“司库”则拿着厚厚的账簿和算盘,机械地一件件清点、评估、登记造册。

成箱的金银锭、散落的珠宝首饰、古玩字画、珍贵的皮货、一叠叠浸透着血泪的田契房契、以及粮仓和库房里堆积如山的粮食布匹……

无一遗漏,尽数纳入那本越来越厚、也越来越沉重的冰冷账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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