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死人眼里有活鬼(1/2)
深夜十一点,暴雨砸在市立第三医院旧楼的铁皮雨搭上,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林默蹲在四楼走廊,握着拖把的指节泛白,瓷砖缝隙里的血渍已经凝固成暗褐色,像条扭曲的蜈蚣。
他袖口滑落,露出腕间那截旧银镯,边缘磨得发亮——这是母亲临终前塞给他的,说等他长大,要替她讨个公道。
\"操他妈的。\"他低咒一声,拖把重重砸在地上。
三天前这里有个病人猝死,家属堵着护士站骂\"庸医假药\",最后被保安架走时,那男人红着眼吼:\"怀瑾制药的降压药害死我爸!\"这句话像根针,扎得林默太阳穴突突跳。
他想起半年前母亲在病床上七窍流血的模样,病历写着\"突发脑溢血\",可她脖颈处那圈青紫色的指痕,分明是被人掐出来的。
而床头那瓶空了的降压药,瓶身上\"怀瑾制药\"四个烫金大字,此刻正烙在他视网膜上。
\"咚——\"
闷响从楼顶传来,像是什么东西砸在水泥地上。
林默猛地直起腰,雨水顺着旧楼破窗灌进来,打湿他后背的工牌\"保洁部林默\"。
他把拖把往墙角一扔,踩着积水往楼上跑。
五楼的通风口半开着,风卷着雨灌进来,吹得墙上的\"安全通道\"指示牌晃个不停。
然后他看见了那具尸体。
男人面部朝下趴在地上,白大褂被雨水浸透,右手死死抠着听诊器,指缝里渗出血丝。
林默蹲下去,指尖刚碰到对方后颈——体温还在,最多死了十分钟。
他试探着去探鼻息,指尖刚贴上对方人中,双眼突然像被火烤着似的发烫,眼前景象\"唰\"地灰白。
倒放的画面在视网膜上炸开:穿白大褂的男人(是死者!)正躺在办公室沙发上抽搐,喉管里发出破风箱似的声响。
镜头拉远,穿手工西装的男人端着青瓷茶杯走进来,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弯成月牙:\"周医生,为医院未来干杯。\"茶杯碰唇的瞬间,男人瞳孔骤缩,十秒后眼球\"啵\"地裂开,血溅在墙上\"怀瑾慈善基金会\"的LoGo上,红得刺眼。
\"操!\"林默猛地缩回手,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他喘着粗气,汗水混着雨水顺着下巴往下淌——他刚才看见了这男人死前最后十秒的记忆!
那戴金丝眼镜的,是楚怀瑾!
怀瑾集团的董事长,电视里总捧着奖杯说\"回馈社会\"的慈善家!
尸体脚底突然刺痛他的视线——死者穿的是软底布鞋,鞋底干干净净,可楼梯间到五楼的地面上,却断断续续沾着暗红血渍。
有人移动过尸体,伪造坠楼现场!
\"嗒。\"
极轻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
林默浑身绷紧,迅速闪进墙角的配电箱后。
雨幕里,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口罩遮得严严实实,脚步像猫一样轻。
他蹲在尸体旁,戴着手套的手指在死者后颈摸了摸,然后从袖管里抽出纱布,仔细擦拭地面的血渍。
动作专业得像是在做外科手术,却没打一个电话报警。
清道夫!
林默喉咙发紧。
他在医院干了三年保洁,听过太多传闻——楚怀瑾手下养着一群\"清道夫\",专门处理那些\"意外\"。
上个月急诊科王护士坠楼,现场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再上个月,举报怀瑾制药劣质疫苗的老教授,在巷子里被车撞成了肉饼。
\"医生\"突然抬头,目光精准扫向配电箱。
林默转身就跑,脚步声在空荡的旧楼里撞出回音。
对方追得极快,白大褂下摆带起风,林默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他冲上天台,铁门锈死了,回头时,\"医生\"已经站在两步外,摘下口罩——是张没有表情的脸,左眼角有道月牙形疤痕。
\"黑鸦\",林默想起保安们私下的议论,\"楚怀瑾最狠的刀\"。
他抄起死者的听诊器砸过去,黑鸦偏头躲过,林默趁机翻过天台矮墙。
外侧是垂直的水泥墙面,雨水滑得像涂了油。
他往下看,三楼的排水管道歪歪扭扭挂着,是死。
\"砰!\"
黑鸦的拳头擦着他耳朵砸在墙上。
林默闭紧眼往下跳,风灌进衣领的瞬间,双眼又烫起来。
这次视野里浮起淡金色的光痕,像条细蛇,顺着排水管道蜿蜒到三楼。
他顺着光痕抓稳管道,滑到三楼时松手,落地的瞬间滚进垃圾通道,腐臭的污水溅了满脸。
\"有麻烦了。\"
黑鸦的声音从天台飘下来,林默蜷缩在杂物堆里,听着脚步声渐远,这才敢喘气。
他摸出死者紧握的听诊器,金属夹层里卡着个微型U盘,凉得扎手。
雨还在下,他盯着U盘上的水痕,又想起末眼里楚怀瑾的笑——那笑像层糖衣,裹着里面的毒。
\"叮——\"
手机震动。
林默手忙脚乱摸出手机,屏幕亮得刺眼:【末眼觉醒,首次签到成功,解锁能力:痕迹追踪(可感知生物残留信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