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堕魔的消息，是我们弑师的借口（1/2）
忘忧谷深处的金色光柱穿透云层，凌霜体内的魂息与光柱产生剧烈共鸣，那缕属于师尊的温暖力量顺着血脉游走，竟在她的识海中勾勒出一段模糊的记忆——是当年她们六人决定围杀师尊的前夜，星眸跪在陨神崖的祭坛前，手中攥着一枚染血的龟甲，龟甲上“孤辰堕魔”四个漆黑的字迹，像淬了毒的针，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那龟甲是假的。”凌霜突然停下脚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识海中的记忆愈发清晰，她看到星眸解读龟甲时，指尖掠过龟甲边缘一道细微的裂痕，那裂痕中渗出的不是天机之力，而是恶念独有的混沌气息，“是恶念伪造了堕魔的消息，我们……我们不过是拿这个当弑师的借口。”
众人闻言皆是一震，赤练周身的妖火骤然停滞，她想起当年听到“堕魔”消息时的狂喜——那是她压抑了数百年的恨意终于找到的宣泄口，她甚至没去验证消息的真假，就立刻联合其他师姐，布下了九幽弑神阵。“我当时只想着报仇，”她声音发颤，“想着他杀了炎魄，堕魔是罪有应得，却忘了……忘了他当年封印炎魄时，眼中那抹不忍。”
苏瑶扶着身旁的古树，指尖冰凉。她想起围杀前，自己曾在丹阁找到一枚师尊留下的玉简，玉简中记载着“噬天魔神诀”的修炼法门，旁边还批注着“此术可抗噬天族，非堕魔”，可她那时被“堕魔”的消息冲昏了头脑，竟将玉简一把火烧了。“我明明有机会知道真相，”她眼眶泛红，“却因为执念，亲手毁掉了证据，还把他的守护当成了堕魔的铁证。”
墨璇蹲下身，指尖拂过地面被光柱照亮的纹路，这些纹路与当年九幽弑神阵的阵纹同源，却多了一层师尊补刻的“护魂纹”。“当年我布下杀阵时，总觉得阵纹中有哪里不对劲，”她声音带着愧疚，“现在才明白，那是师尊在暗中修改阵纹，怕杀阵真的伤了我们。可我却以为他是堕魔后力量衰退，还特意加强了阵力，想要将他彻底绞杀。”
光柱前方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琴音，是妙音的《思音》，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妙音抱着古琴，指尖在琴弦上划过，琴音中浮现出当年天音阁大比后的画面：师尊独自坐在琴旁，反复弹奏着那首“错音”，指尖渗出的鲜血滴落在琴弦上，染红了半张琴谱。“我当时听说他堕魔，第一个念头就是‘果然如此’，”她哽咽着，“却没想过，他若真的堕魔，怎么会在大比上救我，怎么会为我修改曲谱。”
星眸的命盘突然剧烈发烫，盘中浮现出当年伪造龟甲的画面：恶念化作一道黑影，潜入她的密室，用混沌之力篡改了龟甲上的天机，还在她的识海中种下了“孤辰堕魔”的暗示。“是我对不起大家，”她跪倒在地，泪水滴落在命盘上，“我明明能窥探天机，却没发现龟甲是假的，还把这假消息当成了弑师的借口，害了师尊，也害了大家。”
凌霜握紧手中的弑师剑，剑刃上的金色符文与光柱共鸣，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光柱深处传来师尊的气息，却带着一丝微弱的抗拒。“师尊在等我们，”她抬头看向众人，眼中满是坚定，“等我们真正承认，当年的‘堕魔’只是借口，等我们彻底放下那可笑的执念。”
众人点头，纷纷朝着光柱走去。越靠近光柱，周围的空气就越温暖，师尊的气息也越来越清晰。光柱中央，果然悬浮着师尊的虚影，他闭着双眼，周身缠绕着金色的魂息，却被一层淡淡的黑色雾气包裹——正是恶念残留的混沌之力。
“师尊！”凌霜快步上前，想要为虚影驱散黑雾，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
虚影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欣慰，却也藏着一丝无奈：“傻孩子们，你们终于明白了。”他顿了顿，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当年我故意让你们以为我堕魔，是怕你们知道真相后，不肯对我动手——只有你们亲手‘弑师’，才能斩断与我的因果，避开噬天族的窥探。可我没想到，恶念会利用这一点，伪造消息，加深你们的恨意。”
“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凌霜急声道，“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不需要用这种方式！”
“《逆命转劫术》的规则不允许，”虚影的光芒微微闪烁，“一旦我透露真相，所有的劫难都会转移到你们身上，噬天族也会提前觉醒。我只能让你们恨我，让你们有‘借口’杀我，这样才能护你们周全。”他抬手一挥，金色魂息化作一道光带，将众人环绕，“现在，你们知道了所有真相，也放下了执念，终于可以帮我驱散这最后的混沌之力，让我真正归来。”
众人立刻行动，凌霜将弑师剑的力量注入虚影体内，苏瑶用丹鼎的灵力驱散黑雾，墨璇布下阵纹加固魂息，赤练、妙音、星眸也纷纷将自身的守护之力融入虚影——六道力量交织，黑雾开始快速消散，虚影的光芒越来越盛。
可就在黑雾即将彻底消散时，虚影突然剧烈颤抖，周身的金色魂息开始紊乱：“不！恶念的残魂还在！”他脸色大变，“它藏在我的魂息深处，当年伪造堕魔消息时，就已经与我的魂息绑定，只要我一凝聚魂息，它就会立刻反噬！”
众人心中一沉，星眸的命盘显示，恶念的残魂正在快速吞噬虚影的魂息，若不尽快将其剥离，师尊的魂息会彻底消散。“我们该怎么办？”赤练急声道，妖火在她掌心剧烈跳动。
虚影看着众人，眼中满是决绝：“只有一个办法——将我的魂息与你们其中一人的守护之心彻底绑定，用守护之心的力量压制恶念。只是……这样做会让你们两人的魂息相连，一旦恶念爆发，你们也会遭到反噬。”
“我来！”凌霜立刻上前，“当年是我亲手杀了您，也是我第一个知道堕魔是借口，这份责任该由我来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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