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霍家禁药秘方（2/2）

他的目光，似乎极其随意地、如同扫过一件不起眼的摆设般，掠过了苏念辞藏身的那个墙壁凹陷！那眼神深邃平静，没有任何波澜，仿佛真的只是随意一瞥。

但就在那目光掠过的刹那，苏念辞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一股源自基因深处的、冰冷的悸动感毫无预兆地爆发！瞳孔深处那圈微弱的银芒应激般骤然亮起！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掌心的伤口传来一阵灼热的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被霍震霆身上散发出的某种无形力场……激活了！

霍震霆的脚步没有停留。那短暂的停顿后，他仿佛什么都没发现，神态自若地继续前行，很快消失在通往祖祠的回廊入口处。

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回廊深处，苏念辞才如同虚脱般，缓缓从阴影里滑出，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剧烈地喘息着，冷汗已经浸透了她的内衫。刚才那一瞬间的恐惧，比面对“神域”原生体时更加深入骨髓！霍震霆……他绝对发现了她！那短暂停顿和随意一瞥的眼神，平静之下隐藏的是洞悉一切的冰冷！他为什么没有揭穿？是顾忌？还是……有更深的图谋？

一股强烈的不安如同毒藤般缠绕上她的心脏。霍震霆深夜前往祖祠……是为了什么？看守“蓝血”？还是……销毁证据？档案中提到，沉舟的悲剧，霍震霆同样是“方舟”计划的奠基者之一！他在这盘棋局里，扮演的究竟是什么样的角色？

没有时间犹豫了！苏念辞强压下翻涌的思绪和身体的颤抖，眼中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她如同离弦之箭，无声地冲进了那条通往祖祠的空中回廊。

回廊尽头，厚重的、雕刻着古老家族图腾的祖祠大门紧闭着。霍震霆显然已经进去了。

苏念辞没有尝试开门。她绕到祖祠侧面，找到一扇用于通风换气的、位置极高的狭窄气窗。气窗太小，常人根本无法通过，但对于身形纤细、经过特殊训练的苏念辞来说，并非不可能。

她深吸一口气，如同灵巧的狸猫，借助墙壁上细微的凸起，几个蹬踏便攀上了气窗边缘。她小心翼翼地将匕首插入窗缝，用巧劲撬开锈蚀的插销，然后屏住呼吸，如同没有骨头的蛇，一点点挤进了狭窄的窗口，悄无声息地滑入了祖祠内部。

祖祠内部空间宏大而肃穆。高大的穹顶下，供奉着霍家历代祖先的牌位，烛火在长明灯中静静摇曳，投下幢幢鬼影。空气中弥漫着香烛、陈旧木头和一种……极其特殊、极其微弱的、类似于霍沉舟注射过的“蓝血”的冰冷化学气味！

苏念辞如同壁虎般贴在冰冷的石柱阴影里，目光锐利如鹰隼，迅速扫视着整个空间。

她看到了霍震霆！

他正背对着她，站在祖祠最深处、供奉着霍家始祖牌位的神龛前。神龛下方，是一个需要复杂手法才能开启的、嵌入地面的厚重金属暗格。此刻，暗格已经打开！

霍震霆的手中，正拿着一个东西！

那是一个通体由某种深蓝色半透明水晶雕琢而成的、造型古朴奇特的方形盒子！盒子表面流淌着如同活物般的、极其微弱的幽蓝色光晕！正是那种特殊化学气味的来源！蓝血？！禁药秘方的容器？！

苏念辞的心脏狂跳起来！她死死盯着那个盒子！

只见霍震霆并未打开盒子取出里面的“蓝血”。他的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庄重，小心翼翼地将那个散发着幽蓝光晕的水晶盒，轻轻放回了开启的暗格之中。

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苏念辞瞳孔骤缩的动作！

他从暗格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凹槽里，取出了一块巴掌大小、闪烁着金属冷光的黑色平板！平板的屏幕上，正显示着一排排极其复杂、不断刷新的分子式代码和动态能量图谱！图谱的核心，赫然是一个被荆棘缠绕的、滴血的眼睛图腾的简化模型！

霍震霆的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操作着。他并非在查阅，而是在……删除！他正以一种极其熟练、极其冷酷的姿态，将屏幕上那些代表着“蓝血”核心方程式和能量图谱的数据，一条条、一段段地……彻底粉碎！屏幕上代表删除进度的红色光条飞速推进！

他在销毁“蓝血”的配方数据！就在沉舟命悬一线、急需它救命的时候！

一股混杂着极致愤怒、被至亲背叛的冰冷寒意和灭顶的绝望，瞬间冲垮了苏念辞的理智堤坝！她再也无法隐藏！

“住手！！！”一声凄厉的、带着泣血般愤怒的嘶吼，猛地打破了祖祠死寂的肃穆！

苏念辞如同被激怒的雌豹，从藏身的石柱后猛地冲出！手中的电击匕首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刺霍震霆握着平板的手腕！她的眼中燃烧着焚尽一切的火焰！为了沉舟！她必须阻止他！

霍震霆的动作在她发出嘶吼的瞬间就已经停下。他缓缓转过身，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有一种深沉的、近乎悲悯的平静。他并未闪避苏念辞刺来的匕首，只是平静地看着她，仿佛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就在匕首即将刺中他手腕的刹那——

嗡！！！

一股无形却磅礴浩瀚的力场，毫无预兆地从霍震霆身上爆发出来！如同平静的深海骤然掀起滔天巨浪！

苏念辞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的、纯粹精神层面的恐怖冲击，狠狠撞进了她的脑海！无数冰冷、混乱、充满痛苦和绝望的记忆碎片——有霍沉舟被注射“蓝血”时的无声挣扎，有他眉心印记亮起时的非人冰冷，有实验室培养舱中“霍沉舟”克隆体空洞的眼神，有林兆远档案中那句“你究竟是谁”的血字诅咒……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

“呃啊——！”苏念辞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闷哼！手中的匕首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她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股纯粹精神层面的巨力狠狠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后方冰冷的石柱上！后背的伤口瞬间崩裂，剧痛让她眼前发黑，喉咙里涌上浓重的血腥味！

她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溢出鲜血，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和难以置信！霍震霆……他……他竟然拥有如此恐怖的精神力量？！这绝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这力量……冰冷、浩瀚、带着一种俯视众生的漠然……和“神域”的气息……同源？！

霍震霆依旧平静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苏念辞。他手中的平板屏幕上，最后一点代表核心方程式的数据流，在苏念辞被击飞的瞬间，被彻底抹除，化为一片冰冷的黑暗。

“太迟了，孩子。”霍震霆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冰冷，“‘蓝血’的方程式，是这个错误计划最后的钥匙。它不该存在。沉舟的宿命……从他被选为‘容器’的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他的目光扫过苏念辞痛苦挣扎的身影，最终落在她那双因为惊骇和剧痛而瞳孔放大的眼睛上，那眼神深邃得如同能吞噬一切光线的黑洞。

“你的眼睛……真是完美的‘钥匙’。可惜，开启的……只能是毁灭之门。”他缓缓抬起手，指尖似乎凝聚着无形的、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指向苏念辞。“为了所有人……包括沉舟……安息吧。”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冰冷而真实地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