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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渔火引蛇,孤舟设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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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破袖而出,精准扎进三个落水者肘弯的曲池穴。

那三人的胳膊顿时软得像面条,扑腾的动作慢了半拍。

委中。又是三根银针,扎中他们膝盖后的委中穴。

这下连腿都蜷不起来了,只能顺着水流往下漂,活像三具被抽了筋的木偶。

剩下的喽啰见势不妙,纷纷跳上江岸。

刘虎挥刀砍断船锚绳,乌篷船地往下游漂去,他自己则踩着湿滑的礁石往涪翁的方向冲,鬼头刀在月光下划出半道弧:老匹夫!

老子剥了你的......

刘虎的话卡在喉咙里。

他只觉脚踝一紧,低头看时,根拇指粗的藤索正缠着他的脚脖子,另一端深深扎进泥沼里。

他刚要挥刀砍藤,泥沼突然冒泡,他的靴底开始下陷——涪翁早让王二狗在岸边挖了片伪装过的烂泥滩,表面铺着干茅草,底下全是没膝的淤泥。

救......刘虎刚喊出半个字,泥沼已经漫到他腰间。

他拼命挥刀乱砍,可藤索越挣越紧,泥却越陷越快,鬼头刀掉在泥里,溅起的泥浆糊了他半张脸。

涪翁从礁石后站起身,蓑衣上的水珠落进江里。

他摸出最后根银针,在指间转了个圈:回去告诉李崇。他的声音像块冻硬的铁,我涪翁的医典,是针,是药,是刀——叮地扎进江边的老柳树,树身地裂开道缝,唯独不是他碗里的肉。

刘虎的嘴张了张,最终只滚出句含混的。

等他被喽啰七手八脚拖出泥沼时,涪翁已经带着程高三人隐进了芦苇荡。

程高看着师父腰间晃动的银盒,喉咙发紧:师父怎么算准他们今晚会来?

涪翁弯腰捡起块江边的湿泥,指腹碾开后露出些细碎的铁屑:昨夜墨先生跑下山,马蹄铁刮下的碎屑混在泥里。他把泥块扔回江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程高的裤脚,李崇那老匹夫,最恨别人拿他当猴耍。

墨先生失踪,他急着证明自己能抓人,哪里还顾得上查清楚?

程高望着师父被月光拉长的影子,突然觉得那影子不是人,倒像根立在江滩上的银针——既扎得透人心,又镇得住风浪。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涪翁胸口的青铜印突然发烫。

他解开盘扣,就着晨露看印面:诊脉法·残篇四七个字正缓缓浮现,笔画间还凝着层淡金色的光,像刚从炉里淬出的剑。

师父!柳眉娘指着江面惊呼。

众人望去,只见晨雾里的乌篷船正漂回来,船头那盏渔灯不知何时灭了,灯芯却还冒着缕细烟,像支插在江面上的香。

涪翁把印贴回胸口,转身往山林里走:该找地方歇脚了。

程高跟着师父往山坳里钻,王二狗和柳眉娘一左一右护着。

走了没多远,天上突然飘起细雨。

程高抬头看天,阴云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正沉甸甸压下来。

他刚要说话,就见前面的林子里露出半截残墙——是座荒废的庙宇,门楣上的土地庙三个字早被风雨啃得只剩半块字。

进去避避。涪翁甩了甩蓑衣上的雨珠,率先跨进门槛。

程高跟着进去时,听见雨幕里传来柳眉娘的轻笑,还有王二狗压低的惊呼。

他望着窗外越下越密的雨丝,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问师父关于传承印的事,却见涪翁正对着供桌前的断碑出神——那碑上的字迹虽已模糊,却还能勉强认出几个字:医道......传承......

雨越下越大,打在庙瓦上作响。

程高裹紧被雨水打湿的外衣,目光扫过师父微驼的背影,忽然觉得这雨幕里藏着些什么,正顺着房檐的水线,滴滴答答落进他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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