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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豪强夺典,智斗阴谋(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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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别动!吴县令突然拍了惊堂木,方才本县的差役在梁上发现了这个。他举起个粗布包,里面滚出只灰老鼠,肚皮上有块紫斑,这是肺鼠疫的症候,传染起来,三日内能放倒半条街!

人群炸开了锅。

有妇人抱着孩子往后退,撞翻了供桌上的香烛。

李崇的脸瞬间煞白: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问问李员外的药铺。涪翁上前半步,药囊里的银针相互轻碰,发出细碎的响,上个月十五,张铁匠的儿子发寒热,去李府药铺抓药,被要了五钱银子的特效散——实则是半钱朱砂掺面粉。他转向人群,王婶子的女儿出疹子,李府说要,收了十文钱的桃枝,可真正的避秽方该用苍术、艾叶。

王二狗突然从怀里掏出个皱巴巴的账本,封皮上印着李记药行我前日在药铺后巷捡的!

您看这页——三月初九,收野桔梗二十斤,晒半干,掺土茯苓十斤,这是拿假药充好药!

人群里响起抽气声。

张铁匠挤到前面,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疤痕:我儿子吃了那药,烧得说胡话,要不是涪翁用针放血,早没了!

李崇的拐杖落地。

他想喊,可喉咙像被塞了团棉花——涪翁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食指在哑门穴上点了点。

带走!吴县令抹了把额头的汗,对差役挥手,私囤药材、售卖假药、意图抢夺医典,够他在牢里过三冬!

程高望着李崇被拖走时踢翻的香炉,青烟里飘起几缕焦味。

他摸了摸怀里的古印,青铜纹路烫得他心口发暖——方才涪翁揭露罪行时,他分明看见印面闪过针经·残篇七几个小字。

夜色漫进医典藏馆时,涪翁把五份《针经》副本分别交给三个药铺的老掌柜。

王二狗举着烛台,火光映得他眼睛发亮:师父,您真把副本都送出去了?

医典是要传的,不是要藏的。涪翁望着窗外渐次亮起的灯火,江风裹着饭香吹进来,当年天禄阁的医书被烧,是因为只在宫里锁着。

如今让它们进药铺、上案头,就算再有人想抢...他拍了拍程高的肩,还有你们这些拿针的手。

程高握紧古印,指尖触到新浮现的纹路。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梆——的一声,惊得檐角的灯笼晃了晃,映得二字愈发清亮。

次日清晨,城南医典藏馆张灯结彩,百姓云集。

李崇的鎏金拐杖被丢在门角落灰,赵元礼的青衫皱成一团塞在差役怀里。

涪翁站在台阶上,望着人群里挤进来的王二狗——这小子正踮着脚,把用草茎编的针往小乞儿手心里塞。

开馆!吴县令的声音混着鞭炮响炸开来。

程高摸了摸藏在袖中的《针经》原稿,感觉到古印在发烫。

他抬头时,正看见涪翁望向自己,眼角的皱纹里盛着江雾未散的晨光。

后堂的暗格里,那只木匣的锁孔里,半根灯芯草正随着风轻轻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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