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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寒夜炼针,黄光初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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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县令的喉结动了动。

他看着那根泛着金光的针,想起前日在擂台边,涪翁用银针封了恶少的哑穴——那恶少是县丞的侄子,如今还说不出话呢。

可此刻他冻得膝盖直打颤,咬咬牙躺下:有劳先生。

针入穴的瞬间,吴县令浑身一震。

他感觉有团火从肚脐下烧起来,顺着任脉往上窜,冻僵的手指尖先暖了,接着是耳朵,最后连发顶都冒起白汽。

等涪翁起针时,他竟出了身透汗,狐皮大氅都被浸透了。

妙!

妙啊!吴县令坐起来,眼眶都红了,吴某前日里受了寒,胸口堵得慌,这下全通了!他摸着针孔,那里连个红印都没留,先生这针...怕不是天上的仙法?

涪翁把针收进木匣,扣上铜锁:不过是借了点天地的热气。

吴县令欲言又止。

他望着窗外还在飘的雪,突然压低声音:先生可知,县学里的赵元礼又在嚼舌根?

说您夜间炼针是在...是在养蛊。

涪翁笑了:吴大人信么?

吴某信!吴县令急得直摆手,前日那婴孩的事,全县百姓都看在眼里!他站起身,狐皮大氅上的雪簌簌掉在火塘里,只是赵某那老匹夫,仗着是前汉遗老,总说医道不合周礼...先生且宽心,吴某明日就去县学,让他们把医道课加进学规里!

他走得急,草棚的竹门被风撞得哐当响。

程高凑过来,压低声音:师父,这吴县令...可信么?

他信的是医道能稳民心。涪翁把木匣塞进床底,不过无妨,只要能让更多人学针,他是真心还是假意,不重要。

话音未落,外面传来嚷嚷声。

程高掀开门帘,见罗铁嘴正站在草棚前的老槐树下,手里举着块木板,上面用朱砂写着涪翁黄针,起死回生八个大字。

几个裹着粗布棉袄的百姓围在他身边,赵元礼缩在人群后面,灰白的胡子上沾着雪,像团冻硬的棉絮。

都听好了!罗铁嘴拍着木板,嗓门大得能震落树杈上的雪,昨夜那道黄光,是涪翁先生在炼救命的针!

赵老夫子说这是蛊?

我看你才是蛊,专蛊人心的蛊!

人群里爆发出哄笑。

有个挑水的汉子大声问:罗爷,那针真能救快死的人?

怎么不能?罗铁嘴把木板往肩上一扛,我表舅的二侄子,去年掉冰窟窿里,身子都硬了,要不是涪翁先生扎了三针,能活到现在?他转头瞪向赵元礼,赵老夫子,您倒是说说,您的克己复礼能救人不?

赵元礼的脸涨得比猴屁股还红。

他跺了跺脚,骂了句,就缩着脖子往县城方向走了。

几个跟着他的学子犹豫了片刻,竟提着药篓往草棚这边来了——杨三娘白天说的,看来是要成真了。

雪停时,东方已泛起鱼肚白。

涪翁坐在竹榻上,手里攥着那根黄针。

针身的云雷纹终于不再扭曲,稳稳浮着层淡金色的光。

他胸口的青铜古印又动了,这次不是残篇,而是整段文字在皮肤下流转:黄针引气,天地为炉,医者为媒。

原来如此。涪翁轻声说。

他推开竹窗,雪后的江滩一片素白,连芦苇都裹上了银装。

远处传来打更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寒鸦。

程高端着热粥进来,见师尊望着窗外发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江对岸的山路上,有个裹着黑斗篷的人影正往这边走。

雪地上的脚印很深,像是挑着重担。

师父,有人来了?程高问。

涪翁没答话。

他摸着黄针上的云雷纹,突然笑了。

这一笑,震落了眉梢的雪,也震得胸口的古印泛起暖光。

该来的,总要来了。他说。

次日清晨,大雪未霁。

草棚外的雪足有半尺厚,程高扫雪时,发现昨夜那个黑斗篷的脚印一直延伸到草棚门口——可等他掀开草帘,竹榻上的黄针还在,案头的医案也没动。

许是过路人避雪。程高嘀咕着,把粥放在案上。

涪翁掀开被子坐起来,突然顿住。

他望着窗外被雪压弯的竹枝,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夹杂着妇人的哭喊:救命啊!

我家男人被塌房砸了!

程高抓起针囊就要往外跑,却被涪翁拦住。

他转头,看见师父正摸着胸口的古印,眼里闪着异样的光。

把黄针带上。涪翁说,今日,该让它见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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