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东观夜影,针启秘藏(1/2)
洛阳城的更鼓敲过三更,涪翁的麻鞋碾过东观墙根的碎砖。
程高紧跟在后,腰间的药囊擦过斑驳的汉瓦,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左侧第三块砖。涪翁压低声音,月光在他掌心的纸条上投下淡影。
老周说的石墙要针引气,此刻正化作他袖中玄针的微颤——那是二十年前校书时,他亲手用昆仑寒铁锻造的针,此刻竟比他更急。
程高蹲下身,指尖沿着墙缝摸索。
深夜的石砖沁着寒气,他摸到第三块砖角时,指腹突然碰到一道极浅的凹痕,师父,这里有刻痕!
涪翁单膝点地,玄针从袖中滑出。
赤针境的针身泛着暗红,像一滴凝而不落的血。
他对准凹痕旁的穴位置,手腕轻抖——针尾震颤的频率与石墙的脉搏完美契合。
的一声轻响,程高的后颈泛起凉意。
整面石墙突然裂开半尺缝隙,霉味混着纸页的陈香涌出来。
涪翁的瞳孔骤缩,玄针在掌心发烫——这是他编纂《针经》时,为防医典失传特意设计的,想不到竟在东观重见天日。
密室里堆着半人高的木匣,最上面的那只落着薄灰,匣盖上太常方三个字被程高的指尖擦去浮尘,露出深褐色的漆底。
他掀开匣盖的手在抖,第一卷竹简刚展开半寸,便倒抽一口冷气:师父!
这...这是《阴阳脉死候》的残篇!
涪翁凑过去,竹片上的古篆让他喉头发紧。
当年天禄阁焚毁时,他抱着最后一卷《针经》残稿从火里滚出来,衣袍烧出的焦痕至今还在。
此刻密室里的竹简却完整得多,《脉法》《刺禁》《五色诊》的标题在月光下明明灭灭,像一串被重新串起的明珠。
传承印...程高突然指着涪翁的胸口。
涪翁低头,左胸位置的皮肤下,那枚青铜古印正发出幽光。
从前只有残篇断句的印面,此刻竟浮现出完整的目录轮廓——《针经九卷》《诊脉法》《黄帝明堂》,每个字都像被墨笔重新描过,连边缘的云雷纹都清晰得能数清纹路。
这才是真正的医典核心。涪翁的声音发哑。
他伸手抚过最近的木匣,指节抵着匣身微微发颤。
二十年前在天禄阁校书时,他曾见过这些典籍的目录,却从未想过能在有生之年再见真容。
程高翻开另一卷《汤液经法》,竹简背面赫然有他当年批注的小字:此脉当以浮取,若沉则误。
密室之外突然传来靴底碾过碎砖的声响。
程高猛地抬头,手已经按上腰间的针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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