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生言情 > 针灸鼻祖涪翁传 > 第101章 针陷重围,智斗群儒

第101章 针陷重围,智斗群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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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目光亮了亮,刚要开口,张御史却突然拔高了声音:陛下!

此等草莽之辈,安知朝堂体统?

臣请——

张御史。涪翁打断他,玄针在袖中划出冷光,你可知,方才那老儒若再迟半刻,心脉便要断成三截?

到时候,你这朝堂体统,可救得回一条人命?

张御史的脸白了白,终究没再说话。

堂外的风掀起竹帘,卷进半片槐叶。

涪翁望着那片叶子打着旋儿落在刘向残页上,突然想起昨日程高留下的暗号——三横一竖的字。

这局,才刚布到一半。

日影西斜时,张御史的官靴在青砖上碾出细碎的声响。

他喉结滚动数次,终于梗着脖子再踏前半步:陛下!

草民僭越已是大罪,况他口口声声,分明是...

野医?涪翁突然低笑,玄色广袖一振,掌心浮出枚寸许长的金针。

针身刻着细密云雷纹,尾端缀着极小的编钟,在穿堂风里发出细不可闻的清响,张某,你可知这是什么?

张御史的瞳孔骤缩——那金针他昨日在周九案头见过,当时周九神神秘秘说得自太液池底,能辨金石真伪,此刻却在这渔翁手里。

此乃黄钟针。涪翁指尖轻弹针尾编钟,当年天禄阁校书,每得孤本必以黄钟音波验其墨色。话音未落,他屈指将针掷向堂中铜鹤香炉,一声,音波如涟漪撞开,张御史腰间银鱼袋突然地裂开条缝,几片染了朱砂的碎纸簌簌落在青砖上。

这是...皇帝眯起眼。

程高弯腰拾起碎纸,借光一看,倒抽冷气:陛下,这是上月被焚的伪医典残页!

张御史的脸瞬间煞白。

他下意识去捂腰间,却见银鱼袋里又簌簌掉出半块龟甲——正是三日前太医院呈报的《难经》刻辞。

满室儒医地炸开,灰袍太学博士踉跄后退,撞翻了案上简牍:张大人...您不是说...说那龟甲沉在洛水了吗?

朕问你。皇帝的声音冷得像腊月冰,你身为御史,私藏伪典残页,究竟要掩什么?

张御史跪倒,额头砸在砖上:陛下明鉴!

是周博士...周九说这些残页留着能...他突然扭头瞪向人群,周九!

你昨日还说事成之后保我进尚书台

周九的脸瞬间青如腐茄。

他后退两步撞翻案几,竹简哗啦啦撒了满地,其中一卷赫然露出发黄的绢帛——正是被涪翁戳穿的篡改版《素问》,边角还沾着朱砂印泥。

医典重校局涪翁望着满地狼藉,袖中传承印烫得几乎灼肤,改经文附君权,藏伪典构冤狱,你们校的究竟是医书,还是权术?

皇帝猛地拍案,茶盏碎成八瓣:传朕口谕!

着廷尉即刻查封医典重校局,周九、张御史等涉事者暂押天牢!他转向涪翁时,目光已带了几分热望,先生说要设医道司,由民间医者共参校书...可行?

陛下。涪翁弯腰拾起片《素问》残简,指腹抚过刘向的朱批,医道在民间。

当年天禄阁烧了,可涪水畔的药农记得春采茵陈夏采蒿,山村里的稳婆会用温针止产后血崩。

这些活的医典,比竹简金贵。

堂外突然传来喧哗。

王二狗扒着廊柱探进半张脸,身后跟着七八个挑着药担、挎着竹篮的百姓——有采药的老丈,有卖膏药的妇人,还有背着药箱的游医。

老丈举着本油布裹的旧书喊:我们有祖传的《汤液经》!妇人晃着怀里的婴儿:我家婆母的《产论》抄本在墙缝里藏了十年!

皇帝望着这一幕,嘴角终于扬起:准了。

医道司由先生总领,民间医者皆可献典参校。

儒医群里突然响起抽噎。

那方才被救的白须老儒颤巍巍跪到涪翁跟前:老朽眼拙,前日还骂先生是野医...求先生让老朽给医道司磨墨!几个年轻儒医交换眼色,也跟着跪了;周九的亲信却攥着袖中残卷,趁乱溜向偏门。

程高望着这一幕,眼眶发热——师父常说医道不是高阁里的玉,是泥里的种子,今日才算见着种子破土。

他转头要和师父说些什么,却见涪翁正望着堂外槐树林,眉峰微蹙。

师父?

涪翁没答话。

他闻得到风里突然多了丝腥气,像陈血混着艾草;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仿佛有双眼睛正透过叶缝盯在他后心。

方才埋在石缝里的赤针微微发烫——那是他用赤焰灼邪针法淬过的,专引阴毒之气。

程高,带王二狗先回药庐。他压低声音,把新抄的《针经》藏到枯井暗格里。

您呢?程高急了。

我去会会老朋友。涪翁的手指轻轻叩了叩腰间鱼纹玉佩——那是方才张御史慌乱时,他顺势到的。

玉佩内侧刻着只衔珠的玄鸟,和三年前夜袭药庐的刺客身上的刺青,分毫不差。

堂外的槐叶突然哗啦啦落了一地。

涪翁踩着碎叶走向偏门,袖中赤针的热度顺着血脉往上窜。

他知道,那暗处的眼睛,此刻正跟着他的影子移动。

风卷着碎叶掠过墙角,露出石缝里一点暗红——那枚赤针,已静静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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