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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针藏暗潮,旧局未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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涪翁把归元针别回腰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他的影子掠过县衙的照壁,照壁上清正廉明四个大字被月光拉得老长,像四根扎进土里的银针。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咚——的一声,惊起几只夜鸦。

涪水在城外呜咽,仿佛在应和着某根即将刺破长夜的银针。

涪翁的身影掠过县衙照壁时,靴底蹭下一片墙灰。

他没急着回渔庄,反而拐进了城南的青石板巷——方才在书房梁上,他瞥见韩慎之给县太爷递了块碎玉,那是暗桩令的暗号,县郊破庙该有个等消息的密探。

破庙的门轴响了半声,就被他用玄针别住。

月光从坍塌的屋顶漏下来,照见草堆里蜷着个灰衣人,腰间别着淬毒的柳叶刀——正是方才在县衙外巡夜的捕快。

醒着便别装死。涪翁的声音像冰锥扎进草堆,韩首座派你来传什么话?

灰衣人猛地翻身,刀光劈向他咽喉。

涪翁不闪不避,指尖一弹,归元针破空而出,地扎进对方后颈天池穴。

灰衣人顿如被抽了筋的傀儡,刀当啷落地,脖颈以下全失了知觉,只剩眼珠子疯狂转动。

天池封,任督断。涪翁蹲下来,食指压在他喉结上,我问一句,你答一句。

若敢撒谎...他又摸出根赤针,在灰衣人眼前晃了晃,这针扎进鸠尾穴,你五感就该颠倒了——闻着香的变臭,听着响的变哑,最后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

灰衣人额角的汗顺着鬓角往下淌,在草叶上洇出深色的痕。

涪翁屈指叩了叩他心口:为何要毁《针经》?

韩...韩大人说...灰衣人喉结动了动,声音像被砂纸磨过,《针经》若流传,天下人都能学医,太医署的饭碗...他突然哽住,牙关咬得咯咯响,显然被下了禁言咒。

涪翁的瞳孔缩成针尖。

他早该想到,韩慎之这些年在太医院没少练邪术。

赤针地扎进鸠尾,灰衣人突然惨叫一声,双手在空中乱抓,像要扯掉不存在的蜘蛛网:是真的!

韩大人说太医署的脉案都是凑数的,《针经》里的针法能让人看出破绽!

他怕...怕民间医师抢了供奉,怕陛下知道太医院治不好的病,乡野渔翁能治!

夜风卷着庙外的荒草往门里钻,吹得涪翁的青衫猎猎作响。

他想起谢云死的那晚,也是这样的风,吹着太医院的灯笼晃成血红色。

谢云当时攥着银针说:师父,他们怕的不是我们医术差,是怕我们医术太好。

还有谁?涪翁的声音沉得像压了块铁,除了韩慎之,还有谁在背后?

灰衣人突然剧烈抽搐,嘴角渗出黑血——竟是服了毒。

涪翁低骂一声,玄针连扎,毒血顺着针孔往外冒:

左...左中郎将府...灰衣人眼球翻白,韩大人每月十五...去送脉案...话音未落,头一歪昏死过去。

涪翁拔针时手微微发颤。

左中郎将握着重兵,韩慎之竟连军权都染指了?

他扯下灰衣人的衣襟,用针在对方心口划了道血痕——这是给程高的暗号,见血即知有军方介入。

等他回到渔庄时,程高正蹲在院门口劈柴,斧头在月光下闪着冷光。师父。程高抬头,眼角还带着没擦净的药渍,王二狗说县太爷要封《针经》,我把南阳的抄本都转移到药农地窖了,陈记医馆的老张头...

够了。涪翁打断他,把带血的衣襟递过去,连夜去南阳,找张衡的学生周明远。

他当年在太医院当学徒时,我教过他悬丝诊脉,如今该能用得上。

程高接过衣襟,指腹触到血痕的瞬间瞳孔一缩:军方?

韩慎之勾连左中郎将,要断医道的根。涪翁从药柜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针经》的竹简写本,你让周明远把这抄本呈给司隶校尉,就说民间有医,可安军心。

再联络十个州的游方医,明日辰时在州府衙门前跪递万民书——要写清楚《针经》治过多少寒症,救过多少产妇。

程高攥紧布包,喉头动了动:师父,您呢?

我去会会老朋友。涪翁转身往江边走,江风掀起他的斗笠,露出鬓角的白发,韩慎之以为十年前烧了天禄阁,就能断了医道传承。

他忘了,真正的医典不在书里,在人心。

月到中天时,涪翁爬上了涪水畔的鹰嘴崖。

山风卷着松涛灌进领口,他望着东南方——那里是长安,是太医院的红墙碧瓦,是谢云咽气的偏殿。

韩慎之,你终于坐不住了。他对着风喃喃,归元针在掌心发烫,当年你烧书杀人,如今你封书灭口。

可你不知道,每禁一本《针经》,就有十个村夫跟着我徒弟学针法;每抓一个医匠,就有一百个产妇记得是谁救了她的孩子。

话音未落,身后的松树突然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涪翁猛地转身,就见树影里立着道黑影,腰间悬着个紫漆针囊,月光照在针囊上,泛着妖异的紫光。

李柱国。黑影开口,声音像两块冰相撞,十年前你能从火里抢出半本《内经》,这次...他摸出枚紫针,针尖上凝着幽蓝的毒雾,你抢不走自己的命。

涪翁的手指扣住腰间的针囊。

他认得这紫针——当年太医院大医令楚平的独门九毒追魂针,楚平死后,这针囊本该随他下葬。

楚平的徒弟?涪翁挑眉,还是韩慎之新养的死士?

黑影不答,脚尖一点,如夜枭般扑来。

涪翁旋身避开,归元针擦着对方耳际扎进树干,震得松针簌簌落下。

你该庆幸。涪翁退到崖边,月光在他眼底淬出冷光,我现在没空杀你。

等我从长安回来...他突然笑了,就用这根针,挑了韩慎之的手筋。

黑影的攻势一顿。

涪翁趁机跃上崖边的老梅树,身影融入夜色。

山风卷着他的话飘下来:告诉韩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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