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传道授业（2/2）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漫长。每一息都如同一年般难熬。

凤临就静立在一旁，金色的眸子冷漠地注视着她挣扎的模样，没有丝毫动容，更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仿佛在他眼中，这只是最基础的锤炼，若连这一关都过不去，便不配做他的弟子。

星澜的意识开始模糊，极致的寒冷与压力让她产生了幻觉，仿佛又回到了迷踪古道，回到了面对毒蛟的那一刻……不，不能放弃！她猛地一咬舌尖，尖锐的痛感让她精神一振！

她不再试图去“冲破”那威压，而是改变了策略。她回想起凤临方才那与万气共鸣的状态，回想起混沌“包容”的本质。她不再对抗，而是尝试着去“理解”这股威压，去感知它其中蕴含的、属于凤临的、那至高无上的规则气息。

她将自身微弱的混沌灵力，不再视为利矛，而是化作最柔和的触须，小心翼翼地、如同抚摸般，去接触那无处不在的冰冷威压。

一下，两下……无数次失败后，就在她感觉心神即将彻底耗尽，意识即将沉沦的刹那——

一种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触感”，反馈回了她的灵根！

那不是某种特定属性的灵气，而是那冰冷威压本身，所蕴含的、一种更加本源、更加浩瀚的……“力”的规则碎片！她的混沌灵根，仿佛天生就对这种本源规则有着独特的亲和力！

虽然依旧无法引动外界的天地灵气，但这一丝对威压本源的“感知”，如同在绝对黑暗中点燃的一缕星火，瞬间照亮了她前方的路！

她福至心灵，不再执着于引气，而是全力运转混沌灵根，贪婪地、细致地去“捕捉”和“理解”这一丝规则碎片带来的感觉。

渐渐地，那原本如同铁板一块、隔绝内外的威压，在她感知中，不再那么绝对，仿佛出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如同水纹般的“缝隙”和“脉络”！

她尝试着，将自身一缕带着混沌意境的灵力，沿着那感知到的、最“薄弱”的一丝脉络，如同溪流渗入大地般，极其缓慢地……探了出去！

成功了！

虽然只有头发丝般细微的一缕灵力穿透了威压，重新与外界一丝微不可查的木属性灵气取得了联系，但这一步，如同天堑变通途！

“嗡——”

那缕木属性灵气，在与她混沌灵力接触的瞬间，仿佛久旱逢甘霖，发出了欢快的、只有她能感知到的轻微嗡鸣，顺从地随着她的意念，在她指尖萦绕盘旋！

也就在这一瞬间，笼罩在她周身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星澜脱力般踉跄了一下，差点软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浑身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被汗水和融化的冰晶湿透。但她那双因过度消耗而有些黯淡的眸子，此刻却亮得惊人，充满了突破极限后的兴奋与明悟！

她抬起头，看向依旧静立、神色淡漠的凤临。

凤临金色的眸子与她对视，其中依旧没有任何赞许之色，只是平淡地陈述：“三日，尚可。”

仅仅三个字的评价，却让星澜觉得，比任何华丽的赞美都更让她激动。她知道，自己终于摸到了那扇名为“混沌之道”的大门，虽然只是推开了一条缝隙。

“今日到此为止。”凤临转身，走向他的静室，“明日此时，继续。”

望着他消失在混沌禁制后的背影，星澜支撑着疲惫欲死的身体，缓缓盘膝坐下，一边调息恢复，一边回味着方才那惊心动魄却又收获巨大的过程。

严苛，残酷，却直指大道核心。

这就是她的师尊，凤临。

在他的教导下，她仿佛能看到，一条布满荆棘却也通往无上巅峰的道路，正在自己脚下，缓缓铺开。

而她，将在这条路上，挣扎，前行，直至……能够真正与他并肩的那一天。这个念头，如同种子，在她心中悄然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