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来自远方的关注（2/2）

“是他……竟然还未彻底寂灭……竟藏匿于那等蛮荒之地……”

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是喜是怒，但神殿中流淌的法则光辉，却在这一刻隐隐变得锐利了几分，仿佛无形的刀锋。

“去查。”

最终，那威严的声音下达了简洁至极的指令。

“诺。”

虚空之中，一道如同阴影般、几乎与周遭环境融为一体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凝聚、显现。他周身笼罩在暗沉的神甲之下，看不清面容，只有一双毫无生命波动的、如同万年寒冰般的眼眸，微微亮起，对着宝座上的存在躬身一礼。

“锁定其位面坐标，查明现状。若确认是其本尊……你知道该怎么做。”宝座上的存在补充了一句，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遵法旨。”

暗影再次躬身，随即，其身影如同融入水中的墨迹，悄无声息地淡化、消失，没有引起任何空间波动，仿佛从未出现过。

神殿内，再次恢复了那种亘古的、令人窒息的辉煌与寂静。

宝座上的身影，缓缓闭上了那蕴含诸天生灭的眼眸，仿佛再次沉入与大道同频的境地。唯有那依旧在微微波动的、锐利了几分的法则光辉，预示着某种沉寂了漫长岁月的狩猎，已然……悄然重启。

……

云缈峰上，正享受着难得宁静与温馨的星澜，忽然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悸！

仿佛有一道冰冷至极、毫无感情的视线，于冥冥之中，穿透了无尽的空间壁垒与层层阻隔，在她身上，或者说是在她身旁的凤临身上，极其短暂地、蜻蜓点水般地……扫过！

那感觉转瞬即逝，快得如同幻觉，却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在那一刻倒竖了起来！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面对更高层次猎食者的极致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她的心脏！

她猛地坐直了身体，脸色微微发白，下意识地抓紧了凤临的手臂，目光惊疑不定地扫视着四周云雾缭绕的天空，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凤临……刚才……你有没有感觉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们？”

她的直觉，向来敏锐得惊人。尤其是在修炼了《炼神诀》和《星辰不灭体》，灵觉与肉身感知都大幅提升之后，对于这种冥冥中的恶意与窥探，更是敏感。

凤临在她感到心悸的瞬间，金色的眼眸便微微眯起，一道凛冽的寒芒自眼底深处一闪而逝。他周身的空间，似乎都因他情绪的细微波动而产生了极其短暂的扭曲。

他自然感觉到了。

那股虽然极其微弱、经过了无数层削弱与遮掩，但其本质却熟悉到令他灵魂都感到刺痛与冰冷的……“巡天殿”独有的、如同天道执法者般的窥探气息！

比他预想的……要快。

看来，之前在星辰神殿中，为了救星澜，强行撕裂规则壁垒，以及后来动用那一丝恢复的神力抹杀偷袭、镇压敌人，终究还是泄露了一丝难以完全掩盖的气息，被那高踞九重天之上的“老对手”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他反手握住星澜那因为紧张而微微发凉的手，掌心传来温润平和的力量，驱散着她心头的寒意与恐惧。

“无妨。”他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刚才那令人心悸的窥探真的只是错觉，“些许微风，扰不了云缈峰的清净。”

他语气中的镇定与淡然，极大地安抚了星澜。她看着他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眸，那里面仿佛蕴含着能定住乾坤的力量，让她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但她知道，那绝不是微风。

那是风暴来临前，从遥远天际传来的、第一声沉闷的雷音。

凤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再次投向那看似平静、云舒云卷的天际，金色的瞳孔深处，有冰冷的火焰在悄然凝聚。

该来的，总会来。

只是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