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终局（2/2）

地面裂开两米宽的缝，“拔舌架”升起，金属爪闪寒光，铁链缠数据线，顶端显示屏亮着“拔舌程序：启动”。

塔主在台上抽搐，合金舌突然伸长3米，像条想逃的钢缆，表面数据流疯狂滚动，全是求饶代码：“我错了……放过我……我把舌币都交出来……”

沈观抬眼，眼底没有得意，只有疲惫：“你制造的沉默，今天该还给你了。”

金属爪突然收紧，抓住合金舌。

“嘶——咔！”

爪尖一寸寸拔舌，合金舌被拉长，数据流从银色变黑色，里面浮着被删的真相：“矿工遇难真相：机械矿车故障”“真相税用途：塔主私人挥霍”“β-04记者号（已封）”……还有模糊的影子，像是矿工和β-04的轮廓。

最后一截舌尾离口时，空中响起婴儿啼哭般的系统音：“YF-09（塔主编号）离线……真理重启中……重启进度：1%……10%……”

塔主的机械壳彻底不动了，只有黑色数据流从他嘴里流出，在舌型台上汇成小河，河面飘着微光，那是被拯救的真相。

税务官捡起掉在地上的合金舌，对着观众席一甩：“按规则，失败者舌体归观众。”

合金舌在空中碎成漫天舌币，原本银色的币面刻着“塔主发行”，落地瞬间变灰，像废纸般飘洒。

全息光屏突然弹出“黑市盘口”数据，数字疯狂跳动：

舌币（塔主发行）：∞→0（彻底贬值）

空气币（民间货币，象征真相）：1→∞（成为主流）

哑奴们纷纷捡起灰舌币，抛向空中，灰色“雪花”飘落时，有人笑着踩了几脚，发泄多年的委屈。

那个藏着矿工弟弟照片的哑奴，把舌币扔进黑色数据流里，看着它们被吞噬，脸上露出解脱的笑。

弹幕第一次出现完全统一的内容，淡金色字体反复刷着：

【免费了！】

【免费了！！】

【免费了！！！】

真相免费了，空气免费了，沉默太久的人们，终于能说话了。

沈观转身，左手背的契印从淡金变纯金，纹路像新芽般泛柔光，那是β-04的力量，也是所有追真相者的力量，终于在此扎根。

白鸢从观众席跑来，穿白色连衣裙，手里捏着粉色创可贴，上面画着迷你剪刀，剪口对着“禁词”图案。“你握锤时虎口裂了。”

她轻声说，小心翼翼把创可贴贴在沈观手上，指尖的温度暖了废墟的冷。

沈观点头，望向废墟深处，17座模糊的塔影藏在灰雾里，每座塔都垄断着一个领域的真相：食品安全、医疗资源、能源计划……还有人在沉默中受苦。

“走，”他声音坚定，“还有17层地狱要拆。”

白鸢握住他的手，两人的影子在舌型台上拉得很长。

废墟的聚光灯从中间向四周熄灭，只剩沈观胸口的孽镜碎片还在微光，碎片映出远方深渊的铁链，缠满“禁词”“谎言”，却已生锈，一碰就断。

“轰隆隆——”舌型台突然崩塌，尘土冲霄而起，像场迟到的呐喊——是真相的呐喊，是沉默者的呐喊，是被压迫者的呐喊。

辩论结束了，真相终于免税。

而制造沉默的人，从此开始收费，收的是他们欠下的债，是对所有受害者的补偿。

远处的灰雾慢慢散去，露出一点淡蓝色的天，那是希望的光，是真相重启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