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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塔倒·春闺不闭(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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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5,晨雾浓得跟掺了白灰似的,日出第一缕光总算扎透云层,可这光哪是温柔的金箔?分明是被揉碎的麻辣锅巴渣,精准砸在剪刀塔断成两截的主轴上!

那道从塔尖裂到三十层的缝,正“嘎吱嘎吱”往大扩,暗红色防锈漆跟头皮屑似的往下掉,露出里面缠满红线的金属骨架,活像被开膛破肚的巨型机械兽,把血淋淋的脊椎骨晾在晨光里,丑得有点离谱。

沈观胳膊圈着白鸢的腰,指腹一摸,后背上的皮肤正沙化,细沙从她袖口、发梢往下漏,落在钢板上“沙沙”响,跟嚼碎无糖饼干似的,活脱脱一个移动的迷你沙漠。

脚下万丈深渊刮上来的风,裹着铁锈味,卷着几根断红线往他脸上蹭。沈观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雪夜,他在判官殿写“强制婚配律”的破事。

那会儿他还穿玄色判官袍,案头堆的卷宗比他还高,全是“没结婚就被判魂飞魄散”的鬼魂名单。御衡司的人站在殿外,雪粒子砸银甲的声儿,跟现在钢筋哭爹喊娘的动静一模一样:“沈判官,不立法,地狱魂口乱了要出事!”

他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宣纸上晕开,得,跟白鸢后背上蔓延的沙痕一个德行,合着三百年前就埋下这破伏笔了!

“咔——!”又一根承重柱断了,跟咬碎脆骨似的脆响。白鸢身子往深渊坠了半寸,沈观赶紧把人往怀里捞,心里骂了句:这塔质量比御衡司的豆腐渣银甲还差!三百年前的老破楼都比这结实!

白鸢的心脏还在他另一只手里躺着,黄铜齿轮锈得跟三百年没上油的老算盘似的,表面蒙的沙比判官殿积的灰还厚,活脱脱一个被扔进垃圾堆的复古八音盒,连转都不转了。

“怕吗?”沈观低头问,风把他声音刮得零零碎碎,跟没信号的收音机似的。

白鸢没立马答,眼神越过他肩膀,盯着头顶那门星阙巨炮,炮口蓝光慢悠悠聚着,跟迟了三小时的外卖似的,磨磨蹭蹭。她能感觉到身子里的沙粒在滚,每口气都跟吞了砂纸似的疼,但比这更怕的是:怀里这人要是剪红线出了事,她就算不沙化,也成了真?孤家寡人。

“系统广播:请立法者于10分钟内递交第一条新法则,否则执行『旧法延续』。”

冰冷的电子音第三次响了,跟催债的似的,白鸢都快背下来了。她抬手碰了碰沈观的手腕,指甲透明得跟要融进雾里似的:“那法则……让他们选呗?”

她往屏幕方向瞥了眼,声音轻得跟怕读者听不见:“他们天天看剧看小说的,比我们俩这被困塔的倒霉蛋,懂自由多了。”

沈观低头看她,晨光落在她眼睛里,沙粒在虹膜上飘,却亮得跟装了小灯泡似的。他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些鬼魂,眼里也曾有这光,最后全被他写的破律法掐灭了。

“好,听你的。”他指腹蹭了蹭她脸上的沙,心里补了句:读者要是选个离谱法则,大不了一起扛!

屏幕角落的沙化倒计时跳得跟秒表似的:00:08:32→00:08:31。风忽然变大,从深渊里卷上来一阵响,三千个升降舱的金属摩擦声,跟无数人在敲牢房门似的,“哐当哐当”,听得人心里发颤又发爽。

沈观:从“立法工具人”到“拆法叛逆者”

沈观左手掌心的“剪刀契印”烫得跟揣了个热水袋似的,这枚∞形赤金印记,三百年前是御衡司发的“立法奖状”,现在倒好,要用来剪他自己写的破法则!

每用一次契印,权重就掉10%,现在都-45%了,视野边缘红得跟渗了血似的,这是“负无穷”的前兆,说白了就是:再这么作,迟早要被自己定的规矩审判,活脱脱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典型。

可他满脑子都是白鸢刚才的眼神,第一次见她时,这姑娘被关在074号升降舱,双手铐着婚配锁,眼神木得跟没通电的机器人似的。沈观当时还想:又一个被塔pUA傻了的。

结果昨天,这傻姑娘为了护他,硬生生用身子挡御衡司的激光,沙化就是那时候开始的,现在想起来,沈观心里跟被砂纸磨似的。

三百年前的画面又冒出来:一个穿嫁衣的女鬼跪在他面前,额头磕在金砖上,血顺着缝儿漫,跟打翻的番茄酱似的:“判官大人,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嫁素未谋面的恶鬼!”

那时候他只冷冷挥挥手,让鬼差拖人,现在才想起来,那女鬼的嫁衣红得刺眼,跟此刻剪刀塔往下掉的外壁一模一样,合着他三百年前就造了个“巨型婚服牢笼”?

一根断红线缠上他手腕,跟戴了个血手链。沈观一扯,断口冒出来的暗红雾气,跟煮糊的中药似的,全是被强制婚配的人的怨念。

他忽然笑了,自嘲得很:原来这“塔之命运”根本不是什么秩序法则,就是根勒脖子的绞索,连他这“立法者”都没逃过,纯属自作自受!

白鸢:从“婚契傀儡”到“护夫小能手”

白鸢的指尖全沙化了,想抓沈观的衣角,结果沙子从指缝漏下去,跟倒了把盐似的,眨眼就被风吹没了。

她忽然想起刚成“婚契傀儡”那会儿,媒氏跟她说:“别瞎琢磨,等着被买走就行。”

那时候她还觉得对,反正她没心脏,跟个没充电的娃娃似的,谁买都一样。

可现在不一样了。沈观的胳膊圈着她腰,体温透过薄衣服传过来,暖得她鼻子发酸。她能感觉到他掌心的契印在烫,也知道每用一次,这人就离“负无穷”近一步,刚才系统喊“旧法延续”,她第一反应不是“我要没了”,是“不能让沈观再写这种破规矩”!

低头看自己半沙化的胸口,空得能灌进风,“呜呜”响跟吹破了的哨子似的。沈观把她的心脏揣在左口袋里,偶尔能听见“咔哒”声,合着这人还在偷偷用判官力修,跟修个快散架的老座钟似的。

“沈观,”她声音忽然清楚了点,跟攒了力气似的,“要是我能活下来……我想自己选次。”

晨光落在她脸上,沙粒粘在睫毛上,跟撒了把碎钻:“选住哪儿,选做什么,还能……选要护着谁。”

沈观身子顿了顿,低头时,白鸢看见他眼眶红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不是判官的冷,不是战士的硬,倒像个终于卸下千斤担子的普通人。

他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沙,声音有点哑:“会的,咱们都能。”

沈观慢慢松开手,把白鸢放在一块还算完整的钢板上,这姑娘晃了晃,赶紧抓着旁边的钢筋,跟抓着救命稻草似的。

她看着沈观从背后抽“自由之刃”,这剑是三百年前他从御衡司抢的,剑脊上刻的法则条文,现在褪得跟洗了十次的白t恤似的,被一层赤金光盖了过去。

沈观左手贴剑脊,“剪刀契印”亮得跟通电的灯泡似的。等契印完全卡进剑脊凹槽,“咔嚓”一声响,跟咬碎坚果似的,在断裂层里荡来荡去,这哪是嵌契印?跟搞古老仪式似的。

剑身上的条文开始闪,最后定在“强制婚配制度”那行,慢慢裂了道缝,跟冻裂的湖面似的。

“权重-10%,当前权重:-55%。”系统提示音跟报分数似的,沈观视野边缘的红又扩了点,指尖麻得跟过电似的。

但他没停,双手握剑柄举过头顶,晨光砸在剑身上,反射的金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精准照在断裂层中央的命运红线上。

白鸢靠在钢筋上,看沈观的背影,他玄色长袍被风吹得猎猎响,后背上沾的沙粒,跟撒了把金粉似的。她能感觉到剑身上的力量在跳,又毁又生的,把她胸口的空落落都烘得有点烫。

命运红线总算在晨光里显形了,比沈观想的粗多了,跟根巨型红绳似的,表面缠满细红线,每根线上都绑着小婚配锁,活脱脱三千个迷你“卖身契”。

沈观的目光刚落上去,红线上就冒幻影了,跟放小电影似的:

穿嫁衣的女鬼哭着撕婚契,被鬼差按得死死的;少年魂灵喊“我不嫁”,直接被扔进炼魂炉,跟扔块废铁似的;还有个老婆婆攥着婚契在塔下等了一百年,最后成了团魂火,飘得跟蒲公英似的……

“这就是你写的法则。”一个冷飕飕的声音在他耳边响,是三百年前的自己,“为了秩序,牺牲几个算什么?”

沈观的手颤了下,剑尖晃了晃,但很快稳了。他想起白鸢的话,想起魂女们木愣愣的眼神,想起自己现在-55%的权重,这哪是牺牲少数人?这是三百年前的错,现在该还了!

“目标锁定:命运红线!”他声音炸在断裂层里,盖过了钢筋的呻吟,“强制婚配制度,今儿个作废!”

沈观双手挥剑,“自由之刃”带着赤金光,朝红线斩过去,剑刃刚碰到红线,一声凄厉的尖叫就炸了,跟掐住了嗓子的野猫似的,听得人头皮发麻:这破制度临死前还这么能嚎?

红线开始往回收,表面的幻影更清楚了,跟要从线上跳下来似的。但剑刃没停,赤金光顺着红线爬,把那些小婚配锁一个个熔了,跟熔掉生锈的回形针似的。

等剑刃完全穿过红线,“咔”一声,红线断成两截,断口冒的暗红雾气,在空中绕了绕,居然打了个∞形结,慢慢飘上天,跟放飞了个巨型红色蝴蝶结似的。

沈观晃了晃,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来,跟吐了口番茄酱似的。-55%的副作用来了,视野里重影得跟看双屏电影似的,耳边全是声儿:三百年前鬼魂的哭,御衡司的吼,还有魂女们的喊……

他扶着剑站稳,看着那道红结,忽然觉得胸口轻了,跟卸了块压了三百年的大石头似的。

白鸢慢慢走过来,伸手扶他胳膊,她的沙化停了,指尖虽然还透明,却能抓住东西了。“咱们做到了。”她声音有点哭腔,跟刚看完催泪电影似的。

红线一断,整个剪刀塔就开始塌,外壁跟婚纱裙摆似的,从塔尖往下掉,化成漫天红羽毛,慢悠悠飘向深渊。

钢筋水泥块“轰隆”往下砸,跟拆楼似的,但那些红羽毛跟开了挂似的,避开所有坠落物,飘得跟慢动作似的。

沈观牵着白鸢,躲到一块大钢板后面,他看着那些红羽毛,忽然想起三百年前那个穿嫁衣的女鬼:要是她还在,看见这漫天红羽毛,会不会也笑出声?

观众系统的弹幕第一次冒“???”,然后屏幕雪花了,跟信号断了似的。但没几秒,雪花没了,满屏白弹幕飘得跟下雪似的:

【那红结也太好看了吧!跟定制的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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