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虎视眈眈(2/2)
最隐蔽的是噬魂影魅君主。
它化作一团浓郁的黑色雾气,雾气中偶尔闪过修士的面容碎片,是之前被吸噬的灵魂残留。
它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沙哑,像贴在耳边低语:“我已在守军的识海种下‘恐惧种子’,只要再发动一次‘灵魂海啸’,他们就会彻底崩溃,互相残杀。
凌砚一直在强撑,他的灵魂力只剩十二点,只要他露出一丝破绽,我们五人同时出手,必能将他斩杀——
东方的妖族就是因为心急,才被他反杀,我们不能犯同样的错。”
五位王者静静观望,像等待猎物断气的豺狼。
他们不急,百万大军的消耗,足以拖垮任何强者——
他们要做的,只是在凌砚最虚弱的那一刻,给予致命一击。
东方的教训早已传遍异族:
凌砚的异兽爆发力极强,必须等他和异兽都力竭,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城头上,夕阳的余晖洒在凌砚沾满血污的脸上。
他看着又一位守军被岩壳蛮夷的岩锤砸中,身体像断线的风筝般落下城墙,在空中划过一道血色的弧线,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无力感。
他想召唤异兽继续战斗,可识海中传来的,只有异兽们虚弱的回应——
雷虎的嘶吼带着疲惫,像是在说“撑不住了”;
噬魂幽骨的魂火微弱得几乎熄灭,连灵魂链接都变得断断续续;
堕落天使的羽翼不再挥动,黑焰刃上的火焰彻底熄灭;
灵木守护的意识,已经消失了。
“凌先生……我们……快撑不住了。”
王队长拄着斧头,单膝跪在地上,甲胄上的血顺着裤腿流到地上,在城砖上积成一小滩。
他的左腿被蚀灵射线击中,裤腿下露出焦黑的伤口,连骨头都看得见,
“百姓们都躲进了地窖,可……可城墙快塌了,地窖的门挡不住蛮夷的岩锤。”
凌砚抬头看向城南的山丘,灵魂里隐约感知到五道恐怖的气息——
他们还在等,等他露出破绽。
他握紧了腕间的宝塔,指尖因用力而发白,指甲嵌进皮肤,渗出血珠:“再撑一会儿……我们还有机会。”
可他自己都知道,这句话有多苍白。
宝塔面板弹出
【剩余防御时间:约45分钟(城墙地基受损率70%,守军剩余780人,灵力平均储量8%)】。
而五位王者的气息,还在不断增强——
他们在积蓄力量,准备最后一击。
夜色再次降临,城头上的火把只剩下零星几支,在风中摇曳不定,像随时会熄灭的烛火。
异族的进攻还在继续:
岩壳蛮夷的岩锤砸得城墙不断颤抖,东段城墙的缺口已扩大到二十丈;
蚀骨飞蝗的“乌云”笼罩了整个城头,飞蝗的“嗡嗡”声让人头晕目眩;
暗晶魔卒的晶体射线不断夺走守军的生命,城墙上的尸体越来越多;
缚灵藤妖的藤蔓已经缠上了地窖的门,开始啃噬木门的木料。
五位王者依旧站在山丘上,目光如猎鹰般锁定着城头上的那道身影。他们能感觉到,凌砚的气息越来越弱——
灵力从5%降到3%,灵魂力从12%降到8%,连建木的生机都快感知不到了。
破绽,很快就要出现了。
城墙上的血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凌砚靠在断柱上,看着眼前的惨状,心中第一次生出疑问:仅凭他一人,仅凭四只异兽,真的能守住这座城,守住整个中州吗?
他低头看向腕间的宝塔,混沌源力的气息在识海中微弱地跳动——
启用它,或许能唤醒异兽,或许能挡住王者的攻击,可也可能让他彻底崩溃。
远处,岩壳蛮夷王的岩锤再次举起,暗金色的妖纹亮起,显然已准备发动“崩山锤”——
这一击,足以彻底砸塌城墙。
而且百万大军的铁蹄,还在不断朝着这座摇摇欲坠的城池,碾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