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停尸房（2/2）

主手术室外的走廊里，五人的影子被应急光源拉得很长，与墙壁上晃动的手术灯影子重叠，像一张张扭曲的鬼脸。

僵持的10分钟里，没人说话，只有主手术门内偶尔传来的“滴答”声——像是手术台上的液体滴落在地毯上，又像是某种生物在缓慢吞咽。

陈默的规则记录仪屏幕亮着，【死亡能量浓度持续上升】的提示闪烁不停；

赵刚的手始终按在腰间的军刀上，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老周反复摩挲着建筑图的边缘，图纸上“停尸间→顶楼楼梯”的路线被他的手指磨出了毛边。

“绕开吧。”

陈默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有些沙哑，“主手术室的规则未知，我们现在只有4条规则，硬闯就是送命。

停尸间虽然危险，但至少有建筑图参考。”

林薇和小雅同时点头，赵刚也收起军刀，将应急光源的光束重新对准通往地下一层的楼梯口——

那里的墙壁上，密密麻麻的指甲抓痕在光线下格外刺眼，有的痕迹深达半厘米，露出里面青黑色的砖块，缝隙里还卡着几缕灰褐色的布料纤维，像是之前的挑战者挣扎时被勾住的衣物残片。

走下楼梯时，每一步都伴随着“吱呀”的声响，楼梯扶手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铁锈，一摸就簌簌往下掉。

刚到地下一层，一股浓烈的福尔马林味混合着腐臭味就扑面而来，像是无数变质的尸体被浸泡在药剂里，气味穿透了防护服的过滤系统，直往鼻腔里钻。

林薇忍不住弯下腰干呕，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死死捂住口鼻，却还是挡不住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腥腐气：

“这味道……比我之前在太平间闻到的还重，里面到底有多少……”

“别多想，跟着我。”

老周打断她，指着前方一扇厚重的铁门——

那是停尸间的入口，门上挂着一把碗口粗的大锁，锁身锈迹斑斑。

锁孔里渗出淡灰色的雾气，雾气在空气中缓缓流动，隐约凝聚出模糊的人脸轮廓。

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在无声求救，又像是在引诱他们靠近。

小雅快速翻出协会提供的挑战录像片段，画面里，半年前的挑战者将应急光源对准锁孔，雾气就像遇到阳光的冰雪般退去，锁芯“咔嗒”一声自动弹开。

“我来。”

赵刚上前一步，将应急光源的光束调到最亮，精准地对准锁孔。

淡灰色的雾气果然开始收缩，露出里面发黑的锁芯，几秒钟后，“咔嗒”一声轻响，大锁应声而开，铁门失去支撑，缓缓向内打开。

一股更冷的寒气从门内涌出，地面上甚至凝结出了细小的冰粒。

五人走进停尸间的瞬间，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20个银色的停尸柜并排靠墙摆放，像20个沉默的棺材，每个柜子的门都半开着，露出里面盖着的白布，白布下的轮廓或高或矮，显然是不同体型的尸体。

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管忽明忽暗，电流发出“滋滋”的声响，每闪烁一次，就有一个停尸柜的门再打开一厘米，白布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像是里面的尸体在呼吸。

地面上积着一层薄薄的白霜，霜面上印着密密麻麻的脚印，有的是赤脚的痕迹，有的穿着防护服，交错重叠，像是有无数人曾在这里来回奔跑、挣扎。

“柜子编号从1到20，之前的资料说，编号10的柜子里有规则线索，但没人能活着打开。”

老周走在最前面，他的脚步有些发虚，却还是强撑着回忆，

“我以前帮护工搬尸体时，停尸柜都是按死亡时间排序的，现在……

完全乱了。”

他指着编号1的柜子，门缝里渗出淡红色的液体，在白霜上蜿蜒流淌，像是一条细小的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