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水火不容(2/2)
而谢云止——何须她相护?
他自可从容应对万千锋芒,那份强势与威严,从来不容置疑。
却未料鬼帝风烬见状,竟唇角一勾,挥手之间便将玄铁王座凌空摄来,“咚”的一声置于天帝座旁。
此举惊彻四座,满庭哗然。
连阮轻舞也不由莞尔,心中软成一片。
她的小花朵啊……真是任性得可爱。
谢云止显然未曾料到风烬竟有此举,银灰色的眼眸倏然一冷,如寒霜骤降般扫向身侧。
可风烬是谁?他岂会畏惧这般警告?
只见风烬唇角轻扬,非但不避,反而迎着他的目光慵懒向后靠入玄铁王座中。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叩扶手,眼中红莲隐现,流转着一丝戏谑而挑衅的笑意。
谢云止眸光更沉,如渊凝冰,周遭空气仿佛也随之凝结。
而风烬却似浑然不觉,甚至悠闲地交叠起双腿,袖间隐约缭绕起一缕幽赤的业火,如毒蛇吐信,无声却灼人。
两人之间并无一言,却似有无形刀锋凌空交击,寒气与炽焰在目光相接处暗涌碰撞,惊得附近仙侍纷纷垂首屏息,不敢多视一眼。
“鬼帝陛下,”谢云止声音沉冷,如冰裂玉碎,“这般行径——还要不要脸面了?”
风烬闻言低笑一声,指尖悠然卷起一缕身边阮轻舞的银发。他斜睨过来,唇角弯起一抹恣意的弧度:
“脸面?那东西……有何用?”
他声线慵懒,却字字清晰,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树不要皮,必死无疑。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哼!”
谢云止眸光骤寒,如雪刃出鞘。
风烬却笑吟吟望向阮轻舞,仿佛刚才那句离经叛道的话不是出自他口。
“近日九重天上有些无稽传言,说本尊与药神有染——实属荒唐至极。”
谢云止声如天钟震响,清冷威严彻荡云霄,字字似古琴沉弦,携着亘古的沧桑与笃定。
“本尊心中,从始至终,唯有昙儿一人。”
云上学宫寂然无声,只见他垂眸望向身旁的阮轻舞,目光如雪初霁。
这不仅是澄清,更是向诸天宣告所有权。
各界之主闻言,神色各异。
云上学宫的学员和殿主则是目瞪口呆。
“吾之帝后,唯有吾可定。何人敢替天做主?”
提及天族擅自拟定玉无瑕为后之事,他眼中银灰色眸光一凛,如剑出鞘寒。
“本尊是在道场清修,并非神魂俱灭,依然是天族之主!”
他声若玄铁重击,沉沉压在所有人心头:
“若还有人胆敢妄图肖想帝后之位——”
他唇边浮起一丝淬冰般的笑。
“不妨试试,看能否承受形神俱灭之果。”
他音色若寒潭映月,从容似执掌万象,仿佛天地翻覆亦不能令其动容。
世人皆道云止尊上似碎玉冷澈,却不知那玉早被一人捧在掌心,细细焐成了暖的。
“啧——”
鬼帝风烬轻嗤一声,指尖幽光流转,一朵艳丽夺目的彼岸花悄然绽放。
他将其递向阮轻舞,动作慵懒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守护。
“谢云止,你不如直接报上玉族的名号。”
他斜倚在王座之中,一袭红衣灼灼如业火燃烧,声线却冷如九渊寒冰,字字刺骨:
“那位所谓的无瑕公主,若敢觊觎不该属于她的人,动了不该动的念头——”
风烬唇边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
“本帝的红莲业火,只负责挫骨扬灰。”
谢云止是他主人心仪之人,岂容他人染指?
若有人因争抢谢云止而伤及阮轻舞一分,他不介意焚尽三十六天,以血洗尘。
他与谢云止虽不和,但主人既然喜欢,他便认了。
玉无瑕闻言顿时面色惨白,她万万没想到,天帝竟会当众撕破玉族的颜面,更未料到——连幽冥鬼帝也毫不遮掩地站在阮轻舞那一边。
妖王洛景权远远望着云端这一幕,险些捏碎了手中的玉盏。
“这两人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不是势同水火吗?怎的如今鬼帝反倒维护起谢天帝来了?”
他原本还指望着阮轻舞能搅动六界风云,令诸方霸主为她争风吃醋、掀起腥风血雨,最好斗得几败俱伤、天翻地覆。
可眼下这是什么发展?
鬼帝风烬非但没与谢云止兵刃相向,反倒直接坐到了他旁边;谢云止也不过冷冷瞥去一眼,连句重话都没有。
说好的六界最强情敌对决呢?
说好的冰与火誓不两立呢?
洛景权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恨不得亲自冲上去摇醒那两位:
“你倒是动手啊谢云止!不是修为冠绝九天吗?光瞪眼算什么本事?之前对本王下手的狠辣劲哪里去了!”
他越看越憋闷,仿佛精心排的一出大戏,才开场就唱歪了台。
“难道是南域明月的魅力不够?”
冰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