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破镜五层（2/2）

面具之下，是一张年轻却饱经风霜的脸庞。

剑眉星目，鼻梁高挺，本应是俊朗的容颜，却因左边脸颊上一道从眉骨斜划至下颌的狰狞旧疤而平添了几分冷厉和煞气。这道疤似乎年代久远，却依旧显得深刻，可以想象当初受伤之重。

但他的眼神却并非想象中的凶戾，而是深邃如同寒潭，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和……一丝难以化开的孤寂。

最让云芷心神一震的是，这张脸，她竟觉得有几分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脑海中飞快搜索记忆碎片……边陲小镇……破庙……流浪儿……

忽然，一个尘封已久的画面跃入脑海！

多年前，在她还流落街头时，曾在一个寒冷的冬夜，于破庙角落发现一个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少年。她当时自己也饥寒交迫，却还是将仅剩的半块干粮和捡来的伤药分给了他……

那个重伤少年抬起头看她时，那双充满警惕、痛苦却又倔强不屈的眼睛……与眼前这双深邃的眼眸，渐渐重合！

竟然是他？！

云芷瞳孔微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墨渊看着她表情的变化，知道她已经想起来了。他重新戴上面具，声音低沉：“昔日半块干粮，些许伤药之恩。墨渊，永世不忘。”

他的语气平静，却重若千钧。

云芷彻底愣住了。她万万没想到，当年无意间的一个小小善举，竟然在今日结下了如此深厚的善缘！怪不得他几次三番救她于危难，原来竟是为此！

“你……一直跟着我？”云芷声音有些干涩。

“奉命追查一桩旧事，恰在青州。”墨渊并未细说，但意思很明显，他并非一直跟踪，而是巧合之下发现她有难，故而出手。“如今恩情已还，两不相欠。”

说完，他转身便欲离开，背影决绝而孤傲。

“等等！”云芷下意识地叫住他，“……多谢。”

墨渊脚步未停，只是淡淡留下一句：“保重。希望能在升仙大会上，听到你的名字。”

声音还在洞穴中回荡，他人已如同鬼魅般消失在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洞穴内，只剩下云芷一人，握着那袋灵石，心情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