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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警方调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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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警方调整

黑暗,如同黏稠的、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原油,从四面八方涌来,包裹着我的意识,试图将其拖入无声无息的永恒深渊。身体仿佛已经解体,只剩下无处不在的、如同被无数钝器反复敲砸的剧痛,以及一种从骨髓最深处渗出的、冻结灵魂的寒意。然而,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涣散的边缘,一缕微光,一缕执着得近乎蛮横的意念,如同穿透厚重冰层的鱼线,死死钩住了那个名字——周秉义。

不能睡……不能倒下……那个名字,是深渊的坐标,是无数亡魂的执念,是……我必须亲眼见证的终局。

“……确认……目标通过废弃供热管道……逃往……旧工业区污水处理厂……”

“……请求……调整部署……”

“……管道内环境复杂……请求指示……”

模糊的声音,像是从深水区传来,夹杂着电流的杂音,断断续续,却带着一种我熟悉到骨子里的、如同磐石般坚定的力量。是杨建国。他的声音,就像是黑夜海面上唯一稳定的灯塔光芒,穿透了我意识中重重叠叠的迷雾,带来了方向和锚点。

我猛地、几乎是本能地吸了一口气,这微小的动作却像引爆了胸腔里埋藏的炸弹,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猛地爆发出来,喉咙里瞬间充满了令人作呕的铁锈腥甜。但正是这极致到顶点、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咳出来的痛苦,像一剂直接注入心脏的强心针,以摧枯拉朽的方式,强行将我从那吞噬一切的黑暗边缘,硬生生拽回了现实。

视野依旧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布满水汽的毛玻璃,只能勉强辨认出头顶那片惨白得刺眼的天花板,以及周围晃动着的、穿着白色或深色衣服的人影。耳边,心电监护仪那原本相对平稳的“滴滴”声,骤然变得尖锐而急促,屏幕上跳动的曲线剧烈波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冰冷地昭示着我的生命体征正滑向危险的深渊。

“林峰!林峰!你怎么样?医生!医生!”陈曦带着哭腔的、焦急到几乎变形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冰凉而微微颤抖的手紧紧握住了我那只无力垂放在床边的手,试图将其捂热。

我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绝望和急切如同藤蔓般缠绕住我的心脏。不,不能就这样结束!我用力地、几乎是耗尽了残存的所有气力,反握住陈曦的手,手指因为用力而痉挛,指甲深深陷入她柔嫩的掌心皮肉里。我的头颅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向记忆中杨建国声音传来的方向,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试图穿透那层模糊的屏障,用这残破躯体能做出的最大努力,向他传递一个信息——我还在!我还能思考!战场,需要我!

杨建国如同感应到了我这无声却拼尽全力的呐喊,他高大如山岳的身影一步便跨到了床边,挡住了部分刺目的顶灯光线,在我模糊的视野中投下一片带着沉重压力的阴影。他没有丝毫多余的、属于个人情感的安慰,甚至没有低头仔细查看我的惨状,而是直接俯下身,那双能洞察一切虚妄、此刻却燃烧着灼人火焰的鹰眸,死死地、几乎是蛮横地锁定了我试图聚焦的双眼,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一种如同战鼓擂响在灵魂深处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峰!听着!你的判断是对的!周秉义这条老狐狸,果然放弃了老年公寓,正通过那条废弃的市政供热管道,逃往旧工业区的污水处理厂!我们现在必须立刻、马上调整全局部署!时间不等人!我需要你的脑子,给我再坚持一下!这是命令!”

他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沉重的锻锤,砸在我几乎要碎裂的意识上,将那些试图侵蚀我的软弱、痛苦和绝望,统统砸得粉碎!使命!责任!父亲林卫东那未竟的事业和凝视!岩温、阿玉,那些牺牲和离散的战友……所有沉重而炽热的意念,在这一刻汇聚成一股奔腾的洪流,强行灌注到我这具即将彻底崩溃的躯壳之中,赋予了它短暂却至关重要的、最后的力量。

我用力地、幅度极小却无比坚定地点了一下头,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傀儡,但从喉咙深处,终于挤出了一个清晰可辨的、带着血沫的沙哑音节:“……说。”

杨建国立刻直起身,不再将我看作一个需要呵护的垂危伤员,而是瞬间切换成了一个必须倚重的、身处特殊位置的作战参谋。他猛地转身,面向那块巨大的、闪烁着无数光点和数据流的战术屏幕,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如同出鞘的绝世利刃,锋芒毕露。他的声音透过加密频道,不再仅仅是命令,而像是一道道冰冷的、蕴含着无穷意志的钢铁洪流,席卷向整个庞大的行动网络:

“所有单位注意!这里是总指挥杨建国!根据前线最新研判,目标周秉义已放弃原定藏匿点,正通过废弃市政供热管道,向旧工业区废弃污水处理厂方向逃窜!现命令,全网络即刻起,执行‘天罗’方案最终修订版!各单位依令行事,不得有误!”

他的声音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带着一种洞悉全局、算无遗策后的绝对权威,以及泰山压顶般的压迫感。

“第一,追踪梯队,给我咬死他!”他的手指如同精准的指挥棒,重重地点在屏幕上那条由老年公寓锅炉房延伸出去、蜿蜒指向污水处理厂的虚拟管道线路上,“A1地下追踪组,我不管管道里是齐腰深的污水、致命的沼气、还是周秉义留下的致命陷阱!我要你们用最快的速度,像最敏锐的猎犬一样,给我死死咬住他们的尾巴!授权使用非致命性震撼弹、爆震弹催促进程,清除可能的障碍,但要保持绝对警惕和安全距离,严防对方狗急跳墙,设置垂死反击的埋伏!实时共享你们的位置、管道内环境数据及任何异常发现!”

“A1组收到!已进入管道深处,积水过膝,能见度极低,气味刺鼻!但痕迹新鲜,方向明确!正在全力追击,保持最高警戒!”频道里立刻传来追踪组组长略带喘息和涉水声的、却无比坚定的回应。

“第二,核心包围圈,给我扎紧篱笆!”杨建国的手指猛地划向屏幕上那个被高亮标记的、如同灰色巨兽般匍匐的污水处理厂区域,“b组所有机动力量,除必要留守监控点位人员外,立刻、全部向废弃污水处理厂集结!我要你们在十分钟内,以污水处理厂核心建筑为中心,形成半径五百米的绝对控制区!给我封锁所有陆路可能出口,包括锈蚀的大门、每一段破损的围墙、以及任何可能连接外部的窨井盖和地下管网出口!狙击手,给我占据所有制高点,火力点交叉配置,形成无死角覆盖!我要确保,就算是一只被惊扰的老鼠,也休想从这片区域溜出去!”

“b组收到!所有车辆已开足马力!预计七分三十秒内完成铁桶合围!狙击组已就位,视野清晰!”b组负责人的回应如同钢铁撞击,铿锵有力。

“第三,天空之眼与技术监控,给我照亮每一个角落!”他锐利的目光转向一旁脸色苍白却眼神晶亮的陈曦,“陈工!调动所有可用无人机,形成高低搭配的立体监控网络,重点覆盖污水处理厂上空及周边一公里区域,进行不间断高精度热成像扫描和实时高清画面传输!我要清楚地看到厂区里每一个晃动的影子,每一个异常的热源!同时,技术组对厂区及周边实施最强电子压制,启动全频段阻塞式干扰,屏蔽一切非我方通讯信号,掐断他们与外界联系的任何可能!”

陈曦立刻应道,双手在控制台上化作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虚影:“明白!‘鹰眼’、‘游隼’无人机集群已转向目标空域,数据链稳定!电子战单元已启动‘静默’协议,最大功率干扰已覆盖目标区!”屏幕上,多个分屏立刻切换,显示出从不同高度、角度俯瞰的污水处理厂实时画面,以及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的、代表我方力量的光点。

“第四,外围封锁与交通管制,给我层层设卡!”杨建国的指令如同疾风骤雨,毫不停歇,“c组边防及市内所有巡逻单位,协同交警部门,立刻在以污水处理厂为圆心的更大范围内,设置三道由内至外的检查卡口!严查一切可疑车辆和人员,重点是那个时间段、那个方向出城的任何车辆!同时,启动应急联动机制,通知所有相邻市县兄弟单位,同步启动协查,张开天罗地网,防止目标铤而走险,向外围流窜!”

“c组收到!三道卡口正在同步设置,坐标已共享!相邻单位已确认接收协查指令!”

“第五,突击与抓捕,给我准备好尖刀!”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已经穿透屏幕,看到了那最终的决战地点,“从‘潜龙’预备队立刻抽调最精锐的突击小组,组成‘利刃’特遣分队,由我直接指挥!携带攻坚破障、微光夜视、防化防爆全套装备,在包围圈形成后,随时待命,准备强攻突入!我们的首要目标——活捉周秉义!但若其持械负隅顽抗,或企图引爆危险装置危及行动人员及公众安全,授权现场指挥员,当场击毙!”

“潜龙收到!‘利刃’分队已集结完毕,装备最后检查中,随时可投入战斗!”一个冷峻如北极寒冰、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声音在频道中响起,仿佛一把已经磨砺到极致的匕首,只待出鞘饮血。

“第六,医疗与应急支援,给我前置保障!”杨建国的考虑周密到了极点,展现出一名老刑侦的大局观,“医疗组立刻派出最强急救单元,携带血浆和急救设备,跟随‘利刃’分队行动,在安全距离建立前沿救护点!消防、排爆单位同样进入最高待命状态,那个废弃厂区情况不明,化学残留、结构风险、爆炸物,什么意外都可能发生,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一条条指令,清晰、果决、环环相扣,如同一张精密而庞大、闪烁着金属冷光的捕猎巨网,在指挥中枢的高效运转下,于空中迅速编织、调整,然后向着那个确定的坐标,带着毁灭性的气势,无情地笼罩下去。整个国家暴力机器,因为这一关键情报的确认和核心意志的驱动,以前所未有的效率和决心,发出了低沉而威严的轰鸣。

我躺在病床上,身体如同被掏空了一般,听着这一系列令人窒息的、如同交响乐般磅礴而又精准的调整,心中既涌起一种大局已定、邪恶终将被碾碎的振奋,却又无法完全驱散那一丝源自对周秉义深度了解而产生的、毒蛇般阴冷的隐忧。周秉义……这个如同在黑暗中行走了一辈子的老鬼,他真的会如此“顺从”地、按照我们为他选定的剧本,进入这个看似完美的“最终战场”吗?那条看似明确的废弃管道……这过于清晰的路径,会不会又是他精心策划的、另一个故布疑阵的烟雾弹?

“杨……局……”我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但凝聚了最后的清醒,努力让每个字都清晰可辨,“管道……太……太明显了……他会不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备用路线?或者……污水处理厂……本身……就是他设置的……另一个……更大的……陷阱?吸引我们……主力……”

杨建国猛地转过头,他脸上并没有因为我在关键时刻的“质疑”而流露出丝毫的不悦或被冒犯,反而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更加深沉,仿佛嗅到了隐藏在最深处的危险气息:“说下去!林峰,把你的想法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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